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睁开眼睛，看到与她娘长得七分想象的慕如笙格外的欢喜，又瞥见与慕如笙五分神似的女子，怔然吓了一跳。
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僵在面部。
太像了！
两人手牵手站在一起，宛如一对姐妹一般。
气质上，以及举止，都是那般形似。
“笙儿，这，这是不是祖母的幻觉？”
老夫人第一次这般失态，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这般巧合。
“自然不是祖母的幻觉，这是南辽和亲公主，楚泠冰。”
慕如笙浅笑，牵着楚泠冰的手，步步莲花走上前，让祖母看个清楚。
“像，简直太像了，若不说你俩是姐妹，谁都不信的。”
要姚氏不是看着柳文雪产下一女，而并非孪生双胞胎，她真以为，这两人，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祖母说笑了，泠冰初来乍到，在宫宴上与如笙一见如故，我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
楚泠冰把来之不易说的很隐晦，只有两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能在此相聚，一起重生，对于二人来说，这本身，就是一种缘分。
“原来是公主，老身这厢有礼了。”
姚氏老夫人一听说这便是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传说中仙人之姿的公主，拄着拐庄，准备行礼，被楚泠冰拦下。
“老夫人，使不得，我也是如笙的朋友，就是您的孙女，这里又没有外人，您千万别这般见外。”
一席话，说的让姚氏十分动容，像楚泠冰这样谦卑的上位者已经不多了。
“祖母，这两日笙儿没来给您把把平安脉，您身体如何？”
慕如笙三步上前，说着便把手放在姚氏脉搏之上。
“祖母无碍，待到抱上外孙之前，祖母是不会咽气的。”
老人家眯着眼睛，眼神里的宠爱连楚泠冰看来，都觉得羡慕不已，看来，这位老夫人，是真心疼爱慕如笙。
“祖母，你的脉象平和，最近有没有不良反应，可再也别说那种丧气话了，祖母一定会长命百岁，而且，孙女一辈子谁也不嫁，就陪在祖母身边。”
把完脉，确定了之后，慕如笙蹲下身子，把头放在老人身上，闭上眼睛，片刻的休憩，腥风血雨不知何时来临。
请容她暂歇。
“好，祖母不说，可是，该嫁还是得嫁，别竟拿玩笑哄我这老婆子开心。”
姚氏拍了拍慕如笙的肩头，嘴上这么说，心里甜的像掉进蜜罐一样。
“真羡慕你，如笙。”
楚泠冰真心感叹，前世，她也有祖母，她也有疼爱她的哥哥和母亲，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让公主见笑了，我这小孙女啊，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姚氏抱歉的冲楚泠冰颔首，无奈的摇摇头，语气里有她不曾察觉的溺爱。
“祖母，笙儿给你泡茶。”
慕如笙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果然有什么烦心事，在祖母这里，什么事都变得淡化。
“好。”
这些天，姚老夫人吃惯了慕如笙沏的茶，嘴巴是越发的刁起来，旁人还真泡不出那个味道。
“泠冰尝尝，保证让你难忘。”
慕如笙动作优雅的洗茶，泡茶，来回几番。
“嗯，我也很怀念，家乡的味道。”
楚泠冰点点头，前世他们俩可是女子书院有名的才女，这茶道也是之一，慕如笙的茶道，在她们班上可是数一数二。
女夫子都夸赞慕如笙，其茶艺已经到达一种境界。
时隔这么久，她也很怀念，当年的味道。
“请。”
慕如笙把茶盏双手递给祖母二人。
三人席地围坐，身旁是幽静的竹林，丫鬟们都守在院门口，如此娴静的时光，祖孙一同闲谈，品茗，十分惬意。
“好茶，好茶。”
楚泠冰只点头，眼神里一抹感动被慕如笙看在眼底，心里一阵唏嘘，是啊，好茶在，人呢？
“笙儿，祖母怕是这辈子，想要喝你一个人沏的茶。”
轻抿一口，回味无穷，姚老夫人亦是对慕如笙的手艺赞不绝口，只不过没有二人那般深沉的回忆罢了。
“祖母，以后如笙，经常给祖母泡。”
慕如笙真心的笑了，真心眼前人，珍惜当下事，才是她如今首要大事。
“老夫人，出事了。”
西夏从院外进来，垂首在老夫人身侧，语气仍是波澜不惊，可见，是个见过大阵仗的人。
“出什么事了？”
姚老夫人眉头轻佻，这时候，还有谁翻出大浪？
“老爷把二小姐带回来了，二小姐，有些不对劲。”
西夏说到着，偷瞄了一眼慕如笙，然后垂下头。
慕如笙看到西夏眼神，有些疑惑，难不成，慕轻灵那家伙又恢复正常了？
按说没有这个可能才对。
“居然带回来了？”
老夫人案下的手，不由紧握，一想到方氏给她慕家戴了偌大一顶绿帽子。
这脸上的镇定险些维持不住。
“扶我起来，去前厅看看。”
姚氏显然坐不住了，要是那孽障真的把杂种带回来了，她一定不会轻饶。
“既是如此，那我便也告辞了。”
楚泠冰起身，慕如笙虽是她好友，可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如今的身份，还是丞相之女，最起码的规矩，还是要讲的。
“我送你。”
慕如笙亦是起身，慕轻灵的事，她一点都不关心。
“也好。”
楚泠冰也想听听，慕家二小姐的故事。
在相府中各个院落穿梭了几番，慕如笙的故事也讲得差不多了。
该告诉的，基本上已经告诉楚泠冰，以及方素云的丑事。
丫鬟被先行带走了，所以，只有她们二人所知这些事。
“如此说来，那二小姐，果然有古怪，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南辽带来的影卫还有一些……”
楚泠冰皱起眉头，看来相爷府中也不是多太平，这大臣家里的那点事，反而更加难以预料和处理。
“不必了，此事，我自己尚可处理，你身边不能每个保护，要惜命才是。”
慕如笙握了握好友的手，她和自己不同，除了诗词歌赋，好友便不会拳脚功夫，若是身边离了保护的人，好友会置身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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