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吃相很难看吧?真奇怪,我居然能在你的注视下吃这么多东西,看来真的很饿。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兰馨儿对他笑了笑。
逍遥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乎没听见她说的话。半天,兰馨儿以为他不再说话的时候,他突然说:“不难看,很美。第一次见你这么吃东西,和以前不一样。”
“呃?”兰馨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以前?难道以前见过?她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目光专注,却似沉浸在回忆中。于是,小心翼翼地问:“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很优雅,很温柔。”他说着嘴角微扬,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兰馨儿越发诧异了,他不会认错人了吧,自己从小在山里长大,每日和一帮山里孩子打打闹闹,对礼仪一窍不通,怎么可能优雅。于是又问:“你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
逍遥子侧过头看着她,眼中已没有刚才的温柔,淡淡地道:“吃完了早点休息。”说完起身离去,留下她一阵愕然。
什么人嘛!莫名其妙!莫非神志不正常?兰馨儿越想越害怕,不知道他把自己抓来做什么,见他进了屋,也赶紧溜进自己的屋子,把门栓好。
兰馨儿在屋里来回踱了不知多少圈了,刚才那点食物的能量早已消耗殆尽,身上又冷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冻死的。于是,她又溜到客厅,四处寻找,除了椅子桌子是木头做的,还真找不到可以燃烧的东西。她一边找一边暗地里咒骂,把逍遥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到了。最后围着桌子转了几圈,犹豫着是不是把椅子拿去烧了,最终还是抵不住刺骨的寒冷,便悄悄拖了张椅子到屋里。
第二天一早逍遥子就出去了,兰馨儿连忙把屋里的残灰处理干净,再看看那剩下的三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心下惴惴,不知逍遥子发现了该作何感想。正思索着,逍遥子回来了,带来了两张大饼作早点。
兰馨儿一边吃一边瞟着他,看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少了张椅子,便放下心来。随后问道:“你为什么不买点食材上来,这样我可以做饭给你吃呀。”
“太麻烦了。”
“麻烦?每天往山下跑才麻烦呢。”兰馨儿嗤笑道。
“你是想我帮你带点柴火上来吧!”
“呃?”兰馨儿见阴谋败露,心虚地瞟了一眼那缺了张椅子的地方,嘿嘿笑道:“你发现啦?”
逍遥子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出洞去。
“又去哪里啊?”兰馨儿看着他衣袂飘飘地消失在淡淡白雾中,有些懊恼。
她走到洞口,凝望着晨曦中巍峨的群峰,寻思着如何才能让李钧找到这里。一阵风吹过,吹散了眼前的薄雾,对面山峰渐渐清晰起来,定睛一看,山顶平台处竟有人影腾挪飞跃。那不是逍遥子吗?原来那是他的练功场所。兰馨儿看了一会儿,忽的灵光一闪,忙回到洞中……
椅子一连又少了两张,逍遥子依然视若无睹,兰馨儿却郁闷了,眼见着撑不过三天了,李钧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逍遥子除了偶尔对着她怅然若思之外再无其他动作,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喂,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兰馨儿决定不和他绕弯子。
逍遥子沉默了半晌,叹道:“不知道。”
“不知道?”兰馨儿提高了分贝,吃惊地看着他。
逍遥子又陷入了沉思。
兰馨儿撇撇嘴,无奈地说:“算了,反正我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你到底打算怎么样,难道要把我一直关在这里,让我冻死?”
“哼,如此难得的练功场所,竟然——真是——哎!”逍遥子摇了摇头。
“练功?命都要没了怎么练啊!再说为了练功连觉都不用睡了吗?”
“怎么,你以为睡着了就不能练功了?这里可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天然宝地,不单温度足够低,山顶还汇聚着天地灵气,在这里练功事半功倍,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是,”兰馨儿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你睡觉时练什么功?”
