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地过了两天自由的生活,和久违的朋友聚会,大侃在部队里所获得的宝贵经历,这段于他痛苦的经历,倒成为了他在人前炫耀的资本。
终于在美好的梦境中迎来了期盼的礼拜天。一大早,沈伟忠还没起床,电话就响起来了,是晓晓打来的,要他别忘记了今天的约定。晓晓的声音成为了他新的一天的美好开始。
他第二次坐上了去杭州的车,掏出手机来看了下时间,才刚巧九点,那么到达杭州的时候应该才十点钟,离吃饭还早。他走去车站,买了票,很快便上车了。
车子重复往返,运载联系了多少对恋人呢?他看着车厢里的乘客,也许其中某个人正像他那样接近心爱的人身边呢!
他到了杭州,打了的士,就直奔晓晓。在还没下车的时候,沈伟忠就透过窗子看到了晓晓穿着白色外套,里面是一件红色羊高领羊毛衫站在门口。沈伟忠下了车,向晓晓走去,一个美丽而动人的微笑就像昙花瞬间展现在他面前。见到晓晓,他仿佛见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
晓晓的长发分成三股分别披散在两肩和背后,透明的耳朵从浓黑的发间钻出来。她背了一个黄色小背包,背包的带子从肩膀转过,沿着乳沟穿过,分开了晓晓的一对突起的胸脯,更加明显的显示出晓晓的婀娜丰匀。修长的牛仔裤紧紧地包裹她的双腿,晓晓的手相互抓着,垂在腹部,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沈伟忠。
也许是因为急切盼望的缘故,晓晓在看到沈伟忠走过去的时候,就迎上来,抢在他之前开口说话:“伟忠哥哥。”话语很简单,但这叫声中掩饰不了的轻松愉快之情在弦外飘散开来。
“今天休息哦!”沈伟忠问了一句没有意义的话。
“是啊!”晓晓微笑着说,“要哥哥等到今天,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
沈伟忠本来想趁势说晓晓今天特别漂亮,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反倒有点讨厌自己的敏感了。但这次见面不像上次那样拘谨和约束,他心情轻松愉快,仿佛长了翅膀地在晓晓身边飞了起来。
晓晓像刚从地里拔出来洗净的萝卜,活脱脱地站在沈伟忠面前,眼睛一眨一眨,柔波温暖地荡漾进他的心里,他还是抵挡不住晓晓散发出来的清新脱俗。但当沉默的时候,即使只是片刻,沈伟忠就会有一种危机感,也许是因为他太在意了,总希望自己和晓晓之间神秘的间隙满满的,而沉默的话,这当中就会被空格般一格一格隔开了。他早早就盼望着相聚的一刻,但他在情感方面隐秘和内敛的性格使的他在融入这一刻时出现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他总是想道:如果她是我的多好,这样一切奇怪的心思也就不存在了。他在心里问自己:她喜欢我吗?
晓晓陪着他在路边走着,路边和公路隔离带的花坛里的花草修剪的齐齐的,那些草木几乎连叶子都掉光了,证明这已经是深冬。不过行人的穿着却很时尚单薄,甚至还能看到有些女孩子竟还穿着裙子,群摆至膝部,而脚上套着长筒皮靴,靴子和群摆的中间结合段露出来,能清楚地瞧见洁白圆润的膝盖。虽然她们也围披着各种绒毛坎肩,但鸡心领或者低圆领还是毫无遮掩地露出胸口的一部分皮肉给寒冷考验。
礼拜天,街上行人也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今天阳光明媚,一对对情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低头耳语,柔情蜜意,使得这对一左一右的男女极不协调,在沈伟忠心里这种不协调感更加旺盛。但他们也算是俊男靓女,自然,回头率也还是瞒多的,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会说:他们是多般配的一对。可在沈伟忠心里,则是:真羡慕你们呀。
