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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会说滚字的二世主(1 / 1)

清末民初,时值深秋,忙完秋收的庄稼人终于有了闲暇,在考虑着是不是该狠下心来把这条留了半辈子的老祖宗,这条与眼下时局格格不入的大辫子给剪了去的时候,湘北澧县一处大宅子里的嚎啕哭声却是吓得他们手一哆嗦,咔嚓一剪刀下去,干净利落的让他们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这是哪家的杂碎死了王八爹?”

骂归骂,可剪了就是剪了,还能如何?这老实的庄稼人兀自含着泪,骂咧咧的收起宝贝辫子,悻悻的进屋了。

这边算是剪了辫子完事,可哭声那头呢?

湘北澧县,朱家湾。

这是一处依山傍水而建,风水极佳的阔绰老宅子,砖墙瓦盖,庭院森森。

宅邸门前,两株百年大香樟郁郁葱葱,尤为茂盛,但这也无法遮挡住门廊牌匾之上,那两枚以金漆塑着的正楷大字——朱府。

说起这朱府,那可是来头不小。

旁的不提,只说这朱家祠堂,那层层叠叠最顶上的牌位供着的是何人?

朱崇一!朱元璋之孙,华阳王朱悦耀的第九世孙!

所以说,有了明太祖这一串儿老祖宗的庇佑,朱家岂有不富不贵的道理?

使然,朱家主人朱全友从祖辈那继承万亩良田,外加其经商有道,才几年的功夫,他便成了湘北首屈一指,乡绅们公认的绝对首富。

如若不然,这朱府所在的澧县,时任副县长的王耀祖又岂会死皮赖脸的缠着这朱全友,死活也要拜他为异姓大哥?

家大业大,声名在外。照理说,这朱全友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他应该享尽了齐人福才是,可为何今日他府中哭声连连,好不凄惨。

莫不是真有人翘了辫子?

且先不说朱家中天大院里这上百号的杂役们在此下跪祈福了多久,就说在这正南边的屋子里外,进进出出的丫鬟仆人,端热水的,送毛巾的,换香炉的,等着被使唤的…怎么说,乍一眼估摸着也有五十来人。

偌大的家子全员出动,一个不落。就连朱全友的正房大太太与六位偏房姨太太也不敢怠慢,一个个穿戴工整,愁眉苦脸的守候在这红木软榻的边上。

在这山水屏风隔开的客厅里边,这位内着长褂,外衬短褂,尚还留着及腰辫子的中年男人便是朱家主人朱全友。由于连着几夜的不眠不休,他那高大的身躯明显消瘦不少,两鬓的白发也硬是多出几根。

红木软榻上,一位相貌平平的八岁孩童平躺在这。他两眼紧闭,嘴唇发乌,浑身还在不停的抽搐着,像是病的不轻。

这孩子名叫朱正春,乃朱全友与七姨太徐氏所生。

别看朱全友前前后后一共娶了七个媳妇儿,可朱正春却是那唯一带把儿的孩子。因而,身为朱家独子的朱正春在朱府所受的宠溺,那绝对是独一份儿!就连他那几个姐姐全加起来,也顶不上他这份儿!

只不过,朱家在老祖宗们的庇佑下的确是日益昌盛,可奈何老祖宗们的庇佑光环却并没有光顾到朱正春的头上。他到了两岁还不会开口讲话,只会嘿嘿傻笑,直到他三岁生日的宴席上,一位喝高了的乡绅说了实话。

“少…少爷他脑子不大好使,多半是…是个傻子!”

虽然那年的宴席不欢而散,可事实证明朱家少爷确实是个智障。

智障就智障吧,这也丝毫影响不到朱正春在朱家的待遇,谁叫他带把儿呢,好歹他还能为朱家延续香火不是?

即便这事并没有对朱正春造成任何影响,可其父朱全友却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他认为宝贝儿子如此遭罪,那都是祖上的阴德已被他消耗殆尽,老祖宗们不高兴了,这才发了怒想要惩罚他。故此,朱全友打算积德。

开仓赈灾,减免田租,修葺庙宇…这几年下来,朱全友几乎把力所能及的所有善事全都做尽,可傻儿子依旧呆头呆脑。不过,这份付出总不会没有回报,譬如原先人们口中的朱大老爷则被改口称作了朱大善人。

