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瘦瘦的脸,颧骨微高,皮肤黝黑,浓眉长而粗,一双眼睛如墨般的瞳孔,泛着光泽和精明。
在他的腰间,别着一个双面的蛇面鼓,墨绿色的蟒袍上,绣着一些奇怪的她看不懂的符文,在这男人的胸口,还挂着一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牙齿,用一条黑色的细绳编挂在脖子上。
只听高长老和常长老两个人对这个男人恭恭敬敬的施礼,“会长。”
这个男人居然是天师公会的会长?真是人不可貌相,还以为这天师公会的会长不是白发苍苍也好歹是看起来很厉害的吧?
这个男人长相平平无奇,感觉不到任何厉害之处,丢进人群里都找不着。
不过长相又能说明什么呢,德源那个老和尚还不是丢进人群都找不着吗?这南都谁敢说他的道行不高?
只能说她眼拙,竟没看出这个男人是会长,不过会长就会长吧!关她什么事。
男人点点头,目光依旧在楼青澜身上游移,令楼青澜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是不是!”
“倒是个好苗子。”男子盯住楼青澜的那对眼睛,薄唇荡开一丝有趣。
这个男人是发现什么了吗?楼青澜有些心虚,她这双眼睛,上一次那个清风道长也是用同一种眼神在看她,这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秘密?难道她的阴阳眼和别人还有不同之处吗?
那个道长说她的眼睛,是六道瞳?
眼神不甚自在的看向会长的肩膀,就听男人说,“我是天师公会的会长,我叫苗礼。”
???你叫什么关我屁事...
楼青澜点点头,算是听到了,就又听他说,“你这猫儿可真有意思。”
楼青澜自然的怀抱一紧,这个男人想打什么主意,“你看什么看,我家的猫跟你有什么关系,一边去!我只要拿到我的东西我就离开。”楼青澜故作镇定,将大花掩了掩,错过苗礼,径直走向中间的座位。
中间摆放着许多的座椅,是公会用来接待客人所用的,平常来寻求帮助的人络绎不绝,人多时,就在这里坐着等待。
“小姑娘不用害怕,我只是见你家的猫儿奇特,不免多瞧两眼,并无冒犯之意。”苗礼折身走来楼青澜面前道歉。
“我家猫儿没什么奇特的,就是寻常猫儿,只是平日里多吃了些,长的胖了点。”楼青澜随意的抚摸着大花的背。
废话,她家大花奇不奇特她能不知道吗?你见过会说话的猫吗?见过吗?
苗礼黑瞳微敛,对上大花绿莹色的幽光,似乎被那眼神所震撼,他脚下倒退半步,连连摇头称妙。
这又是怎么了?
就听苗礼感叹的直摇头,“我从没见过一只猫里住着两个灵魂,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楼青澜一愣,低下头,“两个灵魂?”不是这只猫本来就会说话吗?
“两个灵魂在这身体里共存,弱的那一方居然没有被吞噬,真是奇怪。”苗礼认认真真的观察大花,只能知晓这猫身里的两个灵魂,却不是鬼魂,这才是最让他感到惊奇的。
楼青澜的眼神有些闪烁,又恢复如常,“就算我这猫儿有两个灵魂,与会长你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现在可以离我和我的猫儿远点了吗?”楼青澜的嘴角微微扬着,礼貌而不张扬。
苗礼拉开一个凳子,就坐在楼青澜的旁边位置,“小姑娘,你加入我们公会吧!”
楼青澜:....
常长老插声道,“会长,她已经是我们天师公会的人了。”
“那是你们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谁要进你们天师公会啊!”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就爱自作主张,跟她的毛病咋么那么一样样的。
“能进天师公会的人,绝非等闲。”苗礼敛着笑意,眼露精光,也不知是看上她了还是看上她的毛了。
楼青澜心头嘟囔,‘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等闲了。很闲倒是真的。’
面上随口一问,“进你们公会有什么好处。”这什么都没有好处来的实际啊。
楼青澜手指揉搓着,眉头微挑,是个聪明的都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就是想要钱要宝物的意思呗。
苗礼为人也爽快,从腰间就掏出一个小瓶子,放进楼青澜的手心里,“只要你进我们公会,这个金蝉蛊就是你的了!”
“什么什么蛊?”楼青澜还以为自己听错,竖起耳朵。
“我说,只要你进我们公会这只金蝉蛊就是你的了!”苗礼耐心十足的重复了一边,眼睛里满是对楼青澜的猫儿的满意?
这是什么鬼,楼青澜将小瓶子一放,苗礼说的是金蝉蛊?蛊?就是虫子?这么一转换,楼青澜瞬间鸡皮疙瘩掉一地,谁要一只虫子啊!
“君丫头,你这就不懂了吧!会长养蛊无数,这金蝉蛊可是蛊中之王,一切蛊毒皆不是它的对手,这个可是难得的宝贝,老头子还是第一次见会长舍得将蛊王送人呢!”高长老笑着在一旁给楼青澜解释,看楼青澜避那小瓶子如蛇蝎的模样,甚是好笑。
如是识货的寻常人见到这,早就将它如宝物一般收起来了,哪还有推拒嫌弃的。
听过高长老的解释,楼青澜才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声,“真是好东西?”虫子也能被当宝贝,这些人都怎么想的。
原谅她不识货吧!她哪知道蛊毒是什么鬼。
“没关系,若是小丫头不喜欢,我换别的就是了,这白玉绿池箫虽不及金蝉蛊,却也是难得一件的宝贝,能清神驱祟,变换曲子又能伏魔捉妖。”苗礼说的很是详细。
却引来楼青澜一个大白眼,先不说她会不会吹曲子,就光说吹箫她都觉得不好听,还有,这个从苗礼怀里掏出来的,她不信苗礼没吹过,上面沾没沾口水,就算是个宝物,楼青澜都不是很想要。
“那...”苗礼见她似乎还是不太喜欢,眉头微敛,有些难色。
摇摇脑袋叹息,正准备将桌上的小瓷瓶收回,就见一只手眼疾手快的将小瓷瓶给压住了,快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