“晓晓,我们去哪里玩啊,你应该尽尽地主之宜。”沈伟忠按耐不住地问。
“伟忠哥哥,你愿意陪我去西湖逛逛吗?”晓晓转过身,面对着沈伟忠,脚步也停了下来。
“当然愿意。”
“那我们就去西湖吧。”
“恩,我们打的过去吗?”沈伟忠本想打的士,可晓晓阻止了。
“不打的士了,伟忠哥哥,你不知道西湖有多远吧,在杭州是打不起的士的,我们做公交车去就行了,公交车才几块钱,如果打的要几十块呢。”
接着,他们为去找工交车站走过物美超市,原本在益乐新村大门口对面的站台就有去曲院风荷的公交车,可因为他们在起先不知不觉已经错过了这个站台。
他们在站台等待的时候,站台已经是人满为患,这就是礼拜天坐公交出行最头疼的一点,一个车子里往往挤的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不久,车子来了,随着涌动的人流,他们也挤上了车子,可车子上早就没位置了,沈伟忠站在晓晓身边,像护花使者般护着她,因为实在拥挤不堪,倒也成全了沈伟忠一翻美意,他们靠的很近,几乎没有距离,沈伟忠闻到了晓晓发间淡淡地香味。
晓晓摇摇晃晃的,时常和沈伟忠撞在一起,这车子仿佛是月老的炼炉,在撮合着这对有心的人儿,可往往是有人有心,有人无心。晓晓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这个纯洁的躯壳是发自内心的纯洁,这么纯洁的心,难道会总像我那样思虑着情爱?这么说来,我还真成了无耻的淫贼了。我要抛开这一切纷乱杂沓的思想,让自己变的纯洁去融合晓晓的这份纯洁,这样的话,一切问题不都解决了么。我太刻意了,对,一定是我太刻意了。沈伟忠想。
晓晓经常转过头来看看沈伟忠,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了沈伟忠有时候异样的情绪,就是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眼珠子老是神离心飘,像不在自己身边似的,但有时候过分地感受到沈伟忠细微的心思,猜到那心思是在思虑自己。
他们下车的时候,晓晓问沈伟忠:“伟忠哥哥,你有什么心事吗?”
沈伟忠被她这么一问,惭愧起来,有两股冲动的意愿要脱口而出,可这两股意愿只能说一种,而另一种自然就被说出来的那话给扼杀掉。他权衡之下,他选择了第二种,他朝晓晓笑笑说:“我在想以后的事情。”
“什么事情?”晓晓盯着他的嘴唇,仿佛要用眼睛先去瞧见这话。
“就是工作的事情啊,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因为工作的话,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完成了。”
“你指的是时间吗?”
“我也说不清楚。”
“好啦,哥哥今天要好好陪我,不要想那些事情啦。”晓晓故意生气般地说。
“恩!不想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那就对了。”晓晓灿烂地笑了。
“不是说西湖吗?怎么下车了连一条河都看不见啊?”
“我们步行过去吧,就在前面。”
他们边走边说着。
“晓晓,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的真名不叫萧晓晓的,你的真名叫什么?”沈伟忠问道。
“说出来怕你记不住,所以还是不告诉你吧。”
“记不住?为什么?”沈伟忠挺诧异。
“因为我的名字和外国人的名字差不多,也许对你来说就是外国人的名字呢。所以我才取了个汉名的。而且萧姓是跟我的一个姐姐姓的。她对我很好,很照顾我,我就跟着她姓喽。”
晓晓所谓的姓萧的姐姐是她认的姐姐的。这是再普通不过了,可是连姓也跟着她姓,说起来有点奇怪。可晓晓当她所亲生姐姐那样亲密,她对晓晓又极好,而晓晓要取汉名,就也可以解释了。
“你这个姓萧的姐姐是汉族吧?”