如此一来,朱正春的地位也就随之攀升了。

身为朱大善人的独子,朱正春在朱府就已是倍受呵护,出了朱府那就更不得了。不论是谁家的孩子,但凡言语不当,取笑了这个傻子,那么他回到家铁定会被训斥一顿,然后再被爹娘揪着耳朵根子拽到朱府登门道歉。

孩子们不敢招惹他,大人们更是如此。尤其是朱家的那帮佃户们,只要远远地看到朱正春朝着这边过来,那他们就会早早的跪在路边,算是恭候大驾了。

物极必反,谁也没有料想到大伙儿对朱正春的这份爱护与恭敬,居然让这个傻子顺理成章的转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二世主。

只可惜,哪怕他生来就是个二世主,朱府对此也并未有过任何约束,而且对他的态度,仍旧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百般迁就,百般宠溺。

诚然,前有乡民播种,后有朱府培育,这祸根便在朱正春的体内生根发芽,以致于这闹剧是一出接着一出,使人哭笑不得。

六岁的那年夏天,只因头一回看到绚烂烟花而意犹未尽,久不能寐,当晚夜半他就提着油灯,钻过狗洞,溜出了朱府,进而一把火连着点了十多家佃户的草棚。所幸是夏天,佃户们都睡在晒谷场上,这才没有人员伤亡。可是,一直趴在山坡上欣赏着这片火海的朱正春,他竟是傻呵呵的笑了好几天。

七岁的那年秋天,他看到老兽医为自家的小猪崽儿做了阉\/割之后,当即茅塞顿开,伙同几名发小玩伴,一路过去,连着骟了二十来头正值壮年的水牛,结果让这些佃户们的秋播农活到了入冬才勉强做完。

八岁这年,他跟着徐氏回娘家,县城里的热闹令他目不暇接,心花怒放,特别是那几位窑姐儿的巨\/乳\/肥\/臀,以及搔首弄姿,直叫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在回到朱家湾不久,他就盯上了斯文秀气的曹寡\/妇。起先,他只是冲着曹寡\/妇一个劲儿的傻笑,还算本分。可日子长了,他的胆儿也肥了,便不甘于此,就开始毛手毛脚的在曹寡\/妇身上东摸摸西蹭蹭。

碍于他是湘北首富朱大善人家的二世主,而且还是个年幼无知的傻子,曹寡\/妇便不去多计较,心想反正他什么也不懂,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谁知没过多久,曹寡\/妇就明显感觉不对劲了,因为这个傻子总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背后用个硬梆梆的东西怼她。虽然守寡多年绝未开荤,但毕竟曹寡\/妇也是个过来人,她岂会猜不到这个刚中带柔的东西是为何物?

每当曹寡\/妇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左右不是,唯有回头看去的时候,他总是傻呵呵的摇晃着两只小手,像是再说:你找不到,你找不到,猜猜棍棍在哪里?

至此之后,曹寡\/妇总是远远的躲着他,生怕这个傻子学人来个霸王硬上弓,到那时候她这贞节牌坊保不住不说,也还极有可能会被强加一个蛊惑幼童之类的罪名,接着浸猪笼,沉尸朱江湾。

这天黄昏,曹寡\/妇早早的闩了门,好叫这个傻子知难而退,乖乖的回家去。奈何,他不但没走,反倒是蹑手蹑脚的爬到了屋顶上,猫在那里一动不动。

日渐西沉,曹寡\/妇从门缝里瞄了一眼不见人,就误以为这个傻子走了。于是,她毫无防备的打来水,除去衣衫,赤条条的躺在浴盆里洗澡。却不想,这一直猫在屋顶上的这个傻子可是从那掀开的瓦缝里,把这一幕从头到尾瞧得那个叫真真切切。

瞧着曹寡\/妇这里搓搓,那里揉揉,他终于是把持不住,伸手入了裤裆,体验了一把当男人的痛快滋味。即便有些浅尝辄止,但想必也会终身难忘。随即,尚还在回味当中,他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刚有松懈,便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连人带瓦一同掉进了曹寡\/妇的澡盆里边。

当左邻右舍闻声赶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而曹寡\/妇也着实吓得不轻,僵在澡盆里一动也不敢动。

后来,曹寡\/妇被绑在了朱家祠堂,等候发落。这个傻子则被抬回朱府,安置在了这张红木软榻之上。

“老爷,年初的时候,妾身就提议给春儿找门亲事…”

这会儿,七姨太徐氏不知这事到底该找谁说理去,心里难受得很。

“怪我怪我,谁让这小子天生随了我呢?”

