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苏青每日练习琴奏指法,一年的时间,瀑布周围的环境,似乎都因每日的琴音而变化的有所不同,给人以引人入胜的感觉。而苏青本人,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虽说相貌上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脸上的稚嫩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稳重,改变最大的则是苏青的气质,给人冷清、高傲却又温文尔雅的感觉,虽说有些矛盾,但却完美的揉合在一起出现在苏青身上。
苏青端坐在瀑布前,闭眼弹奏着琴曲,这曲子无名,是苏青从其母留下的手札中学到的。苏青知道,他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古琴的弹奏方法,是因为其母的手札记载的极为详细,以至于哪怕是苏青死记硬背每个音的左右手的放置姿势都可以弹奏出几首完整的曲子。
“这琴曲很好,看来你的进步速度确实很快,短短一年,就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巫灵从苏青身后走了出来,赞叹道。
“小姨。”苏青起身看向巫灵,温和的说道。
“余音袅袅,涤荡人心。这琴曲竟给人一种心境上的平和,难怪此地与一年前大不一样,想来你的天琴谱修炼的也有不小的成就吧。”巫灵闭着双目感受着苏青方才演奏的曲子飘荡在空气中的余音。
“小姨,你今天是有什么事情么?”苏青看着面前陶醉于琴曲的巫灵问道。
“只是想来看看你的琴学的如何了。”巫灵回过神来说道,“你继续练吧,我先走了。”
苏青看着走远的巫灵,再次坐在了瀑布前,看着面前的瀑布。
“如今,左手的起手五式吟、猱,绰、注、撞,我已经可以掌握得很好了,并且威力也是很强,但是这右手收手五式托、擘、抹、勾、挑中的挑,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如前四式那般行云流水的拨动而出。看来,距离我修炼天琴谱中的第一步的阳春白雪还有不断的时间,这十式的威力如今就已经是极强的了,这阳春白雪演化出来的四式神通又有何等的威力。”苏青在心中想着
这一年,苏青十七岁,早已可以独当一面,而当年苏河没有铲除玩的一些异兽也在这年被苏青一一铲除。
只是,唯独和之前有所不同的就是,每日日出之前,在族群上方的山崖出,都会有一个身影,虽身着兽皮,但却给人以高贵的感觉的身影,端坐这,以琴声伴着日出时的微光,唤醒族中的人们。
岁月如歌,时光飞逝。
苏青十九岁的这一年,他终于决定查看那盒子里的十枚晶石的内容。
苏青看着手中的晶石,这一枚是他有些印象的二叔苏江的晶石,那是一个十分豪爽的汉子,就算是当年登天路时,都是大笑着一步一步的踏了上去。
苏青默念咒语,这晶石内苏江的魂魄呈现出当日的景象。
“罪族?我不知何为罪族,我只知道我要走出去,我要带着我的族人们走出去,不管是那个选择,我都不选……”
“蝼蚁之念,又岂能与上苍神念相提并论,我说让你死,你既可就得死……”
苏青睁开双眼,复杂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晶石,反转咒语,低声念出。
苏青依次查完了其他八枚晶石,其内的景象虽说不同,但无一不是面临那要么自身陨落,要么族人全部化为石头的选择。
此刻苏青手中拿着的是他从未见过的父亲的晶石,苏青死死地抓着这枚晶石,他恨,因看过了其他先代巫士的晶石景象后,对那高高在上的模糊人脸的恨意。
苏青,看着眼前的晶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念动咒语,一道白芒直刺苏青眉心。
“青儿,应该是你。不用惊讶,这是为父的一丝神念,寄托在这残魂之上,既然你能开启这记忆魂晶,证明你现在已经是一位强大的巫士了。”一道沧桑的声音回响在苏青的心海之中。
“你……你是我父亲……”苏青震惊的环顾心海,但却没有丝毫发现。
“不用查看了,这只是一缕神念,静静的听为父的话,我族在这山谷繁衍了不知多少代,只是到祭坛上的登天石上每多一道刻痕就证明有一位巫士登天路失败了,我族之人,被那山谷外的存在称之为罪族,虽不知我族犯下何罪被囚禁于此,但是先人之罪,后人偿还了上千年,也该到头了,所以后世的几代巫士,都是以强硬的姿态去硬闯登天路,在我看来,这登天路就要强闯,哪怕是死又能如何,我族哪怕是罪族,但是尊严绝对不能丢下,所以,青儿,无论你闯登天路时修为如何,记住,决不妥协,若你死了,后世之人仍会继续;若你不死,就要带着我族重新回到这大地之上。还有,当年为父这一缕神念,包含了当年的一些修为,你炼化了去,不要让着神念消散在魂晶内,好了,为父这缕神念的时间到了,苏青吾儿,珍重。”
“父亲,父亲——”苏青在心海中大喊,可却没有了一丝回音。
看着心海上方,魂晶回放的当年苏海闯登天路时的景象,那与苏青七分象的男子,手持长剑,傲立于那人脸前方,一剑挥出,与那劈落而来的雷电撞击在一起,一到身影破空而去,直指那高高在上的人脸,空中一声轰鸣,刺目的光爆发开来,让人看不清楚,只见那模糊的人脸更加的虚幻,一道身影从其内飘落下来,在这刺目的光芒中渐渐消散,只有一柄长剑坠落下来。
苏青早已红了双眼,仰天大吼。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阻挡我族。我苏青,发誓就算陨落也要杀你。”
苏青,收起十枚晶石,又在不舍中将苏河的晶石放入其中,这是他留给后世之人的东西,或许将来会多一块,或许这盒子再也不会从族长的床下取出。
苏青来到族长的帐篷外,还没等开口,老族长就掀起了帘子,示意苏青进去。
老族长看着眼前的青年,心中满是感慨,当年跟在苏河身后一口一个爷爷的喊着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已经到了可以为了族人去不顾一切的年纪了。
“想好了么?”
“想好了”
“想好了就行,爷爷不问你的决定是什么,只要是你自己作出的决定,那么不仅是我,所有族人都会接受的,这是族人们对所有巫士一代又一代的承诺。哪怕是你选择了那条路,族人们也不会怪你。”
“我不会选任何一条路,我既然要闯,就要像先代们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