“恩。”
“长的漂亮吗?”沈伟忠脱口而出。
“当然漂亮啊,她可是个大美人呢,比我要漂亮多了。”
沈伟忠在脑子里幻想着这个晓晓所谓的大美女是什么样子,竟然有想要见识见识的想法。
“我觉得汉族姑娘才没你们民族姑娘漂亮可人呢。”
“这你就错了,汉族的姑娘才是最漂亮的。尤其是杭州姑娘,那真是标志极了。我看了都喜欢。”
沈伟忠似可笑意味般的笑了笑,他始终是觉得少数民族的女孩子好,这可能是因为他本身是汉族的,每天都和汉族姑娘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所以少数民族的那份新鲜让他有喜欢的理由。“你还没告诉我的真名呢。”
“我只说一遍哦,你要听好了。”晓晓转过头,伸出一根手指头,做了做手势。
“恩,你说吧,我一定会记住的。”
“我的真名叫伊玛娜。”
“一妈奶?”沈伟忠按照晓晓刚才说话的谐音再次晓晓。
“不是,是伊玛娜!这是我的真名哦,伟忠哥哥可要记住,如果忘记了,我可饶不了你。”
“少数民族就是不同凡响,连名字都这么有趣特别。”沈伟忠说,“我用手机记一下,没准马上就忘记了。”他拿出手机,记了起来,他问清楚了伊是哪个伊,玛是哪个玛,最后,手机上晓晓的名字被改成了伊玛娜。他兴奋极了,这个奇怪的名字更让他对晓晓产生了更高的好感。这个名字让晓晓变的更加新鲜了。
转过弯,就可以看见一片湖水,西湖到了,可沈伟忠表现的并不在意,他只在意身边的晓晓,迷人的微笑,动人的眼眸,那潭子湖水管他鸟事。而晓晓看上去显的很兴奋,在西湖的边上欢跳起来。晓晓来西湖的次数不在少数,可她总有那么多理由喜欢它,西湖的清澈明净或者是湖边飘动的杨柳,池子里那冬谢的荷叶梗或者是湖中飘动的游船,可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景物,不足以构成她喜欢和不厌倦的理由,一个个美好的神话故事在她心里弹揍出动人心弦的音符,捕获了晓晓纯洁的灵魂,这西湖是充满爱的西湖,是孕育着爱情的发源地,只有这些灵魂的东西,才不会使那些景物逐渐变成灰色,失去原有的生命力。
在水乡出生的沈伟忠,即使是第一次看见西湖,也没觉得西湖有什么特别之处。水是清的,不过小时候他老家门口的河水还要清,但这份清澈已经消失了,现在他家门口那条小河已经是臭水滨了。西湖在他看来是安静的,静的就像沉默的少妇,散发着淡淡卓韵。
“你老家没有湖泊吗?”沈伟忠落在了晓晓后头,晓晓看见西湖,脚步明显加快了点。可晓晓看着落后的沈伟忠,又停下来,“有啊,你听说过泸沽湖吗?那是我们那边最美丽的湖,湖面极清澈,倒影着整片蓝天,再加上周围的美丽风景,它处在山中,比西湖还要美呢,我喜欢水。”
她喜欢水,她自己本身就和水一样呢!沈伟忠想。
晓晓的脚步轻快极了,一会儿,她又转过头对沈伟忠说:“伟忠哥哥,你知道我们现在站的是哪里吗?”
“在桥上啊。”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桥吗?”
“石拱桥喽,刚才我望过来就看到了这个桥半圆的石拱。”
“来看你是真的对西湖一无所知呢。”
沈伟忠无奈地撒撒手。
“这是断桥,连这都不晓得。”
“这就是断桥啊?”沈伟忠诧异地说,“我还以为断桥是一坐很大的桥,当中断开的。”
“你连新闻都不看啊?”
“我不看电视的。”沈伟忠说。
“如果当中断开了,许仙和白素贞怎么撑着伞在雨天过桥啊?”
“那还不容易,白素贞带着他凌空飞过去不就行了。”
“飞飞飞,我叫你飞飞看,看你还不掉进水里。”晓晓在沈伟忠身后用力推着他。沈伟忠油滑转了个身,差点把晓晓给推了下去,只听见晓晓“啊”的惊叫一声,声音不大,但很急骤。
“伟忠哥哥,我累了,我们坐一下吧。”他们一起坐在了路边的木椅上。
微风轻轻抚过晓晓的秀发,垂下的发丝在风中飘舞。她洁白细致的手放在膝盖上,阳光安静地伏在她手上,使她的手更加明媚迷人,沈伟忠坐在晓晓身边,越发不自在。身边坐着一个倾心的大美女啊,怎么能叫他安静的了呢!