“只要将内功练好,慢慢的就不会觉得冷了,自然能入睡,再后来睡着了也依然能自我调息,连绵不辍。”
“哦,”兰馨儿恍然,却还是苦着脸,她从来不知道枯燥无味的内功如此重要。
“你不会告诉我你师傅没教过你内功心法吧?”逍遥子讥诮道。
“哼,那又如何。”兰馨儿郁闷之极,扭头就走。
“站住,我还有话要问。”
兰馨儿身形一滞,还是转身走了回来。
“你刚才说你大概知道怎么回事,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逍遥子捋了捋长袍,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兰馨儿手指在桌上轻划着,低着头漫不经心道。
逍遥子脸色微沉,过了一会儿,呵呵笑了起来。
“不就是内功嘛,不会我可以教你。”
兰馨儿眼中一亮,抬眼看着他,见他不似开玩笑,便道:“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冻死。”
“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当然。”兰馨儿轻轻一跃,坐在桌子上,开始她的推断,“一开始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才会把我抓来。后来我又想,也许并不是认错了,而是很惊讶我怎么跟那个人长得那么像,这才把我抓来。”兰馨儿侧头悄悄看了眼逍遥子的神情,见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接着又说:“你有几次对着我神情恍惚,是想到她了吧,你还说过她是个优雅温柔的女子,哎,连我都想看看是如何优雅温柔了,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佳人已去。”
逍遥子目光变得阴沉起来,兰馨儿却浑然不觉,依旧自顾自说道:“她一定是你至亲至爱之人,不然你也不会到百花谷寻找什么‘百花香草丸’想保住她的容颜,可是,人死了——”
“你说什么——”逍遥子霍的站起来,一把抓住兰馨儿的手腕,将她扯了下来,“湘湘不会死,她没有死!”
兰馨儿手腕被扭得生疼,不禁皱眉,呼道:“你放开呀,你疯啦,快放手。”
逍遥子不但没放手,还越抓越紧,眼中阴霾更盛,厉声道:“她不会死,你胆敢再说一个死字——”
兰馨儿抬脚踢他,一边骂道:“疯子!明明已经死了还自欺欺人!就算你保住她的容颜又怎么样,你每年为此费尽心思不过是自己折磨自己,还说这里温度低适宜练功,我看是为了保存尸体吧。你自己受苦就算了还让我也跟着遭罪,她要是见你这样子还不知会作何感想,只怕要气得再活过来!”
“你——”逍遥子盛怒之下一把将她摔了出去,人却向洞外奔去,瞬间消失在夜幕中,只剩一声凄凉的长啸响彻半空。
兰馨儿揉着后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回屋里。这一晚逍遥子没有回来,兰馨儿也没有继续烧椅子,却拿起剑练了一晚上。
第二天直到太阳升起,兰馨儿才在靠着洞口沉沉睡去。这天逍遥子也没有回。兰馨儿强打起精神,想着,不能坐以待毙,得快点想办法让李大哥找到这里。她再次巡视了一遍洞内,空荡荡的,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那间上了锁的屋子。
还好跟小狗子学了两招,兰馨儿用簪子摸索着开了那把锁,不禁有些得意。推开门愣了一下,这看起来是一间女子的闺房,但也只有简陋的床、桌椅和梳妆台,只是那淡紫色的帐子,梳妆台上小巧的首饰盒,桌上雅致的文房四宝,使这屋子看起来散发着淡淡的温婉隽永之气。兰馨儿进屋后才发现,靠门的这面墙壁上还挂着一面风筝,很普通的蝴蝶造型,此外再无他物。兰馨儿愣愣地有些出神。
再把门锁上恢复原样,兰馨儿又坐到洞口,晒着那快要落山的可怜的一点太阳。逍遥子还没回。
这样过了两日,兰馨儿又冷又饿,浑身乏力,两眼冒金星,在洞口蜷缩着渐渐睡去。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身上多了件衣服,她想是他回来了,却无力睁开眼。接着感觉一只手在额头上摸了一下,又将她扶起身坐着,随后背上一股暖流,顿时浑身舒畅。
当兰馨儿睁开眼时,外面一片漆黑,没想到这次睡了这么久,竟然还不觉得冷。兰馨儿疑惑着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正倚在他的怀抱中,一扭头对上一双灿然若星的眸子,忽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连忙起身离开。
逍遥子拍了拍衣裳站起,一句话没说,径直回到洞中将灯点燃。
兰馨儿跟着进去,这才发现他两日未见竟憔悴了许多,下巴冒出了青涩的胡须,脸上还带着一丝悲痛。
兰馨儿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劝说,坐了一会儿,见逍遥子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也许他更想静静地缅怀过去吧。兰馨儿起身正准备进屋,逍遥子却唤道:“等等。”
“我说过要教你内功心法。”逍遥子淡淡地说。
兰馨儿有些意外地走了回来,却听逍遥子又说:“我不想你在我这里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