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就你们父子俩一起吃吧。
    我没有胃口。”
    曲歌将视线从东岳身上移开。
    “你会没有胃口?
    是看到我才没有胃口的吧。雠”
    曲歌不悦的斜了他一眼:“既然知道,何必多此一问。”
    “那没关系,我看着你的时候胃口会很好。紧”
    曲歌怒目瞪向东岳,他今天怎么这样奇怪。
    “看我做什么?事情考虑完了吗?
    考虑完了就跟我走吧。”
    曲歌有些郁闷的转过身不搭理他。
    没多会儿,东岳直接拉起了曲歌。
    他声音很是轻松的道:“走啦走啦,别耽误时间了。”
    东岳是越做越得心应手。
    到了后来,干脆就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他拉着曲歌往银河外走。
    曲歌挣了几下未能挣开,她干脆怒吼一声。
    “东岳,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到底怎样才能摆脱你?
    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东岳扬眉:“怎样都不可能。
    你如果不出现在我面前。
    我便会不停的出现在你面前。
    总之,我们是绝对不能分开的。”
    “呵,说的我真是好感动。
    你早干嘛去了?
    你为了香菱那个女人跟我悔婚的时候干嘛去了。
    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在天雷阵中遭雷劈的时候干嘛去了。
    你对着天雷阵中施压,害的我失去了孩子时你干嘛去了。
    我想保住我的孩子,我求你救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东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你吗。
    因为在你心里,我永远都不是排在第一位的。
    苍生,道义,恩情,我到底被你搁在了哪里我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想起来对我执着了是吗?
    晚了,真的晚了。
    别再勉强我了,我再也不会听信你的话了。
    现在只是让我看到你,我都会觉得很累。”
    东岳眉心紧紧的蹙在一起:“你说什么?
    我承认,我的确在香菱受伤后去找你悔了婚。
    可我何时看到你在天雷阵中受苦不去管你?
    我又何时对着天雷阵施压?
    我怎么可能会看着孩子从你腹中流失不帮你?
    曲歌,做过的事情我一定会承认。
    可我没有做过的,断然不能承认。
    我没有那样做。
    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你怀孕了。
    我绝不可能看着你痛却不帮你。”
    看着东岳焦急的样子,曲歌蹙眉打量他。
    “你没有?”曲歌沉思。
    “绝对没有。
    曲歌,或许是我在你面前表现的不够多。
    但我为你所能够去做的底线绝对是你所想象不到的。
    你说你不知道被我搁在了哪里是吗?
    现在我就告诉你,你被我搁在了心里。
    在我心底的最深处。
    我发誓,你绝对是我最爱的女人。
    不,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
    曲歌咬唇:“不可能,我不会看错的。
    我当年在天雷阵中明明就看到你站在外面。
    我不可能连你都认不出。”
    东岳神情严肃了几分。
    “当初在仙都,你还是月奴的时候。
    你说你看到曲歌撕心裂肺的喊:东岳,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对天发誓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不。
    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不原谅我,你恨我,我是理解的。
    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说我害你。
    你是我心爱的女子呀,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刚刚你又说我对着天雷阵施压…”
    东岳若有所思的凝眉:“曲歌,你不觉得是有人在我们之间动了手脚吗?”
    曲歌扬眉盯着东岳看。
    东岳神情肃穆:“有人故意从中挑拨了我们的关系,想要让你恨我。”
    “我自认为并没有得罪过谁。
    除了香菱之外,我想不到谁会做那种事儿。
    可那时,香菱被剥了神籍,双目被剜。
    而你一直都担心的墨音被我封印了。
    而且,即便墨音没有被封印,他也断不会看着我在天雷阵中受苦却不管我。
    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谁这样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东岳沉思了片刻后,忽然凝重的道。
    “东华曾经说
    过的那个小哥哥你还记得吗?”
    曲歌侧目看向东岳:“那个养了东华两年却将他丢弃的人?”
    “没错,就是他。
    那个人一定知道东华是我们的孩子。
    不然他不会为了掩藏东华的痕迹而将他扔进了锁妖塔。
    他绝对是居心叵测。”
    曲歌咬唇:“上次,东华见到罗摩后唤他一声小哥哥,难道是…”
    她边说着心里一紧。
    不,不可能的,罗摩喜欢她,她是知道的。
    但她也了解罗摩的为人。
    罗摩一向心胸坦荡。
    她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呢。
    不管做什么事儿,罗摩都总是会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
    她还记得三百多万年前,东岳刚将香菱带回太华岛的那日。
    她正在东岳的房间呼呼大睡。
    听到门外有动静。
    她便去查看。
    当时她就看到东岳身边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那美人儿一见到她,就有些羞怯躲到了东岳的身后。
    东岳安抚道:“不要怕,她是我的未婚妻子,叫曲歌。
    你以后唤她一声老母便可。
    曲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恩公的女儿,香菱。
    恩公因我而死,而香菱也差点因为我而被杀。
    我答应过恩公要照顾香菱,所以,暂时就先将她留在太华岛生活一段时间。”
    曲歌心中很是不悦,“她叫香菱?”