真想靠近点,也许这样子就能得到她了呢!可他的屁股还是不敢特意往晓晓身边挪一点点。这个美丽的纳西族姑娘,伊玛娜算是他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女性朋友呢,中学时代的沈伟忠,荒废学业,以逃学打游戏机为乐,精研游戏的他,在短短三年(初中一年,高中两年)内,使自己成为了全镇97格斗游戏界第一把手,往往他一坐到游戏机面前,身后总站着一票人看着他耍一些特技,这是他曾经津津乐道的一向重大课题,游戏是他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份虚荣和爱。这三年的荒废可胃奠定了他人生的转折点,如果这三年里,钻研功课有钻研游戏的一半用心,就能使他成为欣欣学子里的第一把手吧。
在求学期间,他的情商特别晚熟,只是保留着从小在女生面前就有的一种羞涩感,对女性没任何非分之想,也不知道建立在女性虚荣之上的心是怎样的,更不可能有女性的器官方面引起的不洁净的想法。之后连高中(最烂的高中)都没毕业,就改行由一名无知的学生拿起钢枪做起战士,自然又和女性隔绝了,因此,现在的沈伟忠,虽说已经二十三岁,但在情感经历上仍旧是一张白纸,而一下子跃入他生活之中的恰恰是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让他无所适从。他敏感的内心捕获了最细微的变化,但他却不知道怎么办。
他花了大量时间都在思考该不该伸过手去,抓住晓晓的手,但在这兴奋不已的当头,羞涩和胆小又上前进行阻挠。这一步走出去,对于他就像上战场那样,他的敏感与多虑,使他在自己内心开辟了一个战场,激烈的战斗着,尤其是在晓晓面前,战争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搂着晓晓的腰感觉会是什么样呢?那一定是人间最美的享受啦。晓晓的芊芊细腰,极富女人韵味,由她红色的羊毛杉包裹着,还有她丰韵的胸脯,也毫不吝啬的显露出来。晓晓把包包放在右边,正好像屏障那样隔开了沈伟忠。坐的越久,沈伟忠的心越是躁动,他越是讨厌自己。他把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手指上,讨厌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没有勇气,追求爱人,就是要有勇气啊,可晓晓会喜欢他吗?这也是最多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一个问题,最让他泄气的一点就是晓晓把他叫做哥哥,使他又重新拾起多日前的某些想法,晓晓只当他做哥哥的吧,如果让晓晓误会了,多抬不起头啊!
晓晓拿下包包,忽然站起来,走到湖边,用手戏耍起湖水,水面漾起一层层的水波,荡漾开来。
晓晓的倒影在湖水里跳着蛇舞,如果能看着她跳舞多好,她的舞步一定轻盈柔和。沈伟忠真想变做她手下的一泉湖水,他的心不就是那泉湖水,被她波动的不安分的荡漾着么。接着,他又想:如果我变成湖水,一定紧紧地拽住她,把她拉到我怀里。
“晓晓,你渴吗?我去买点饮料,想喝什么?”沈伟忠只会说这些无聊的话,但这也是他真挚的心灵深处发出的一种关心,他确定自己是会说甜言蜜语的,可为什么在她面前说不出来呢!
“好啊,我要小瓶的酷儿。”晓晓甜蜜地微笑露出两个浅浅地酒窝,但抿动的嘴唇很快就遮掩了她那对虎牙。
——这样犹豫,对自己可绝对是没有好处啊!我该怎么说呢!“晓晓,我喜欢你!”啊!我为什么说不出口啊,这么简单的几个字而已!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可以无数遍地说啊!我真是个懦夫,在战场上这么怯懦!这是什么狗屁战场,在训练长上我都没这么犹豫过,即使是泥坑,我也会义无返顾地扑下去!晓晓又不是我的敌人,我只是怕伤害了我们之间纯挚的情感才裹足不前的吧?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另我难堪的一个名字!她早就拒绝我了吧?她每次这么叫我的时候,我的心都会停留在她所谓的哥哥上哭泣呀!这真让人讨厌!我才不要做她的是哥哥呢,即使破坏了她所认为的哥哥的界限也无所谓!
——我是一定要说的,一定要说的!我不管啦,我不管啦!
沈伟忠仿佛看到了被晓晓拒绝的场面,尴尬地站在他面前,低着头说:“伟忠哥哥,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最好的哥哥的,我们是不可能的!”
——哦!绝对不能这样!这样我会死的!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是不可能的!这是一把刀啊!晓晓拿出她的刀,一把将我和她之间千丝万屡的美妙联系给斩断了。
一副美好的画面又出现在他脑海里!晓晓在听了之后,依偎过来,紧紧地靠着他,他的手握着晓晓的手,温暖而柔软。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全部吗!
