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周围的大汉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警觉地观望着四围,看到身后不远,竟冒出了两孩子。舒葑窳鹳缳
大汉们相互对视了一下,彼此得到了某种暗示,围得圈子越来越小,显然,他们想速战速决。
圈子中间的滨海、沙唐、林鹤宇和沙宋个个握紧了拳头,坚毅的目光里,透着强势和不屈。
忽然,长长的警车鸣叫声从远处传来,在空气中盘旋,像是在警告着什么。
一个大汉急着动手,被另一个大汉拦住了:“听,什么声音?”耳边隐约还可以听到杂乱的脚步声,看来警车已到路边,不少警察下来了,皮靴踩在马路上,发出了一系列脆响儿滟。
“警察来了,走,快——”一个大汉一声令下,周围的人像洪水退去,快速消失在眼前。
滨海、沙唐、林鹤宇和沙宋绷紧地神经还没有松弛下来,不远处的三位同学已急急跑了上来。
“沙宋,林鹤宇,没事吧?你们太勇敢了……蓑”
“伤到了脚了吗?很痛吧?……”
“我们担心死了……”
……
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地问询着沙宋和林鹤宇,拍着肩膀,查看着伤处,都异常激动,有一位竟哭了。
“哭什么?瞧你那熊样儿?”林鹤宇对其吼着。
“不是,我是激动。第一次见到这么激烈的场面,……并且还是我们羸了,能不激动吗?”哭着的那位同学边抽泣边辩解道。
“好了,好了,大家没事就好。你们做得好,警察来得真及时,不然,可真是惨了……”沙宋劝慰着,点头表示肯定,同时也为刚才生死攸关的瞬间暗暗捏了一把汗。
“哪有,警察根本没来。鹤宇受伤的时候,我们就报警了,可警察局只有值班人员在,值班警察说,让我们先顶着……”刚才哭的那位同学如实说道。
“什么?……”林鹤宇和沙宋齐声惊叫。
那位同学怯怯地看着他们,继续说道:“真的……后来,我们就很着急,当那么多人围上来的时候,我们再次报警,说情况十万火急,值班警察说马上就来,可一直没见来……眼看着那帮人就要动手了,我们都傻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还是小三机灵,他的模仿口技终于派上了用场。我们跑出来大喊‘警察来了’,他在树后面模仿……”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警察从米兰墙后面急急地跑过来,边跑边喊:“谁……谁在打架?都……都别动,举起手来……”掏出一把手枪指着大家。
大家赶紧乖乖把双手放到脑后,定睛一看,大家都忍不住笑了。一名又矮又胖的中年警察站在身后,肥头大耳,大肚便便,一脸憨相,由于刚才跑的那几步,现在还在喘。
“都别动……想在这儿打架,先得问问我这把枪。刚才……谁报的警?”中年警察气喘吁吁地说道。
“是我们了。叔叔,你弄错了,坏蛋早跑了,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嗯?你看……”爱哭的那位同学指着鹤宇的脚,“这就是证据,被那帮人打伤的……”
中年警察用怀疑地目光环视大家,大家频频点头,认可着这位同学的话。
警察的枪慢慢放了下来:“这么说,险情解除了?”大家赶紧点头。
只见警察慢慢把枪收回怀里,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就说没事吧,你们这帮孩子,不上学,出来打群架,家里人有没有人管?我们哪有时间管你们这点子事儿,添乱!下次再让我遇到,连你们一同带走……”中年警察嘟囔着,大家纷纷陪着笑脸。
看到警察慢悠悠地迈着方步走远了,滨海和沙唐齐齐地望向沙宋,目光中带着些许嘲笑和讥讽。
沙宋汗颜极了,一掌便推到了其中一位同学脸上:“这就是你们叫的警察?有没有搞错,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是不是?”
那三位同学怯怯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林鹤宇冲着他们鄙夷地说:“丢死人了,你们还能做什么?”
