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那么多偏护,进了藏骨地,却还是空手而归,你也不过就是个废物。你只配生活在你爹和你师父的羽翼下,没有了庇护,你什么也不是。”石卫的骨刃随着话语,一同到了林默身前和耳朵里。
虽然林默不知所以,但危机当前,也不容他细想个中缘由,侧身跨出一步,“疾门”开启,避开骨刃,又向后退去。石卫的骨刃由刺变斩,紧随其后。
李沧寒和张承霖的战况越发胶着,张承霖难以自抑的怒意,让他出手更加疯狂,重剑嗡嗡之声,在这石道内震耳欲鸣。长剑带着尖啸之音,散发着冰冷寒意。睚眦欲裂的张承霖,带着斩尽杀绝的狠意,手中双剑上下翻飞,一攻一守,互为转换。
两侧石壁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即便再坚硬也抵不过这锐利的骨刃。
饱受摧残的石壁,终于不堪重负,“咔咔”的轻响从中传出,裂缝开始自行蔓延,裂痕遍布,且有沙石自缝隙处落下。
老者对激烈的打斗声充耳不闻,因为俩人交手之处,已是离他石家的祭祖石室不远了,再打下去,怕是会拆了石家的祠堂。
老者已经到嘴边的“且慢”二字,还未出口,轰的一声,张承霖的重剑就洞开石壁,一个窟窿赫然出现。
李沧寒一剑使出,引张承霖来攻,而后道道虚影充斥在石道内,李沧寒在虚影中向着远处闪去,伸手一送,将林默推向窟窿洞口。
林默身体不受控制,直直的奔向了石壁上的破洞,身体前倾,双足不停的倒腾着,还险些栽倒,可也因为得意钻入石洞,进入到另一间石室。李沧寒并未出手阻拦紧追林默的石卫,而是又和张承霖战到一处,始终不离石洞左右,意在守护。
却说,石室内只一盏孤灯,摇曳的灯火,并未照彻整间石室,只照亮了一小块范围,林默被推入石室后,一片昏暗中难以适应。
石卫缩身进来,立刻骨刃高举,对着林默斩去。林默此时正背对石卫,方才短暂的不适,致使林默的背后空门大开,听到风声迫至,更感觉到脊背发凉。
林默急忙向前倒去,就在整个身体将要趴伏在地上时,双手一撑地,腰间稍一扭转,双腿带风,旋转着扫向石卫,虽然并未奏效,但也逼退了石卫。
林默不敢大意,瞬间手臂屈而后伸,直撑地面,借此撑力向后纵跃了几下,将自己隐没进了黑暗之中。
林默与石卫,开启“疾门”,速度相当,虽然石卫开门的时间比林默早上了一年,但却未得门中传授《风虚诀》。而林默也是危机之下,不得不运转《风虚诀》,用以逃脱方才的一击。
但现在,两人都在这目不能视物的黑暗之中,除非两人距离极近,如同刚才一般,否则,像两人现在这样的距离,只要原地不动,绝难发现彼此。
林默停止运转《风虚诀》,转而运转起《五极破天诀》。五门疾、力、韧、续、敏,其中的敏门,最为独特,也最适合现在的林默,因其为感知之能,能够灵敏的察觉到对方动向,给自己多一丝时间反应。林默虽然不知从《五极破天决》中分离出去的敏之一篇,现今有何变化,又有几层境界,但林默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灵敏感知,应该能稳压石卫一筹。
在未开启“敏门”前,对决之时都是以眼观形迹,以耳听声响,和久经磨练的预感。但眼下在这视线受阻的黑暗中,双方又都是屏息静气,眼不能用,耳不能听,感知能力已经弱去了大半,除了漆黑一片,再难见它物。
林默并未让石卫久等,率先打破这石室内的平静,因方才只是大致的记住了石卫所在的方位,为了保持距离,林默向身侧横着一脚踏出,脚步发出声响。
听声辩位,这种平常简单的感知,石卫和林默都能做到,此时的石卫就已经知道林默所在方位,但不知林默打的是什么算盘,故而石卫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一步,但他的这一步,让林默知道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而这也是两人在感知上的差距。
《五极破天诀》中分离而出的敏之一篇,现今的《迅行诀》,其第一层——见微,与之相较,林默的感知能力无疑还是弱上许多的,但此时已经足够。
林默手中那枚骨刃出现,“嗖”的一声朝石卫射去,激射而出的骨刃让石卫不得不侧耳细听,并不单单是飞来之物的声音,其后还有脚步声。
虽然并非视黑夜如白昼,似往常一般迅捷,但林默能够感知到自己周遭,否则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林默不敢这样妄为,让人有隙可乘。
石卫快速闪身,躲过飞来之物,听着林默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近前,但却未见到人影,但也是挥起骨刃,朝着声响处劈去。
还在暗中的林默,手中握着自己的骨刃,刚刚并没有全力使出骨刃,只是试探,所以速度并不快,林默能追上,并将之握在自己的掌心。
方才能够感知到石卫骨刃挥动的轨迹,起手落下,毫无遗漏。优势在于自己知道对方如何出招,而对方只能单凭声音,并不知自己如何出手。林默在石卫骨刃落下之时,抓住石卫的攻击间隙,快速上前,一拳捣去。
林默感知到石卫骨刃回扬,封在了自己的进路上,但并不是守中有攻,只是一招守势,而且防御的并不严密。
“疾门”开启的林默,虽没有了《风虚诀》,但速度也与石卫相当,力、韧、续、敏更是胜出一筹。
这一拳,重重的打在了石卫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