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当妖蛇再次见到霍特曼夫妻俩的时候,看到他们俩都苍老了很多,落魄如此,妖蛇的眼泪下来了,刚才在洞外还下定决心,见到他们夫妻俩,一定不能动感情,因为他们是杀害她父母的凶手,是刽子手,是她的仇人。
可是,真见了面,看到两个老人坐在昏暗的松油灯下如此落魄凄凉,她竟然还是心有不忍,站在门口哽咽道:“干爹,干妈,你们、、、、还好吧!”
霍特曼和净心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虽然目前被关在山洞中,蓬头丐面,可不影响他们的耳目,他们都在妖蛇和武魁进入山洞时听到了脚步声,也都清醒了,并且明白肯定是武魁带着妖蛇来了,只等着与妖蛇面对。
所以,妖蛇一说话,并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她的关切和痛惜,净心马上就站了起来,冲妖蛇奔了过去。后面的武魁见状,一把将妖蛇拉到了后面,“等下,干妈,你还是站在那边说话吧!我怕你对我四姐下毒手。”
“哼!老五啊老五,你可真高估了我老太婆了!我这又是脚铐又是手铐的,我还有机会吗?何况,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女儿,我能对我的女儿下毒手?老五,我们都是老江湖,谁不了解谁?我们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你不就是想通过我女儿之手,杀了我们老两口,好人你做,杀人的事情让我女儿做,这不就是你的如意算盘?”
不待武魁反驳,坐在地上的霍特曼冷淡地瞥了一眼武魁和妖蛇,对净心说道:“倩姑,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过来坐着吧!丫头,你相信武魁这畜生的话,尽管亮出家伙,随时可以取走爹爹我的性命。干爹不会怪你的,你干妈也不会怪你的,这都是命!”说着,霍特曼先生不再看武魁和妖蛇,一副大义凛然,无所畏惧的样子。
妖蛇见干爹这样的态度,心中已然明白了八九,至少她可以确定,自己父母的死肯定和眼前的干爹干妈有关,否则,他一定会据理力争,不可能这副态度。想到这,心里一阵绞痛,可再看看曾经何等霸气的霍特曼和风韵犹存的净心,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她竟还是生出怜悯和痛惜之情,毕竟,她从来都将他们夫妻俩视为亲生父母一般。可没想到,他们却是杀死她父母的凶手,妖蛇鼻子一酸,泪水喷薄而出。
武魁见妖蛇动了恻隐之心,连忙提醒道:“四姐,你看看,弟弟我没有骗你吧!咱们这干爹干妈已经自己认了,他们自知罪孽深重,也难逃一死,所以干脆装可怜。你可千万不要心软,我可以断定,如果你这次放过他们,他们一旦离开了这里,绝对会杀了你的。可别忘了,斩草除根,也是他们教咱们的!”
“老五,猛狼,不管我的女儿最终如何决定我们夫妻俩的生死,你可以让她单独和我们谈谈吗?我会把她父母的一切都告诉她,包括他们怎么死的,该老夫承担的责任,老夫绝不会推脱,老夫年近七十,还有几年活头?不就是一死吗?丫头,你要是相信干爹干妈,我们父女母女仨好好谈谈,行吗?”霍特曼先生仰头对泪流满面的妖蛇说道。
“四姐,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们这对老家伙,虽然他们手上脚上都有铁链,可你还是有危险的,老家伙,你少来这套,我是不会看着我四姐上你们的当的。”
让武魁没有想到的是,妖蛇回眸对他说道:“老五,你放心,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我没事的,你先回避一下,我也想和干爹干妈单独谈一下。”
因为妖蛇感觉到了干爹干妈似有难言之隐,武魁在场,他们可能不会说出真相来。她也隐隐地感觉到武魁似乎很担心她单独和干爹干妈在一起,这反倒让她对武魁起了疑心。
“这肯定不行的,四姐,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任。”武魁立马否决了妖蛇的要求,他担心脱离了自己的视线,妖蛇会被霍特曼夫妻俩搞定,说不定还会掉转头跟他为敌。毕竟,他已经把安逸给抓来了,而安逸对妖蛇来说,那就是命,当然,也正因为如此,武魁才敢带着妖蛇过来,可他觉得,还不到让妖蛇知道安逸在他手里的时候,那是对付妖蛇的最后一招。
“老五,四姐很感激你为四姐所做的一切,但四姐真的可以自己处理。希望你能成全四姐这个小小的要求。”妖蛇不悦地说道。
霍特曼一双犀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武魁,武魁也盯着他,再看了看满眼质疑的妖蛇,武魁笑了笑,但笑得很邪性,“四姐,那你可小心这对狗男女,他们当初会杀了你父母,你现在要报仇,对于死到临头的他们,很可能会狗急跳墙,千万要小心。还有,他们的话不用全信,只有我偷听到的哪些内容才是真实的。现在他们为了保命,一定会编出很多谎言来欺骗你,加上他们养育了你,肯定会跟你打亲情牌,不可上当,明白吗?”
“老五,四姐心里有数,还是请你先回避一下吧!”妖蛇目无表情地说道。
“行,四姐,我尊重你的选择。”说着,武魁恶狠狠地瞥了霍特曼先生一眼。
转身到了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眸指着霍特曼先生说道:“干爹,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你敢胡说八道,欺骗我四姐,我会把你和老太婆煮了,你信吗?”
霍特曼先生冷笑了一声,“猛狼,老夫行将赴死之人,还有什么可怕的?蒸还是煮,不都是个死么?我只是想和我的女儿好好聊聊,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个机会,没有别的事情,还是请你回避一下吧!”
武魁听到这,恨不得冲过去一刀结果了霍特曼先生,可他考虑到妖蛇,还是忍了,咬咬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身离开了。
武魁一走,净心立马朝妖蛇扑了过去,想去拥抱她,妖蛇连忙往旁边一闪,避开了她,净心见状,泪水哗哗地往下淌,哽咽道:“丫头,难道你真是来杀干爹干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