    “没错,你会跟我一起照顾她的对不对?”
    曲歌走近香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个样貌…怎么跟当年在她面前死掉的那个香菱那么像。
    难道她们是同一人?
    “你为什么偏偏叫做香菱?
    我最讨厌这个名字了。”
    “曲歌,不要胡闹。”东岳蹙眉看着她。
    可她却白了香菱一眼对东岳道:“报恩的方法有很多种。
    为什么非要将这个人留在身边才行呢?
    难道不将她留在太华岛照顾,就不叫报恩吗?
    你也可以多多的帮她提高修为啊。”
    “此事是她父亲生前嘱托。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她父亲的嘱托。
    必然是要做到的。
    曲歌,从前许多事情我都总会迁就你。
    可就这一次。
    你也迁就我一下好吗?”
    曲歌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很讨厌见到这个香菱的感觉。
    她总觉得,这个香菱就是她的仇人。
    她对这香菱竟然没有一丝好感。
    也真是奇怪了。
    她离开太华岛后直接去了鬼府。
    彼时,罗摩已经是执掌鬼府的阎罗王了。
    见曲歌愁眉不展而来。
    他放下手中公务专门陪她。
    “怎么又噘嘴来了。
    东岳欺负你了?”
    “他欺负我,你会帮我报仇吗?”
    “我会帮他一起欺负你的。”罗摩说着点了点她的鼻尖:“怎么了?”
    “东岳带回一个叫香菱的女子。
    说什么那个女子是他恩人的女儿。
    可我看,他分明就是喜欢那个女子。
    更可气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那个香菱居然跟六百万年前,我第一次去人间历练时遇到的那个在代昭国皇宫陷害我,最后自己撞死了的女子长相差不多。
    更可气的是,她们连名字都一样。
    一想到这个,我整个人都觉得很不舒服。
    当时那个香菱死的时候说过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在我耳边响起来了。
    我觉得寒毛都耸立了。”
    “她说了些什么呀?”
    “她说不管我是神仙妖魔,来生必不会放过我。
    她说要永远缠着我,会世世代代成为我的噩梦。
    我忽然就觉得她就是为了成为我的噩梦。
    所以才跟东岳来到太华岛的。
    啊…烦死了,我好不开心。”
    罗摩信手翻开生死簿:“那个人叫香菱是吗?”
    “恩,怎么,你能帮我查到她的底细?”
    “我可以帮你大致的看一下。”
    罗摩的手在生死簿上拈来拈去,仔细的查看着。
    好半响后,他将生死簿放下安抚道:“曲歌,我觉得是你想的太多了。
    此香菱与彼香菱可是相差六百多万岁呢。
    别说她们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即
    便她们真的是同一人,在这六百万年间,那香菱也早已不知重新转世投胎多少次了。
    就算你们之间真的有恩怨,也不会累积到现在的。
    要我说,是你想太多了。
    这就是你太在意东岳的结果。
    如果东岳执意要收留这个女孩儿。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去适应现在的生活。
    而不是排斥和与东岳作对。
    你这样只会让东岳左右为难。
    一边是你,一边是他的道义。
    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他为难吧。”
    那日,是罗摩的话宽慰了她。
    如果罗摩真的要拆散两人的话。
    当时他完全可以站在她这边煽风点火。
    让她更加讨厌香菱。
    然后她就会不停的因为香菱而与东岳争吵。
    多少情侣能够敌得过无穷无尽的争吵呢?
    而且,她是了解罗摩的。
    即便全世界的人都伤害她。
    但罗摩,墨音还有琉煌月都绝对不可能伤害她。
    即便罗摩真的有心拆散她与东岳。
    也绝不可能会用那种伤害她的方式。
    曲歌摇了摇头抬眼看向东岳:“不,不可能会是罗摩。”
    “歌儿,知人知面不知心。
    罗摩喜欢你。
    他想要拆散我们也很正常。”
    东岳知道这样随意揣测别人有些小人之心。
    可是,罗摩似乎是他唯一能怀疑的人了。
    “不可能会是罗摩。
    罗摩断然不会伤害我的。”
    “如果他伤害的不是你呢?”
    “不是我?”曲歌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他想要伤害的人是东华呢?
    东华是你跟我的儿子。
    他爱你,但却不见得会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
    如果这个孩子死了,或者是当年他被压在锁妖塔中被吞噬了。
    那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
    换言之…东华死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我。
    那你就绝不可能会回到我的身边来了。
    而且…只有东华死了,他才可以不必做东华的后父。
    他这样做,岂不是一举两得。”
    被东岳这样一说,曲歌也有些恍惚了。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罗摩会这样做。
    “可当年我明明看到你站在天雷阵外。
    这个又如何解释?”
