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命。”说完慕凌天转身离开。
那是她的命！这五个字让顾笑恩的心陷入绝望之中，黑暗将她彻底淹没。慕凌天的绝情，让她觉得浑身发冷，仿佛巨大的黑色漩涡牵制了她的身体，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女佣叫王雨，是孙晓静的心腹，所以才被安排专门负责照顾那两个疯女人。慕凌天在王雨面前，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情绪，生怕让心思缜密的王雨看出破绽。
——
吃早餐的时候，顾笑恩在心里反复琢磨，要不要把有人生病的事情告诉公公，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反反复复的好几次，当她看到慕凌天轻摇头的时候，她最终决定放弃求情，因为她知道就算说了，也只是浪费口舌，毫无意义。
慕明磊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嘴角偶尔上扬，好像看到什么好玩的新闻。
“明磊，放下手机，快吃饭。”慕敬堂不悦的皱了皱眉。
“嗯，我看完这一点就放下。”慕明磊敷衍着父亲，继续翻看手机。
孙晓静在桌底下轻轻踢了儿子一脚，示意他不要忤逆父亲。
“静姨，你干嘛踢明磊哥哥呀？”说完胡玲玲夹了根青菜放进嘴里。
慕明磊一愣，抬头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只听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和女人的哭声——
“你不能进去，老爷和夫人在吃早点。”
“快拦住她，别让她闯进去。”
“把那个疯子疯子抓起来。”
……
疯子！顾笑恩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一凛，慌忙站起来想要出去看看，可是她刚走到门口，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疯了似的挣脱开所有人，用尽全力一头撞在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只听“砰——”一声，然后她的身子沿着台阶滚下去……
所有人吓得往后撤，随后是几个女人的惊呼声——
“啊？”
“怎么会这样？”
“快看看？”
……
顾笑恩大步跑出去，跪下弯腰扶起她，让她躺在她的臂弯中，哽咽着问，“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鲜血，从女人的额头咕咕地涌出来，沿着脸颊淌到下颌处，太阳升起来了，她的额头在阳光下仿佛一朵盛开的红色妖姬，女人轻咳一声，嘴角流出红色的血水，虚弱地说：“不用了，谢谢，你是个好女孩儿。”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打120叫救护车，快——”顾笑恩歇斯底里地大喊。
这些佣人都面面相觑，他们不是没有良心，而是他们来慕家工作的时候，是签了合同的，不能带手机，不能用慕家的电话，除非经过孙晓静的允许。
躺在顾笑恩怀中的女人，微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不去医院，终于解脱了。”说完她的手倏地落下来。
“你醒醒，快醒醒，慕凌天，慕凌天，明磊，明磊，快打电话……”顾笑恩用力抱紧已经死去的女人，下颌摩擦着她的头顶，泪如泉涌。
客厅里，慕敬堂索性眼不见为净，起身朝卧室走去。而孙晓静踩着高跟鞋走到门口，轻咳一声，“大清早的，真是晦气，王雨，准备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