沈伟忠十分痛恨自己的懦弱,他用力甩甩自己的手。他打定主义,一定要在晓晓重新坐在他身边的时候,对晓晓说明自己的心意,哪怕是被拒绝了!
他拿着饮料回来的时候,晓晓正坐在凳子上,望着湖水出神,水面上阳光颤动,风儿胆大的轻抚着她。
多么另人心醉的姑娘呀,西湖是因为有你才美还是你因为西湖才漂亮呢!晓晓仿佛是属于西湖的神话里的天使,西湖所有的美和灵气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沈伟忠坐下来,这一次,他坐的很靠近晓晓,将酷儿递给她。
——我不是已经坐在她身边了么!已经靠的很近了!我要说了!
可话到了他嘴边,他才忽然意识到这样实在太冒险啦!
——这才是我第二次见她啊!怎么可以呢!她也一定不会相信我对她是真心的吧?伊玛娜这么漂亮,她一定会认为我是垂涎她的美色才说的!我才第二次和她相见,这怎么能叫人相信呢!算了,还是不说了好,留着这个机会到将来更成熟的时候吧,相信以后每一次见面都会增加表白这话的分量吧,等到分量够了的时候,这话才有它的力量啊!
他刚才自我激发的所有勇气就这样又被锁起来了。
晓晓并没有察觉沈伟忠内心那场激烈的战斗,在她看来,沈伟忠是个非常安分的男孩子,她以沈伟忠为哥哥相称其实没有任何沈伟忠所谓的作为一种即定的界限,让他放明白点,晓晓只是为了亲切点罢了,在他们老家,这种称呼是最为平常的,小时侯她的玩伴,只要是大她的,她都以哥哥相称。
不过,即使没察觉他那场可怜西西的毫无意义可言的战斗,最不敏感的人也能感受到沈伟忠似乎心事凝重。晓晓水汪汪地眼睛望着沈伟忠,说:“伟忠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看上去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啊?刚才不是说好了不想这个的么。”
“没有啦!”沈伟忠到了这紧急关头,始终没说出来,看了看晓晓的手,吞了口唾沫,他干脆瞬间放弃了这个念头,这未免证明他是个太情绪化的人,他话锋一转,说“晓晓,过完年我也来杭州找工作。”
晓晓兴奋地拍手叫好,“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沈伟忠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晓晓,他的嘴唇是对着晓晓的眼睛说的。
“那当然好啊!我想都不曾想到伟忠哥哥会来杭州找工作!你以前不是说上班没用的么!”
确实,沈伟忠在部队的时候,才懂得自由的可贵,在那样压抑和桎梏的环境里,养成了他的自由崇拜思想,悟出了他的人生真谛——失去自由的生活,人生就只剩下可悲!这个过于可悲的思想的形成也是有另外的一些生活平台的,我们得先了解他曾一度的生活——纪律!两年的纪律生活,这是他这个内心充满理想的反叛精神的人所不适应的,甚至追述到更早时候的学校!他曾经想过出部队以后一定要好好玩玩,以作为对自己这两年来辛苦的补偿!这就是他自由崇拜出现的先决条件。对于上班的不削一顾,主要是因为他认为上班是个可怜的差事,凭他的学历,上一辈子的班,任劳任怨也赚不了房子的一个角落,也许还养活不了自己,因此,他总是对自己说:“上班没用!”那时侯接触了那么多巨著和哲学方面的思想,使他内心驻扎进一个宏伟的人格。
“也不能说是上班没用,只是从我所向往的角度上来说,上班是不能满足我的吧。”沈伟忠认真的说。
“我不明白!什么叫你所向往的角度来说呢?什么叫满足呢?”晓晓疑惑地问。
“哎呀,说不清楚啦。不过我还是决定明年来杭州找工作吧!还有几个礼拜就过年了。”
“那你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呢?”
