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按天界纪年,朗幽已长到十二岁了,虽然还是不算大,但身高已经有七尺还多,应该是得了父亲凌北的遗传。素统七级朗幽都已修完,素统之上的意统也已修了一级。此时朗幽他们的导引是个年轻却并不英俊的男人,名叫骋圮。
朗幽对于骋圮,向来都没有好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意统一级时,骋圮收拾霖垣的记忆,直到现在,那一幕幕场景还刻在当初所有目击者的脑海里。
当时大概是这样的,霖垣盘腿坐得久了,双腿有些不舒服,便用双手,从膝关节,一直用力按摩到大腿内侧。正当此时,骋圮一下从雌蕊上跃起,到霖垣面前,霖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抓住头发,几乎是被扔出去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霖垣自己。然后,在花外的草地上,只见骋圮又一下子把他推开,也听不清说得什么,只是从动作上看得出来,骋圮骂得很厉害,右手食指就在霖垣鼻尖前方十分之一寸都不到的地方指指点点,花内的人们都扭头过来,甚至站起来看。霖垣一脸茫然,不过刚刚被拽的胳膊生疼,正要争辩,最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骋圮右手突然一挥过去,霖垣反应快,身体灵活,向后一退,躲过了这一巴掌。骋圮象发了疯似的,竟然一脚揣向霖垣的腹部!那可是一双尖头的条鞋啊!身为导引,如此暴虐对待学子,按天界律法,本是极为严重的罪恶,然而律法归律法,文字与执行总是不一样的。
还好,霖垣又后退一步又是刚好躲过了骋圮的殴打。骋圮又赶上一步,霖垣见事情不妙,慌忙转身就跑,之字形路线。
与此同时,皑佛花内,大家也吓到了,有些小声说道:“什么事啊?”“不知道。”
骋圮转身回来,所有人立刻息了声,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下流!!”骋圮只说了两个字。
后来大家分析了一下,认为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骋圮以为霖垣在抚摸下部,虽然霖垣只是按一下腿。大家都唏嘘不已。
“还好霖垣每次都躲过了,不然的话……”
一个接过话去:“随便挨一下都够受的。”
又一个道:“是啊,换朗幽那么瘦小,一下子……嘿嘿,一排肋骨都要断哦。”
朗幽瞟了一眼:“他倒是敢!”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大家对骋圮都有些惧怕,慎言慎行。然而骋圮的面子却被朗幽不大不小地扫了一下。
“这种战法用处很广。”骋圮道,“当年,广拢和婴炽首先就攻打的源清廊秋城,打掉之后……”
“没打掉吧。”朗幽这一声出来,所有人都扭转头去望着他,朗幽见状,徐徐道,“打廊秋没打下来,才转去打的绣释啊。”
大家看看他,又看看骋圮,一面是导引,一面是以多读书著称的朗幽,不知该听谁的,虽然这不是个大问题。
骋圮道:“人家就是先打下来廊秋再去打的绣释!”
朗幽坚持:“廊秋没打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又望着骋圮。
骋圮一下子下不来台,而朗幽又是一副“掌握真理”的样子,顿时恼羞成怒,大声道:“他打得绣释就打不得廊秋啊!!”
“什么逻辑!”朗幽小声道,继而说道,“历史命名就是这样子的嘛,又不是你说了算。”
骋圮更加没面子,但继续说下去也只有处在下风,便直接跳过这个问题,“我们再来看看这个巽阵的变化,假如把这里……”
“本来就是。”朗幽小声说道。
再后来,由于是意统第二级,马上;朗幽他们就会迎来“暴焱试炼”,而试炼的结果将决定他们下一步的走向及骋圮的名望,因此,骋圮打算将每日的训练,不管是格斗、战法还是兵法,从原来的四个时辰增加到五个时辰,并占用休息时间。但是天界不久前才明令禁止这种为自己谋取名声的行为,但还是那句话,律法归律法,执行和律法是两码事。可是一方面要达到目的,另一方面又不能顶风犯事,思来想去,骋圮终于想出一个两不误的办法:说服所有小孩的父母同意。
高明啊!为人父母,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况且暴焱试炼是他们人生中很重要的一笔,那他们当然是不会有异议的,既然父母都同意了,小孩子还能说什么呢?既然所有当事人都没有意见了,那即使查到,也不算什么大事了,毕竟是“大家一致的愿望”嘛。
于是就这么定了,骋圮通知所有小孩的父母,两天以后来意统“商议”。
其实商议什么啊!有什么商议头?根本就是看他一个人表演,然后装模作样“表决”一番,就算通过,堂而皇之地违背律法。反正这雾菲城天高皇帝远,查不到这里来的。反过来,站在每个父母的角度上来说,表决吗?赞成还是反对呢?就算自己本来想反对的,但是其他人都赞成,你一人反对有用吗?而且还会对自己的孩儿造成不利影响。
那天,所有人都如约到了议事厅,外面有些小孩偷听。要做些什么,大人小孩心里也能猜到**不离十。
骋圮象各个人互相问了好,便切入正题,“大家应该知道,这个,离暴焱试炼还有不到一年了,我知道每个人心里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为最优秀的,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能在试炼中得到好评的学子非常多,每个孩子都是天才……”
“才怪。”外面有个小男孩,猫在窗子下方,小声说道,“昨天明明还骂‘废物’来着。”
“就是。”另一个答腔。
“但是……”骋圮“但是”了一下。任何事情不管前面说得再好听,“但是”一下就一定变味。
“但是,就我们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的时间显然是不够的,每天只有四个时辰可以供他们练习,实践。那四个时辰之外呢?我想恐怕是难以得到保证的,所以我想,把每天四个时辰的训练延长到五个时辰,并且在旬休的时候再占用半天的时间,怎么样?”
