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袁子灵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大声说道,眼底透出绝不屈服的决然目光,愤怒地瞪着男人。反正都是死路一条,索性豁出去了。
“由不得你选择。”男人大大张开了嘴巴,因兴奋而伸长的獠牙蠢蠢欲动,如利刃般闪闪发光,用手按住袁子灵的肩膀,朝着她的脖子缓缓咬下。
“灵,背着我勾引男人可不行。”
突然,一个优美动听的声音唐突地响起,让男人的动作僵住了。
银夕出现在吸血鬼们的后面,身穿与它十分相称的高档西装外套和开襟的白色衬衣,眯起绯红色的眼睛,扫视了一遍走廊上的情况,接着嘲讽意味十足地咂了咂嘴:“还挺热闹,不过这种恶心的派对好像不太适合我。喂,真正的主角上场了,你这个无耻龌龊的家伙,还不赶紧把你的脏手从我的灵身上拿开。”
袁子灵听到银夕的声音,不禁露出了欣喜和安心的神色,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它身旁,可是身体动弹不得。
由于被吸血鬼们阻挡了视线,男人稍稍抬了抬眉,吸血鬼们便得到命令似地退开,列队两旁。
男人用一种可怕的力道紧紧搂住袁子灵的腰,使她无力挣扎,以鉴定物品价值的目光打量着银夕,嘴角扬起挑衅的冷笑:“你就是这个女人的爱人。样子长得不错,倒是妮蒂亚喜欢的类型,可惜她死了,不然可以把你送给她。现在,只有杀掉你了。”
银夕内心一阵惊骇,表面上却露出一脸从容的微笑。从它回到房间看不见袁子灵开始,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躁感,直到寻着血腥味找到这里,才知道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面前的敌人,和以前遇到的那个变态女人,有着惊人相似的压迫感,不用猜也知道来自同一个异世界。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到了袁子灵,难道朱雀之泪也无法掩盖住她的气息。
事实上,朱雀之泪发挥了它的作用。这次袁子灵纯属偶然地撞上了这个男人,也算是她运气倒霉到了极点,偏偏遇到魔界位阶少将级别的恶魔——萨皮尔伯特。
虽然萨皮尔伯特的力量不算强大,位阶也不高,但是有着令恶魔们都闻风丧胆的恶趣味,就是无论走到哪里,总是喜欢制造一些使徒出来,用他尖锐的獠牙刺穿他所看中的猎物的脖子,变成使徒之后,让他们去残杀自己没变成使徒之前的同类。
今天早上,萨皮尔伯特才被布莱安德侯爵召唤到这个人类世界,来到这家酒店,发现人类的血液是他吸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便开始疯狂地制造自己的使徒。虽然魔族并不需要刻意的进食,不吃不喝对身体也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当他吸到第一个人类的血液之后,吸血的冲动就再也无法抑制。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让他产生一种想要马上征服这个世界的欲望,以便得到更多人类的鲜血。一旦欲望产生,便一发不可收拾,完全忘记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寻找奥萝拉女王。
如果不是袁子灵的出现,萨皮尔伯特已经下楼去寻找新的目标了。
“你是听不懂,还是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我叫你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的灵。”银夕将心里的恐慌转变成滔天的怒意,阴沉着脸说道,带着威胁性地释放出庞大的妖气,在走廊上形成了一股龙卷风。
或许受到空间限制,龙卷风的直径只有一米左右,但是足以将人瞬间撕成碎片。
此时此刻,袁子灵的安心被挟持她的男人,所散发出来的魔力波动压迫得荡然无存,心急如火地大叫起来:“银夕,不要管我,快逃!”