朱全友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愁楚而又无奈。

“呜…春儿,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可叫为娘怎么活下去…”

徐氏趴在床边,已然泣不成声。

“你能不能安静点?!”

朱全友心烦意乱,以致口不择言。“倘若这小子真的不争气,就这么死了,那么依照祖训,我那万亩良田也就只好拱手相让,这可真是让我那胞弟白白捡了个大便宜啊。”

“老爷!”

想不到这个时候自家老爷居然还在担心着祖产的安危,徐氏又恼又气,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大太太与六位姨太太见此,也忍不住低头抹了几滴眼泪。

然而,就在大伙儿的视线从红木软榻挪开的那一刹那,这孩童的眼皮子居然悄悄的动了动。

这是哪儿?

怎会有人哭的如此凄惨?

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

从有了意识的那一刻起,这三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在朱正春的脑海。他闭着眼静下心来不去多想,只希望能从周围的事物中收集到更多的可用信息,但是除了哭声与叹气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那就…睁眼瞧瞧吧。

他缓缓的睁开眼,发现一帮古装女子正围着他抹泪,还有一位造型怪异的高大汉子在那边来回踱着步子,愁眉不展的似有心事。

再看看这屋内的什物搬件,他有种身处拍摄古装电视剧片场的错觉,而这种古装打扮又不像特别久远,凭感觉有点清末民初的味道。

可是,为何我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拍片现场?

怎么那摄像机位,导演之类的工作人员却是一个没见?

这些问题,一并都无从解答。

“他醒了!醒了醒了!”

无意间,四姨太赵氏发现这个孩童醒了,当即惊叫连连,好是激动。

“醒了醒了,少爷醒了!”

朱家媳妇儿们语无伦次的跟着叫了起来,徐氏见了喜极而泣,又一次哭的语不成声。

“躲开躲开!”

朱全友三步并作两步,上得前来,挤走那几位姨太太,坐在床沿,说道:“我的宝贝小祖宗哟,你总算是醒了,可把爹爹给急坏喽。”

朱正春一头雾水,不由蹙了蹙眉,心说你们还能演得更像更真一点吗?

狂喜之余,细瞅着这个昏迷了五天的宝贝儿子,朱全友立马发觉情况不对——是眼神不对!他的眼神…应该是变得犀利了,富有锐气,再不是之前那副傻不楞登,毫无精气神的模样,就连他刚刚皱眉时的神情,那也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难道…从屋顶上摔下来撞到了脑壳,接着昏迷之后醒来…这神志就变得清醒了?

虽然只是猜测,也完全吃不准,但朱全友还是很想试上一试。“小子!你看看我是谁?我是你爹啊!快…快叫声爹来听听!”

谁能体会到,当你死而复生,刚一睁开眼就有一位素不相识的人冲到跟前,让你管他叫爹,那会是怎样一种感受。

“滚!”

他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并且这个“滚”字的意思也很直白,就是说免谈,门儿都没有,一边玩蛋儿去。

“好好好…”

朱全友却是连连叫好,看来他并不这么理解,他觉得这个“滚”字只能印证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宝贝儿子不再智障,不再是个傻子了。

“爹滚给你看,爹这就滚给你看!”

于是乎,朱全友欢天喜地的在地上打着滚儿,嘴里还直叨咕个没完。“谢祖宗们开恩,谢祖宗们保佑…”

这都什么跟什么,有这么写剧本的吗?

细想睁眼后所发生的事情,还有这副明显缩水了的躯体,朱正春算是明白了。原来那个世界的他真是归了西天,而灵魂却穿越世纪,来到了近代史上最为混乱最为黑暗的年代——清末民初!

列强入侵,军阀割据,帮派山匪不胜枚举,再后来的抗战,内战…我勒个去!就算我有幸跻身穿越界,可也不能让我刚来就觉得前途一片漆黑啊!朱正春无力吐槽,想死的心都有。

哐…哐…哐…

朱正春难以平复正隐隐作祟的**丝心理,他抱着床头柱用劲猛磕,是想撞死算了,说不定还能再穿越一次。

只听哐的一声闷响,围在床边的大伙儿还来不及救护,这倒霉孩子居然用劲过猛,以致撞晕了过去,嘴角且还浮着一抹痴呵呵的傻笑。

朱家太太们见了这一幕,心里七上八下,谁也不敢吱声。唯有七姨太徐氏声嘶力竭的哭嚎了一声“春儿”之后,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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