对于这个问题,沈伟忠自己也说不出个答案来,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答案,只是哪个好就做哪个,他没有什么特长,因此不能从特长方面去考虑找工作的意向,也没有什么爱好,也就不能从爱好方面去考虑。他还真是一张彻底的白纸,白的一尘不染。面对这个社会,他就像是太平洋当中的一束,全无方向。最简单的从他的能力上去找吧,他有多少能耐呢?这一点别人比他清楚,他自恋的想法总认为自己是大有才能的,这份才能是蕴藏在他心底的,既不是知识,也不是真正的才能,恰恰倾向于运气。在这里,且不去议论沈伟忠的大才,因为他还没确实的工作过,虽然追究他的过去,我们可以找到关于他在办证中心工作过一年,而且管理的很好!我们就当他是个有大才的人,因为他的内心真的是有很大的梦想和抱负。
“不知道!”沈伟忠无奈地说,“到时候我可以叫我哥哥帮我找,他在杭州工作了很多年了,似乎混的挺好的,相信这应该不会太难吧。”
“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因为倒时候就可以经常看到伟忠哥哥了,不是么!”
殊不知沈伟忠的杭州之梦整个中心都在晓晓身上,这个来自内地的云南姑娘,这个名叫伊玛娜的漂亮姑娘,这个左右着沈伟忠千丝万绪的姑娘。
他不好意思说这全都是为了她,只是朝晓晓美美的笑了一下。他为了理想,会选择对理想有意的生活环境。
他们沿着岸堤走着,当沈伟忠打消了表白的念头,倒也惬意起来。他们观赏风景,闲聊瞎侃,正好瞧见一个僧人和一个尼姑并排走过,便在晓晓面前数落起来,诉说和尚的风流与尼姑的不洁,说什么尼姑庵对着和尚庙,白天相安无事的,只听的晓晓呵呵地笑。
“那你的虎牙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啊?”沈伟忠看到晓晓微笑的时候,上扬的嘴唇总会露出一对虎牙。
“我十六岁的时候,它还是牙儿呢,可很快就长成了,害我嘴唇都合不上,晚上睡觉的时候,嘴唇会慢慢张开,总留着一条呼吸的缝隙儿,这是一对讨厌的牙齿,看上去是不是很可怕?”
“才不是可怕,是可爱,我想要都要不来这么一对牙齿。”
“我看过医生的,可医生说这不能拔,拔了也许会弄巧成拙。”
“拔掉了多可惜呀。”
“是呀!有时候我也觉得它们挺可爱的!”晓晓嘻嘻地笑了一下,还故意把它们显露出来,让沈伟忠瞧了个清楚。
“伟忠哥哥,我过年不回去了。”晓晓眼里充满了美好的向往。
“不回去了吗?那也好啊!”沈伟忠心里窃喜,他最害怕的一点就是晓晓过年的时候就一去不回头,当时晓晓说这话的时候,确实给这位敏感的大人物当头一棒,不管她喜不喜欢他,不管向他妄想的他们能不能在一起,只要他能见到她,就会觉得开心。
“我不想回去,这样连车费都省下了,寄回家里去作为父母的过年的礼物吧。回去也没什么,来来去去,不是多折腾自己么。”说话的时候,晓晓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沈伟忠,她的眼神是一个谜,眼神里燃烧的热切的物质在这个自我敏感的大人物眼里反到不明白了,这又证明了他白纸的可靠性,对女孩子的心里也一无所知。
真无法想象这个社会还怎么能培养出这么洁白的人!这不能说是出淤泥而不染,因为他根本就没在淤泥里呆过,只能说他一直生活在云里,没下来地上生活过。他没有接触过什么女性杂志,对于一般的小说也不消一顾,电视剧也不是他的爱,曾沉浸游戏,而沉浸在游戏世界,恰恰是没有这种风花雪月和关于任何对谈情说爱方面的帮助的,游戏世界里看不到一个充满情感的真挚眼神,只有充满杀戮的残酷信念,用各种动机强壮自己杀死对方,游戏世界里培养的是对虚幻一族热烈追求的空虚满足主义者。
即使不明白那样的眼神,可沈伟忠在意的那句“我过年不回去了”是为了他吗?这么说来她是在意他在不回去的!他尽往好的方面去想。
“你回家的话要坐多少时间的火车啊?”
“两天一夜!”
“这么久?”
“还不算呢,坐完火车后,从昆明到丽江,还要做八个多小时的汽车,再坐三个小时的汽车,半小时的三轮车,再步行一个小时的山路,就到我的村寨啦。”晓晓似乎是故意夸张地说,裂开嘴笑着。
沈伟忠不免吓了一跳,那不真是深山野岭啦!