    “那日,我从云山岛离开后,就带着香菱去了鬼府。
    你也知道,如果想要收回香菱的神籍。
    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八卦之位。
    你经受天雷劫的时候,我正在鬼府,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历劫。
    怎么可能会站在天雷阵外呢。
    可是,有件事儿现在我想起来倒是觉得很奇怪。
    那日我去鬼府的时候,罗摩并不在。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去参加我们的婚礼了。
    他是在我进了八卦之位后很久才来找我的。
    他告诉我,你出事了时,我已经无力回天。
    可现在想想,事情多么的蹊跷呀。
    我人就在鬼府,他明明就可以提早通知我的。
    可为何却要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魂魄散尽的时候才来找我?
    是不是他算到我会为了救你不顾一切。
    如果我因此而死,那你身边就只剩他这个最佳人选可以嫁了。”
    “你别这样说罗摩。”曲歌大喝一声。
    “罗摩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而且你也不要在我这里混淆视听。
    你说你是被冤枉的,可罗摩也极有可能是被陷害了。
    反正,我不相信你们所说的这些。
    我只信我自己眼睛看到的。
    再说,即便能证明你没有害我又如何?
    你能够记住香菱何时历劫,为何却记不住我的?”
    “我当然知道你何时历劫。
    我知道你的神力高超。
    历劫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用自己的神力封印墨音。
    更没想到你怀孕了,那日你竟会承受了那样的痛苦。
    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的。”
    曲歌冷笑一声:“别说笑了。
    当时香菱双目被剜,神籍被剥。
    你会舍得让她一个人?
    东岳,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近一千万年了。
    就像你说的,你非常了解
    我是一样的。
    我也非常的了解你。”
    东岳握拳:“那你呢,你不觉得你对我也有些偏薄了吗?
    你相信罗摩,为何却不相信我。
    这一千万年我待你如何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宁可相信一直都对你心怀鬼胎的罗摩也不愿意相信我又是何道理?
    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罗摩来的重要吗?”
    第一次,东岳对她动了怒气,他伸手握住她双肩。
    “我有多爱你,你真的不知道吗?
    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否定我的真心。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
    可你为何总是不相信?
    是,我关注苍生,我将香菱养在了太华岛。
    可这与我爱你有何干系和影响?
    苍生是苍生,香菱是香菱,你是你。
    如果我连这点事情都分辨不清楚。
    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爱人?
    曲歌,你我同为执掌天下的上神。
    我们为苍生负责并不是什么坏事。
    就像当年你愿意为了苍生将墨音封印是一样的道理。
    你不也可以为苍生贡献生命吗?
    我关注的只有苍生和你。
    可你呢?
    你在意罗摩,因为她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不管有什么事儿你都会为他考虑。
    你担心墨音,因为她是你养大的,所以即便他犯了错,你都不忍心杀了他,而是选择将他封印。
    你友善阿月,因为阿月是看着你长大的,他了解你,他懂你喜悲,所以你有心事总会先去告诉阿月。
    那我呢?我算什么?
    曲歌,你对我公平一点好不好。
    我可以忍耐你对阿月好,我可以容忍你与罗摩亲近,我甚至可以接受你在意墨音。
    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因为我爱你。
    你知不知道,在你恨我的这一万年间。
    我也同样痛恨我自己。
    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保护你。
    为什么要让你痛。
    我只恨自己明明说过要娶你,却一直未能成为你的依靠。
    你以为我就好过了吗?
    我一点也不好过。
    之前你说过,你要让我痛是吗?
    歌儿,你做到了,我已经很痛了,看着这样的你,我更加心痛。
    你到底懂不懂,这世上唯一能让我心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东岳近乎嘶喊的握着她双肩对她喊着。
    好半响后,他缓缓松开握着她的手。
    “我只是疏于表达,但不代表不爱。
    曲歌,你知道吗,现在这样的不信任我的你,真的让我好生失望。”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纵身离开。
    曲歌咬唇一个人站在银河边。
    眼神茫然的含着雾气。
    东岳从未如此这般与她大吼过。
    即便是万年前悔婚,他也表现的很平静。
    而最让她觉得可恨的却偏偏就是他的平静。
    他现在忽然对她吼,她虽然觉得委屈,可却也有些隐隐的悸动。
    起码,对于她而言,东岳再也不是木头一般的存在了。
    他也有喜悲了。
    忽然间,她也想知道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为什么她看到的与东岳所做的大相径庭。
    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很不对劲。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刚刚东岳那样伤心,她想,他大概不会再与她纠缠了吧。
    因为他说,他对她好失望。
    回到云山岛,春萝见她神情疲惫,便上前为她捏肩。
    曲歌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春萝,你可知万年前我的魂魄是如何回拢的?”
