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寺主持净空法师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得道高僧,五官俊朗,体格适中,双目炯炯有神,他与莫国琪夫妻俩是故交,听说莫国琪遗孀战梅来访,将她和安逸请到了方丈室。
“战女士,多日不见,今日与贤婿到寒刹有何见教?”净空法师微微笑道。
“大师,此处说话是否方便?”战梅环顾周围问道。
这话显而易见,净空法师何等高人,立马就意识到了战梅和安逸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谈,连忙吩咐旁边站立的小和尚出去,并将门关上了。
随即,净空法师对战梅做了个请的手势,“战女士,请讲吧!”他微微笑道。
“大师,这事还是由我女婿来跟您说吧!安逸,你把昨晚武魁告诉你的情况跟大师说一下,不用隐瞒什么,大师是明理之人,是得道高僧,能明辨是非。”战梅对安逸说道。
净空大师对安逸微微一笑,鼓励他说下去,安逸点点头,对净空大师说道:“大师,净悟法师是您的师弟吧?”
一听安逸和战梅是为师弟净悟而来,净空大师有些纳闷,“没错,安施主,净悟的确是老衲的师弟,您认识他?”净空疑惑地问道。
“不认识,我兄弟武魁认识,净悟法师现在是不是在T国?”安逸问道。
“没错,净悟的确在T国,老衲差遣他去那边一座友好寺庙进行佛学交流。安施主如何知道净悟在T国,你那位兄弟见过他吗?”听到这里净空越来越疑惑了。
“是的,非但见过他,还与他有一段缘分。情况是这样的、、、、”安逸也不再隐瞒什么,就把武魁跟他说到那位净悟法师与老尼姑净心的真实关系,他们俩狼狈为奸,倒卖走私文物,贪婪无耻的种种行为告诉了净空大师。净空大师听得直乍舌,这说明他压根也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师弟会是这样的人。
当然,他也不敢完全相信安逸的话,毕竟这涉及到净悟的前途和命运,他疑惑地问道:“安施主?有证据吗?净悟和净心师妹虽不在一起出家。但我们的师傅与净心的师傅师出同门,所以,我们以师兄妹相称。可他们二位乃出家之人,净心比净悟年纪大出十几岁,两人怎么会做下那苟且之事?战女士,安施主,说实话,老衲甚是不解。且那净心明明是六指山主持,上次新闻上说她因涉嫌非法占有和走私大量文物被警方通缉,老衲几乎不敢相信,可她的确仍是在逃犯,不过,她怎么又会成为T国人,还是一个黑帮组织老大的女人?净悟师弟是他们的帮凶?战女士,事关重大,老衲必须待净悟师弟回寺庙之后当面问清原委。”
“大师,您还真不能这样问,这是需要从长计议,谨慎从事。我兄弟武魁说,净悟大和尚武功甚高,他要知道您已经清楚了他的真实身份,也做过很多对不起贵寺,违法犯罪的事实,他会对您不利的。”安逸提醒道。
“是啊!大师,我女婿说的对,这件事必须十分谨慎,净悟法师可不是一般人。”战梅也提醒净空大师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净空大师感激地瞥了一眼安逸和战梅,无奈地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安施主所言是实,那也是我江心寺的不幸,是老衲看错了人。其实,要核实安施主的话也很容易,这样吧!战女士,安施主,二位先在此稍等片刻,老衲去去就来。”说着,他对着安逸和战梅合手鞠躬,安逸和战梅连忙还礼,净空大师则退出了方丈室。
净空大师出了方丈室之后,带上了一个小和尚,径直来到了净悟法师主管的藏经阁,也是江心寺库房中的核心之所。他像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唯一不同的是,平时,他需要什么书籍或者典籍,会让看守的和尚帮他拿,而这次,他只是跟看守藏经阁的和尚打了个招呼,就自己进了藏经阁。因为他是主持方丈,看守藏经阁的和尚也没有太在意。
净空大师直接就到了放置江心寺镇寺之宝金刚经的位置,这是一个房中房。只有净空和净悟师兄弟有钥匙,净空打开了门,独自走了进去。墙壁上有一副江心寺的全景图,净空大师在江心寺全景图下一掀开图画,居然有个暗室。
进了暗室,打开了灯,净空端出来一个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卷金刚经,他展开金刚经书卷,仔细地核对了起来。越看头上的汗水往下滴,他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放下金刚经,他目光如炬,脸色阴沉,毫无疑问,金刚经被掉包了。净空大师三岁出家,在江心寺一呆就是一辈子,他对江心寺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更何况是江心寺的镇寺之宝?他简直太熟悉了,这幅赝品虽然乍看上去的确和原版无异,非常相似,字体,字与字之间的位置,结构都很像,可是,赝品就是赝品,再逼真也是假的。它少了真迹的韵味。
净空没有勃然大怒,而是不动声色地将金刚经收了起来。关上了门,离开了藏经阁。
但是,他的内心是汹涌起伏,他明白,战梅的女婿安逸所言不会有假。他这才想起了师弟净悟每次提到净心师妹时都是极力替她说话,每次净心来访,都是净悟相陪,甚至,他会经常送她离开沪海,而不仅仅是送她离开江心寺。
种种迹象表明,净悟和净心这对师兄妹的确关系不一般。原来净悟要求去T国进行佛学交流也是怀着其它目的,难怪他每次都会争取机会。金刚经现在流落到了何处呢?不会流失到T国去了吧?如果流落到了T国,那该怎么办?报警吗?不妥,那不是让更多不怀好意的人盯上金刚经吗?
净空一边回方丈室,一边思考着如何把金刚经真迹找回来。可是,当他进了方丈室时,战梅和安逸早已离开了江心寺,战梅在香案上留下了一张字条,“大师,家中突有要事,我们先行告辞,他日再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