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我的簪子,可是我没有来过书房。“
宁璎珞从墨奉珩手上拿过簪子后,反复的检查过了,然后也找了自己梳妆盒里面的东西,的确就是丢掉了这一支。
“小墨,发生什么事了吗?”
宁璎珞见墨奉珩脸色不太对,又听春分说起今天他回府的时候面色不善,好像是出了什么状况。
“我的奏折,被人篡改了。”墨奉珩盯着她语气平淡的说:“今日上朝,险些酿成大祸。”
宁璎珞猛地反应过来,原来他回来就急匆匆的去了书房,是因为奏折的事情!而这只金步摇,就是从他的书房里找到的。
现在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拿着自己的金步摇。
“我没有动过你的奏折!”
他在怀疑自己,墨奉珩是来对峙的。虽然宁璎珞很能够理解他这样做的理由,毕竟奏折被篡改了不是小事,还险些让他犯了大错。
可宁璎珞还是会为他的不信任而感到伤心。
“我知道不是你。”
然而墨奉珩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宁璎珞的心从地狱重新回到天堂。
他看着宁璎珞,眼神中没有任何的猜忌。
“我知道不是你,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呢?”宁璎珞问,“为什么要相信我呢?说不定,就是我做的,就是我篡改了你的奏折啊。”
墨奉珩一笑,“莫说这上面的东西写的驴唇不对马嘴,即便对的上,你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没有为什么,只要你说没有,我就相信。”
宁璎珞喉咙微微哽咽,“那如果,真的是我陷害你呢?”
“那我心甘情愿被你陷害,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油嘴滑舌。”
墨奉珩一笑,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宁璎珞,更何况这栽赃不能再明显了。有谁会把这么标志性的东西留在现场,就好像是摆明了要暴露自己一样。
“这人就藏在府中,你好好想一想,会有谁有这样的机会偷走你的发簪?”
做这种事的首先会想到的是贴身丫鬟,因为平时只有她们会密切接触主子,了解主子的一切。掌握主子的作息时间,悄无声息的拿走东西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是宁璎珞首先也否定了这一个可能,绝不会是春分和夏至。
“想要嫁祸于我的人,必定是恨极了我的。这府上能恨极了我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三个人而已。
宁璎珞这样分析,墨奉珩也点头。
“我心里到是有了个人选,不过具体的,还要找夏至来问问情况。”
“殿下,皇妃,以这个情况来看,寝宫里能进得去的,也就只有打扫的婢女了。”夏至被宁璎珞叫来,得知是因为有人偷走了宁璎珞的发簪惹了祸之后,不由得很是吃惊。
于是宁璎珞马上找来了昨日负责打扫的婢女,那婢女一听说是问她昨日的事,又见墨奉珩脸色沉重,听说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当即吓得不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奴婢该死,奴婢不知竟然会出这么大的事!当时陆姑娘只说想来看看,奴婢也是一时才迷了心窍,收了她的银子才放了她进去,却不知道她竟然是要害殿下和皇妃啊,奴婢该死!”
这小侍女当真是吓得不轻,宁璎珞也没有为难她,“好了,你起来吧,你也是无心的。只是日后再接触人和事儿,可要三思了,不是每次你都能这么好运捡回一条命的。”
“是,是!奴婢谨遵皇妃教诲!”
“既然事情都已经明了了,看来我有必要给陆怜湘一点教训。”宁璎珞眸色微冷,“不然,她们总认为我是她们能够随便就欺负到头上的。”
陆怜湘一听说是墨奉珩要找她,当即喜不自胜,还精心打扮了一下才去见的他。
到了大堂一看,宁璎珞竟然也在等,激动的心情落了一落。但是看墨奉珩面色不善,又早就听说今天他回来的时候发了好大的火,料定他一定是因为奏折的事情,这么想着陆怜湘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怜湘参见殿下!”陆怜湘请了安,完全无视掉宁璎珞,凑上前来想要对墨奉珩献殷勤
“殿下,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最近您太忙了,当心累坏了身子。厨房里住了莲子粥,殿下喝一碗吧?”
“不用了,你的莲子粥里加了什么料,你自己清楚。”
“殿下这是何意,怜湘听不懂。”
陆怜湘眨眨眼装无辜,宁璎珞不打算和她耗费时间。
“陆姑娘,今日一早起来,我发现自己丢了一支发簪。有下人说,曾看到你出入过我的房间,所以我想来问问,你可曾见到过?”
陆怜湘心里一惊,但是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很是委屈的看看墨奉珩再看向宁璎珞说:“宁姑娘丢了发簪,不去捉那贼人来找我做什么?我这几天一直都待在房间里不曾出来,昨天更是没有进过你的房间,也没有见到过你的金步摇。”
宁璎珞眸子一眯,陆怜湘这句话里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
“我从来没有说,簪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也从来没有说过,我丢的是一支金步摇。”
陆怜湘脸色一白,自知失言,看着墨奉珩急急忙忙解释说道:“我也是听下人说的,说你是今日发觉丢了簪子,是一支红色的金步摇。”
“哦?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哪个下人这么有神通?连我丢的金步摇是什么颜色都知道?”
“这……”
陆怜湘真是百口莫辩,她反应过来宁璎珞分明是在给她下套让她往里钻,她说得越多就越错,于是干脆就不同她说这些,转而扑向墨奉珩。
“殿下,臣妾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没有偷她的簪子,殿下要为臣妾做主啊!”
墨奉珩听得清楚,陆怜湘不打自招根本就不需要再有什么其他的证据。
这会儿她跪倒在自己面前装作柔弱的哭泣,可却只让墨奉珩觉得更加心烦。
“你若只是偷了一支簪子,便也罢了。你最不该的,就是为了一支簪子嫁祸他人,而碰了你不该碰的东西。”
“我……”
陆怜湘面上瞬间毫无血色,她知道墨奉珩说得是奏折的事,这事儿她回去后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可是报复宁璎珞的心占了上风,让她把这份惶恐抛诸脑后。
“因为你,险些让整个奉清殿的人都跟着你陪葬。你觉得,我应该为你做主吗?”
墨奉珩眸子很冷,陆怜湘跌坐在地上哆嗦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殿下,殿下您原谅我这一次,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敢有下次。”墨奉珩冷哼一声,“来人,拖下去,关在房间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她开门!”
“殿下,殿下您放过我吧,殿下我错了,殿下……”
无论陆怜湘怎么求饶,墨奉珩都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