    春萝摇头:“老母,我只知你的魂魄是神帝回拢回来的,至于如何回拢的我并不知道。
    对了老母,此事念歌或许是知道的。”
    “念歌?”曲歌凝眉:“他如何知道的?”
    “万年前您出事后,是念歌一直跟着神帝跑前跑后的寻找您的魂魄。
    因为曾经喝过您的血,所以,念歌能够感应到您魂魄的存在。
    此事除了神帝和念歌之外,应是无人知晓的。”
    曲歌蹙了蹙眉:“念歌正在带着东华玩耍。
    你去陪东华一会儿,让念歌来找我。”
    “是。”春萝福了福身离开。
    没多会儿,一身黑衣的念歌就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上神,你找我。”
    曲歌手一点
    ,将凳子稳稳的放到了念歌的身前:“坐吧。”
    她亲手给念歌倒了一杯茶,念歌有些受宠若惊的看向曲歌。
    “我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
    “我猜到了。”念歌点头:“只是不知道上神要问什么?”
    “万年前,我的魂魄是如何回拢的?”
    念歌刚要拖茶杯的手颤了一下。
    他将手收回,并没有去端茶杯,而是神情沉稳又安静的慢慢垂下了头。
    “上神,此事我并不知晓。”
    曲歌用力拍击桌面:“你不知晓?念歌,看来你跟我果然不再是一条心了。
    亏我还以为,只要我把你留下,你总还是会忠诚于我的。
    看来,是我想错了。”
    念歌沉默。
    曲歌说着缓缓站了起来:“行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退下吧。”
    她说完便要走,念歌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上神…”
    曲歌视线落到他的脸上:“说吧。”
    念歌走到曲歌面前,他神情肃穆的望着她:“不是我不告诉你。
    为上神拢聚魂魄的人不是我。
    是东岳神帝。
    当年,我亲口答应过东岳神帝,绝不将此事告诉你。
    我不想失信于人。
    如果上神真想要知道,可以去问问神帝。”
    曲歌神情阴冷:“问他?如果他想要告诉我的话,早就说了。
    还用等到我去问吗?
    算了,既然不想告诉我,你便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你不要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知道了。
    了不起,我就去天雷阵中问问司判。
    不就是用最严厉的天雷惩罚做交换条件吗。
    对我来说,受点皮肉苦总也好过看我养大的神兽给我脸色看。”
    曲歌愤恨离去,念歌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上神。”
    “松手。”曲歌眼神阴冷。
    “上神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就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吧。”念歌叹口气。
    念歌并不知道这件事儿的真相说出来是好还是坏。
    他一度希望曲歌上神知道真相,这样,神帝也就不必这样委屈了。
    可是,神帝当年也说过,若是上神知道了真相,将来势必痛苦。
    神帝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曲歌上神为他伤心流泪…
    他也想要为神帝守住秘密。
    可现在上神如此执着,他又何必再隐瞒。
    念歌走到房门外幻化出鹰身回头看向曲歌。
    曲歌凝眉迈步走出,纵身跃到他的背上。
    念歌振翅高飞,往仙岛上方飞去。
    曲歌诧异于念歌所去方向,小周天。
    小周天因与九十九重天外最高的离恨天相连,终年被离恨天遮挡住光照,而常年阴冷。
    从上空看去,离恨天与小周天形成了一个八卦。
    八卦上离恨天为阳,小周天为阴。
    一个乾位,一个坤位,倒是相得益彰。
    念歌在小周天停下,曲歌从鹰背上下来。
    她环顾四周:“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上神跟我来便是了。”
    念歌又恢复了人形,往小周天上唯一一处带着封印的洞口走去。
    走到洞门口,他回头对念歌道:“这封印是神帝设下的,想必上神应该很容易便能解开吧。”
    曲歌蹙眉,她上前将手轻轻的按在了封印的结界上。
    这结界用了八道天符配合东岳的神力在其中。
    一般的神仙妖魔根本打不开。
    可她能。
    她用神力在手心化了八道反天符,用自己阴柔的神力附和于手心。
    将手心微微的按在了封印的结界上。
    不一刻,手下的光膜消失。
    洞里一股刺人的寒风迎面扑来。
    念歌带头走了进去,曲歌也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
    山洞的洞口有些阴暗。
    可越是往里走就越明亮了起来。
    尽头处是一个圆弧形的小洞窖,洞里阴冷的凉气不比极北之地好多少。
    她打了个冷颤,视线落到了洞窖中心的水晶冰棺上。
    初见冰棺,她蹙了蹙眉,可当她走近,看到了冰棺之中的人形时。
    她竟是吓的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脸色惨白。
    一定是她看错了。
    冰棺中躺着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东岳,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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