滨海和沙唐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由地笑出声来。几位同学的表情更加尴尬了,不时偷眼瞧着越来越沉不住气的沙宋和林鹤宇。
“哈哈——,好了,”滨海拍拍那几位同学的背,双手搭在了沙宋和林鹤宇的肩膀,“不管怎么说,多亏了他们几个,别再责怪了。”看着他们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他接着说道:“我们庆祝一下怎么样,去哪儿,你们说,我请客——”
几位同学心里欣喜万分,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慢慢向沙宋和林鹤宇身边凑过来,用肩膀轻轻碰着沙宋:“哎,就去昨天那家酒吧怎么样,那个妞——”一个同学边说边摆着***首弄姿的姿势,还不住地提醒着:“就那个胸长得跟足球一样,我看她对你有意思,不如——”
“不如什么……”沙唐听到了,一下子挤了进来,追问着。
滨海站在一旁只呵呵地乐。
沙宋见势不好,抬起腿来冲说话的那位同学身上就是一脚:“胡说什么,什么酒吧?你昏头了吧?”别的同学也趁势上来不住地打他,怪他多嘴。
沙唐瞪视着他们,正要追问下去,只听滨海说:“哎——,你们就这样子到大街上去吗?”手指着沙唐和沙宋,两人的衣服还没换回来。
沙唐穿着淡粉色有蕾丝花边的过膝连衣裙,为方便打斗,她特意将下摆卷起来,团在腰上,塞进裤腰里,下身是沙宋的深蓝色学生校服和白色运动鞋。
沙宋上身穿着西服式的学生校服,里面是白衬衫,下身只穿着一角黑色内裤,像是刚从沙滩上游泳回来。
几位同学掩着嘴在笑,沙宋发狠似地瞥了他们一眼,问道:“我姐的鞋子呢?”其中一位同学赶紧从斜背着的书包里翻着,拿出一双白色高跟鞋,递给沙唐。
沙唐和沙宋到一丛灌木后面换了衣装。当他们再次从灌木丛后面走出来时,一位是衣装整洁的帅气中学生,一位是亭亭玉立的清纯***。只是,沙唐的右脸稍稍有些肿,胳膊上也有几处青淤。
“去医院敷一下吧,正好也要送鹤宇去医院。”滨海对沙唐说,继而对几位同学说:“我的车在路边,我送你们回学校。”几位同学搀扶着林鹤宇,滨海和沙唐走在前,大家一起绕过米兰墙,朝大路走去。老远就看到,停在路边的有一辆橄榄绿的越野敞篷车。
沙唐向四处张望着,“你在找什么?”滨海问道。
“哦,这不是陈先生的车吗?他一定就在附近。”沙唐说。
滨海笑道:“我开的陈先生的车。”
“你们早就认识吗?”沙唐有些疑问。
滨海怔了一下,呵呵笑道:“认识啊,你忘了?我们原来都在一个酒店上班,现在更熟悉了而已。”
沙唐恍然大悟:“哦,对了,对了,你们原来就是一个酒店的,就算不熟,现在也熟了。”
滨海附和地笑笑,不语。
“你们几个先回学校,我带鹤宇去医院。”滨海边开车边向沙宋及同学们说。
同学们面面相觑,极不情愿。
“你不是说要请客的吗?”沙宋问。
“呵呵——,那你们放学后,在门口等我。”滨海说。
“那不行,万一你忘了呢,我们去哪里找呢?”沙宋说。
“沙宋——,不上学你想干嘛?”沙唐扭过头,呵斥他对滨海的无礼。
滨海笑笑说:“好,懂你们的意思,那一起去医院,怎么样?”
话音刚落,沙宋和几位同学一片欢呼,林鹤宇在旁摇头慨叹他们的幼稚。
“不行,你们分明是在逃课,哪儿也不许去,回学校上课。”沙唐极力反对。
沙宋义正严辞:“姐,你的事我可保证过的,你看着办。”扭着头佯装若无其事。
沙唐十分恼火,但只微微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过了好久,她才没好气地说:“好了,好了,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几位同学和沙宋击掌庆祝。
看着沙唐生气又无奈的样子,滨海笑着:“让人抓住把柄的滋味儿不好受吧?哈哈——”
正在此时,滨海的手机响了,沙唐从旁隐隐约约地听到里面像是陈炎成的声音。
“没事——,她就在旁边,”滨海打着电话,瞅了沙唐一眼,“……我们也正要去医院……那到了再细说吧,我们马上到。”
挂断电话,滨海将车调头,说:“我们去教堂医院,陈先生正四处找你呢。”
“教堂医院?我可不想再住进去了。”沙唐疑虑重重。
“没人让你再住回去,只是陈先生着急,他以为你失踪了呢,去了再说。”滨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