晓晓接着说:“姐姐也希望我不回去呢,她让我今年过年的时候去她家和他一起过年!”
“你那萧姐姐吧?”
“是的!”晓晓说。
沈伟忠扶住栏杆,望着清幽的湖水,一些小鱼游到他的影子下,大概以为沈伟忠会喂食吧,徘徊不去。
“你那萧姐姐是哪里人啊?”
“金华的。”
“她多大了啊?”
晓晓一步上前,凑到沈伟忠身边,调皮地说:“伟忠哥哥似乎对萧姐姐很感兴趣啊。”
“你可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首先呢,伟忠哥哥要知道萧姐姐的样貌,你已经知道她很漂亮了,接着又是年龄,那么接下去就在年龄下判断是否婚嫁,接着再从我口中套出她有对象没有!伟忠哥哥,这样你也太迂回了吧,一个问题和一个问题相隔这么久才问,你累不累啊?还不如一下子审问个清楚,我呢,一定是会帮助伟忠哥哥的,你这还不相信我啊?”晓晓嬉皮笑脸地看着沈伟忠。
这就是女孩子心里的嫉妒吗?谁又能把女人心猜透!沈伟忠顺水推舟地说:“是啊!即使没见过你的萧姐姐,你这么称赞她,我也产生了对她的好感啊!”
“伟忠哥哥的眼睛里在闪光哦!”
“是从你身上折射的吧!你就像是个太阳呢。”
晓晓沉默了一下,望着湖水,忽然说:“我饿了。”
他们在就近一家小饭店里用过餐,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从晓晓身上散发的纯纯的气质不止一次地感动着沈伟忠,她那柔和的动作,静谧的沉思,欢快地微笑,在他心里像微风那样肆意散步开来,伏在他心上。
又是那一段火一般的舌头,还有那红的发紫的嘴唇,多么另人神往!不知道那段舌头在接吻的时候会是如何运做的呢?把我的舌头当作舌头一样翻来覆去,然后经过她洁白如玉的脖子吞进肚子里!我的舌头是平淡的,没有辣椒的味道,能刺激起她吞食的**吗?
晓晓那对**可真吸引人啊。沈伟忠不止一次地把视线落在上面,在他心里,不只是干巴巴的两个肉球,而是一种更神秘的更高深莫测的向往和爱护,还有期待!这身体不是男子能抵挡的住的。爱慕!无限止的涨大,膨胀,膨胀,膨胀!在沈伟忠心里,完完全全被爱情和神秘的感觉充满了。**,贪求的**蠢蠢欲动,然而,连这种**都是清澈透明的,因为里面充满了爱。
“我已经疯狂地爱上了晓晓啦!”沈伟忠想,“我一定要等待一个时机,向她诉说!”
在接下去的一整天里,沈伟忠又投入了这种无止境的狂想中,他的思维浮想联翩,蠢蠢欲动,他很吃力地克制自己,又想迅速爆发自己。这就是我们这个敏感的大人物今天全部的任务,把自己折磨的筋疲力尽,世界上大概再也没有像他那样胡思乱想的人了。他胆量微弱,从没向任何女生有过表白的念头,在这方面也缺乏经验,而这念头的产生是突然的,他害怕被拒绝,他经受不住考验,这可算是他最大的一个优点,不容易出错!
晓晓总像个天使似的在他身边微笑,跳跃,牵动着他的每跟神经,而晓晓的活泼单纯,更加深了沈伟忠难以逾越的心里障碍的苦痛。即使沈伟忠打定主意,今天对晓晓的爱守口如瓶,但他的心情是无法轻松的,正因为他什么都不会,所以他才更会折磨自己。
晓晓的一个举动,都会使沈伟忠对自己说:“我无法克制啦。”他无法克制也克制了一整天,在这股无法克制的心态下,他们走过了苏堤,去了雷峰塔,最后还难以克制的分别。直到分别后,这场战争才因为晓晓的消失而宣告暂时停歇。敏感的大人物才得以喘息和自我反省的机会。
如何自我反省却是沈伟忠最隐秘的事情,我们就无从得知了,不过,他此刻想了解晓晓。
三个世界_三个世界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