所有人都没有发声。
“简直是……”窗外的人又在骂。
骋圮见气氛尴尬,便道,“大家有什么意见想法尽可以提出来,没关系的。”
窗外的小孩却在讨论:“这么一说,本来有意见的也没意见了。再等一会他就要宣布没有异议,然后就……”
“我可以说两句么?”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也吸引了窗外每个小孩的注意力。
骋圮看去,见这个人身长九尺,身着橙黄色正衣,上有吞云兽面纹,乃是大叶亮金云片甲,虽不名贵,但穿着却显得“正”。以前见过,正是朗幽的父亲,凌北。
“呃……哦,请讲。”骋圮有些走神。
“请问,”凌北这话一出,骋圮心中便有些没底。
“请问,如果这真的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那何必把我们找来‘商议’呢?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有什么违规的地方呢?”
骋圮心中暗暗叫苦:这正是这事情的软肋啊!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哦,这个,我们主要是……”
凌北却打断了他:“我记得不久前天界少年修行会发部过指令,禁止一切这类行为,请问它现在解除了这个指令了吗?”
“呃……这个没有,但是我们……”骋圮一时间竟找不到话说。
趁着这个空隙,凌北继续:“那是否七江州或者雾菲城有取消这个指令的说法呢?”
“不是,主要是我们……”
凌北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那么这个事情就是违规了,是吗?”
“嗯……是,可是其他……”
“那好,我们撇开这个不谈,我再请问,你是否可以保证,延长时间之后,我们的孩子的修行就能够有长足的进展?”
“这个……我们并不能说这样绝对的话。毕竟修行还是他们自己的事。”骋圮头上开始冒汗。
“那以损害我们孩子的健康为代价换取并不确定的长进,你认为是否值得?”
骋圮道:“我们也是为他们着想,要是只有四个时辰的训练时间,那四个时辰以外的时间怎么办?”骋圮反问一句。
凌北不慌不乱,缓缓道来:“你既然说了,修行还是他们自己的事。那么不管是四个时辰还是五个时辰,占用还是不占用旬休,那以外的时间还是靠他们自己,要是真心修行,那闲着的时间他们也不会乱来;反过来,要是真的不想修行,即使一天训练九个十个时辰,他们的心还是不在这里的。再而言之……”凌北转向各位父亲母亲,“我们又凭什么认为,我们的孩子没有监管就一定会乱玩呢?他们是我们的后代,我们为什么要这么不信任他们呢?不错,暴焱试炼是很重要,修行也是很重要,但这是否就意味着要牺牲他们的欢乐,他们的休息,甚至他们的健康来换取呢?我言尽于此,谢谢。”
凌北这一席话,说得窗外的所有人眉开眼笑,而骋圮却笑不起来,其他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
“那我们表决吧。”骋圮使出最后一招,用人数压制凌北,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凌北这种大气的。
“啊!!”窗外的小孩又开始担心起来。
“那倒不必。”又是凌北出来,“既然修行是他们自己的事,那就应该把孩子们一起拉来表决。如果是一人一次,那父母一共是两个人,这不公平,所以只能由一个人出面表决。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全部表决同意,他们全部表决反对,就没意思了。”
于是就这样,骋圮的计划最终没有成,小孩们一阵欢呼雀跃。
“哈哈。”回到家中,凌北对朗幽道,“今天那什么‘商议’,我把你们那导引一阵批驳!逼得这个计划失败。以后还是照原样。”
“好耶!”朗幽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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