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紧迫,又不能建成豆腐渣,宁殊楼规模不算大,只有白洛堂的一半还小,在面积宽广的有去崖上,按照叶秦的说法一阵风吹过去连个回声都没有。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蔚宁住的院落比白洛堂暂住的南亭要小,蔚宁在关外的时候向来以天为盖地为庐惯了,对起居没有过多要求,欣欣然卷着铺盖搬了进来。至于叶秦虽住惯了大楼大房,但此刻能和蔚宁住在一个院里且紧挨着的西厢房能保持自己时刻出现在蔚宁眼前,沾一沾师父灵气,感觉颇好。两人思考片刻,给自己的院子定了个名字——风叶小筑。
蔚宁又找了片空地围了个栅栏作为自己的苗圃,将一株将死不死的银琅草种了进去。叶秦做了个禁止偷菜的木牌给挂了上去,稀稀拉拉地又种了几棵药草。叶秦悠悠地在菜地里种了一株牵牛花,结果期期盼盼等到它开花,一下子全被人摘了。
之后他又种了几棵,下场还是一样,他觉得很是邪乎。直到有一天起个大早上厕所,就见蔚宁穿着睡袍显然也是刚从厕所回来,手里抓着一把牵牛花,嘴里还含着一朵,嘟嘟嘟地吹着。一抹晨曦落在风蔚宁素色的衣袍上,映衬着她不算绝色却清丽的容颜,多了一份天真。看着风蔚宁的样子,叶秦愣了神。只见那边风蔚宁朝着他直招手,“嘟……叶秦,叶秦,你快来瞧瞧,这个花能吹喇叭诶……”
叶秦表示,这样的师父,挺可爱的。
叶秦默默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记曰:师父从前竟没有见过喇叭花……风蔚宁吹着喇叭花,迈出园子凑来看了一眼。这一眼,顿时让她难得地有些忧郁。记师父怪癖之一:行侠仗义不留姓名。记师父怪癖之二:饮茶如牛嚼牡丹。
蔚宁蹙着眉,表情很严肃又有些忧郁“这个什么是牛嚼牡丹?”
叶秦抖了抖,笔尖吱溜一下划了好长一笔。“师父,你吓死我了。这个,牛嚼牡丹吧,其实,牡丹很漂亮,所以牛爱吃。”
蔚宁将小册子瞄了个彻底,道“你说我是牛?”
在叶秦半真半假的忽悠下,蔚宁意识到牛嚼牡丹肯定是骂人的,“茶不就是用来解渴的么,少年,你不知道有时候一口污水都是奢侈的……”
说完甩着睡袍飘走了,留着叶秦咬着笔杆,在怪癖一后面又写了一行小字。
正值盛夏时节,太阳正当空是一天中最闷热的时候。
风蔚宁搬了一张躺椅躺在观景台搭的棚子下,观景台建在有去崖最边上,山风最大,蔚宁吹着风,手边一张小桌子上摆着半个西瓜,一壶茶,一盘瓜子,桌子旁边立着一个毕恭毕敬的叶秦。
“叶秦啊,你入门已经快三个月了。我什么都没教过你,趁着今天天气不错,不如为师教你本门绝学吧。”
这让因为早上记事本事件很颓废的叶秦很是喜出望外“不知师父教徒儿啥?”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你一个世家公子,最要紧的,就是在危急时刻逃命,而不是给我添麻烦。所以教你轻功是最好的了……”
叶秦满脸喜色,兴致勃勃地,“轻功好啊,能飞。师父,我学!”
风蔚宁吐出一口瓜子壳,指了指不远处悬崖上一颗歪斜树枝,上面一只大鸟正在推一只小鸟下去,那只小鸟被用力一推,扑腾着小翅膀,跌跌撞撞旋转着掉了下去,落入幽深的崖底没了身影。
叶秦缩了缩脚,这是个什么意思,叶秦起了一身鸡皮“师父?”
“嘘。”只听得一声鸟啼,一只小鸟张开翅膀冲破云雾,腾飞而起,绕着那树枝飞了几圈,见着翱翔而去的两只鸟,蔚宁问道“你看,有什么启示没?”
叶秦惊讶得理了理衣襟,双臂抱紧自己,瞪着大眼睛“师父,我没有翅膀。”
风蔚宁继续嗑瓜子,很是没有上心的模样“从今天起,你去风易那里领沙袋绑在脚上,来回爬山去鸿运楼买包子给我们当早餐。”
叶秦后退一步,十根手指纠缠到一起“师父?”
风蔚宁抬眉看他一眼,“不想那么练可以,现在我就把你推下去。”
“我现在就去!”
叶秦后退好几步,然后飞奔着去找风易领了个沙袋,很幽怨蹲在风蔚宁十步以外,默默地绑在了膝盖上。他甩着俩沙袋气喘吁吁地冲蔚宁喊“师父,要什么馅儿的?”
风蔚宁看着叶秦,觉得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必要的,“就灌汤包吧。”
叶秦乐颠颠下了山才明白,这个问题确实没什么必要,因为他根本走不动。风易给眯着眼小憩的蔚宁披了件袍子,淡淡道“你是真的打算教他?”
风蔚宁理了理袍子,道“看着不像么?”
风易抱着手臂,眺望着山边那一抹小小身影“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他买的包子?”
风蔚宁的眼睛睁了睁,流转着一丝盈盈水波,“你也觉得他会认真去做不是么?!所以我也会认认真真教他。”
良久,风易几乎以为风蔚宁睡着了,才闻她道“风大爷,风参现在在哪里?”
“在京都。”
“可有收获。”
风参回报的消息都只是一些片段,与江湖有关的事迹大都是十年前的一些小争端,无非是江湖人士如何嚣张跋扈欺侮朝廷大员。
“你可听过江湖侠女顾蓝与南宫海的事?”
“嗯?”
风易道:“当年顾蓝和南宫海有个孩子,名曰南宫奚。自父母双亡后一直由南宫老将军照顾,直到十多年前南宫老将军去世,那个孩子在南宫府备受叔伯兄弟的欺负,连个庶子的名分也没有。后来竟然无故失踪了,正好是夏白来江湖的那年。”
风蔚宁蹙着眉,站起来“你是说?若真是南宫府的子孙,一切都有因可寻了。让风参好好查下去。”
另一边,直到第二天晚上,众人才吃到凉飕飕硬邦邦的肉包子。
叶秦一瘸一拐地饶了一圈走到蔚宁面前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将一个包子举过头顶等待蔚宁的赏脸。
风蔚宁在那充满控诉的眼神下无奈接过包子,艰难地给了他几分薄面。嘴轻启却是让叶秦吐血的话,“明天多加两个沙袋。”刚才还只是一拐一拐的叶秦这下彻底栽倒。
叶秦如此练了几天,没觉得身轻如燕,倒是宁殊楼其他人日渐膘肥体壮。
风蔚宁一声令下,以后只准买素包子,入夜后叶秦与包子不得入内。有时候回来晚了,叶秦都只能啃着包子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