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罕俊眉轻挑,眸光闪过,嘴角微微上扬:“大哥,说笑了,那来的爱屋及乌,这不过是临摹北靖皇帝的遗作。”
说着把木斩凌的画拿出来给牧仁看:“大哥若是喜欢,拿走便是。”
牧仁微眯着眼眸,似乎想透过那张薄纸看透人骨:“这大汉的美人的确漂亮,难怪能入了二弟的眼。”
随手便一扔,迈着步子,双手插在腰间,身体微微后仰,无比自豪的说道:“要说第一美人,还是我们草原的姑娘够味,特别是庆格尔泰,那才叫漂亮。”
牧仁似乎想到什么,随即转身,看向乌力罕:“听说,庆格尔泰喜欢二弟,二弟可中意?”
乌力罕苦笑一声:“大哥,就庆格尔泰的鞭子,你觉得我承受的了。”
哈哈……
牧仁开怀大笑,:“的确,那丫头,长鞭使得漂亮,骨子里那股劲估计也只有草原上最厉害的博克才能驯服。”
乌力罕附和。
庆格尔泰是草原第二大部落阿拉善部落的女儿,此女擅长骑马使长鞭,曾经和三个博克对阵,一一击败,从此扬名草原。
牧仁对庆格尔泰情有独钟,曾多次表白,都被庆格尔泰各种理由拒绝。牧仁不但没有恼怒,反倒越挫越勇。
而庆格尔泰喜欢乌力罕,草原很多人都知道,乌力罕又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既不决绝也不承认,这也让庆格尔泰心心向往。
牧仁听此传闻,曾直奔乌力罕大帐质问,乌力罕只是微微一笑,三两句便让牧仁收回怒气。
而其中的厉害关系乌力罕看的透彻。
阿拉善部落这几年发展迅速,虽屈居草原第二,但也不容忽视。首领巴根也是个好斗的性子,早就想一统草原。
无奈前有泰赤乌部落,后有巴尔虎部落,他加在中央,左右为难,唯一的办法便是拉拢其中一个,然后打另一个。
第三部落巴尔虎,这几年安分守己实力欠佳,但地处草原要害,易守难攻。要是巴根冒然出兵,不但损兵折将,还有可能被那日松吞灭,得不偿失。故而巴根便使出联姻的对策。
正巧巴根的长女庆格尔泰钟情于乌力罕,而牧仁又钟情于庆格尔泰,不管自己女儿嫁给谁,巴根都乐享其成,有了这层关系,他在草原的地位便更加稳固。
这趟污水乌力罕懒得掺和,却又不能明着拒绝,故而只能装傻。加上乌力罕本就身子弱,这是草原人尽皆知,所以巴根看中的是牧仁。
乌力罕淡而冷的一笑。
牧仁扫了一圈乌力罕的屋子,啧啧了两声:“二弟,这屋子看着如此寒酸,委屈二弟了,我一会父亲说,给你换一间。”
乌力罕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书:“大哥费心了,无碍,我不比大哥舞刀弄枪,屋内摆的都是些重家伙,我觉得这挺好。”
说道此牧仁洋洋得意:“那是,草原男儿就该有草原的样子。”
见乌力罕默不作声,牧仁心里郁结。
若是被母亲知道,北靖最好的屋子被乌力罕抢去,不知道会不会惹来一顿臭骂。
在桃园呆了没一会,牧仁便觉得无聊。说了一声便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调侃:“嗯,这丫头和二弟挺配,大哥去给你打听打听。”
乌力罕回已微笑。
看着牧仁离去,乌力罕放下周中的笔,转动桌上的笔筒,身后的墙开始移动,一条密道出现在眼前。
乌力罕扫了一眼周边,然后快速进入。
这条密道是乌力罕入住后发现的。有一日他在桌子上作画,无意中碰到丫鬟送来的汤药。
药汁扫了一桌,乌力罕慌忙擦拭,本想拿起笔筒擦拭,却发现笔筒被固定在桌子上。
他心生疑虑,便暗自琢磨,无意中转动笔筒,发现身后的墙移动,便进了身后的密道。
顺着昏暗的灯光,乌力罕慢慢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而且还有很多字画。
想来是北靖皇帝木斩凌在此作画。
乌力罕随手翻阅发现,木斩凌画的最多的便是一名女子。肌肤如玉,螓手峨眉,在浓郁的色彩,都不能表达女子神韵的万分之一。
乌力罕看着入迷,没想到神州大地还有如此女子。在他走完密道以后,便带出此画,开始临摹。
乌力罕走近地道,光线越来越亮,前方开始空阔。他手里拿着那副画像低声说道:“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那些草莽真是不配观赏。”
“主子。”
身后一黑衣男子抱拳跪地。
“他去了哪?”乌力罕没有回头,用白色的纱巾清理着画上的尘土。
“去了大楚郊外的树林。”
“哦?”乌力罕停下手中的动作,眸光闪过,那漆黑的眼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没有干别的?”
“在树林和一名大汉女子厮混,那女子属于查过,是大楚军营烧火的丫头。”
“哦?”乌力罕嘴角微微上扬,轻挑剑眉:“有意思。”
“还有什么?”
黑衣人神情犹豫。
乌力罕见身后之人默不作声,声音变得冰冷:“说。”
“属下……属下在军营外,见到画中女子。”
黑衣人头低得很低,额头的冷汗慢慢渗出,只听到头顶传来一声:“继续说。”
“此女子正是大楚皇后端木瑾,这次出证,她也在其中。”
咔吧
一声清脆的一声,响彻整个密室。
身后的黑衣人看在折断的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头低的更低。他开始后悔,上次主子让他从密道的另一头进入,正好看到主子在观赏画像,自己无意间瞟了一眼。
这次去大楚探听消息,无意间见到大楚皇后,总觉得眼熟,却总也想不起来今日又看到画像,才想起来,原来她是大楚皇后。
不经主子允许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轻则十鞭,重则……重则人头落地。
可若是自己不如实禀报,等到主子知道后,后果不可设想,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坦白,也许主子还会念在往日的辛苦,饶自己一条命。
乌力罕轻轻的抚摸着画中人,眸光柔和,嘴角上扬,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