话音还未落下,萨皮尔伯特的面前已经展开了魔法阵,一只巨大的黄金色雄狮从魔法阵中央跃出,展开背上黑色的翅膀,引发剧烈的冲击波,破坏横扫一切,冲破了龙卷风,向银夕凶猛地扑了过去。
在一阵轰然巨响声中,酒店大楼也随之剧烈摇晃起来,走廊两边的墙壁都被掏空了大半,瓦砾纷纷掉落下来,扬起漫天的尘土。
突然发生地震一样摇晃,酒店顿时陷入一片骚动混乱当中,人们争先恐后地逃出酒店。
看见雄狮把银夕扑倒在地毯上,前脚伸出锐利的毒爪,朝银夕胸口以惊人的速度挥下去,袁子灵的脸顿时变得更加惨白,绝望地闭紧了双眼。
银夕徒手抓住了雄狮的前脚,两腿并拢狠狠地向上一蹬,踢中雄狮的腹部,把这占据走廊空间的巨大身体直接踢到了天花板上。
砰地一声,撞碎的天花板犹如炸开的石花迸裂开来。
银夕翻身跃起,在雄狮的身体尚未掉下来之前,消失在原地,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萨皮尔伯特。身后传来巨响,是雄狮重重砸回地面引起这一楼层大面积塌陷的声音。
萨皮尔伯特将掉落到下面楼层的眷属魔兽召回,在银夕逼近的瞬间,展开另一个魔法阵,逼人的寒气让周围的气温一下子降到了零度以下,透明的冰柱从魔法阵中央延伸出来,将接触到一切连同空气一并冻结。
银夕心里一惊,条件反射地往侧面跳开,站在客房里看见整个走廊彻底结冻,变成一道巨大冰柱,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幸好走廊的墙壁早已被破坏,否则无路可逃的自己就变成冰雕了。
(可恶,这是什么魔法,与冰雪系守护神的力量如此相似。但是这个男人,并不是万妖国的任何一种生灵。)银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边拼命思索救出袁子灵的对策,一边用妖气在周围筑起防御结界,防止敌人的偷袭。
萨皮尔伯特对银夕躲过攻击并没有感到吃惊,嘴角逸出一丝狡诈的笑意。
可恶,这是一个陷阱。银夕立刻察觉到了危险,惊异地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脚下和头顶上分别出现一个魔法阵。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身体无法动弹,整个人被冻在魔法阵创造出来的冰柱之中,当场失去了意识。
“……银夕?”袁子灵再度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银夕被封印于巨大的冰柱之中,脑子里变成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气尽失,好像灵魂也脱离了身体一样,呆呆地注视着,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无趣,太无趣了。”萨皮尔伯特低头看着袁子灵,眯起充满邪恶欲望的琥珀色眼睛,吸血冲动不可抑止地涌了上来,用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说道:“会是什么味道呢?你的鲜血,让我有些期待。”
萨皮尔伯特的獠牙深深刺穿了袁子灵纤细的颈项,烫热鲜红的血液喷出,被他贪婪地夺取,血液滑进他的喉咙,然后吞入体内。
四周一片寂静,耳边回响着咕噜咕噜吞咽的声音。
袁子灵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对脖子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也毫无知觉,任由身体里的血液不断流失,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冰柱里的银夕,形同石化。
好灼热的鲜血,充满了强大的力量。灼热的血流于体内的血管穿梭奔驰,萨皮尔伯特感到全身上下流荡着促发快感的电流,强烈无比,连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似地,剧烈地跳动起来。
怦怦怦怦怦……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快感持续不断爆发,四肢充满无法宣泄的力量,随着魔力暴走越发高涨,对血的渴望也变得越发强烈。萨皮尔伯特将獠牙埋得更深,拥住袁子灵柔软的身躯,因兴奋而挑起的残虐本性几乎要把它生生折断。
眼里只有银夕,一切都变得不重要,身体和灵魂都可以不要。袁子灵因无法忍受的痛苦皱了皱眉,视线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无力支撑的身体,虚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然而她什么感觉也没有。
……嗯?萨皮尔伯特忽然错愕惊讶地僵住了,因为他体内的血液变成了一种可怕的剧毒,原本的快感被腐蚀的剧痛所代替,皮肤、血肉和内脏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溃烂,根本无法再生。
他恼羞成怒地推开了袁子灵,凶光毕露,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孔终于狰狞地扭曲,难以置信地怒吼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血液,为什么含有对我们魔族致命的毒素?妖精王的诅咒之血……不!这不可能!”
疯狂又恐怖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撕裂空气,整栋大楼都在震动。
袁子灵被推倒在地上,视线的突然偏离让她慌了起来,露出焦急又无助的表情,爬到了冰柱前面,抬起头仰望着封印在里面的银夕。极度怕冷的她,竟然害怕失去所有一样,紧紧地抱住了寒冷刺骨的冰柱。
被无视的萨皮尔伯特抓狂起来,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溃烂得惨不忍睹,咕嘟嘟地冒着血泡,还要承受着撕裂灵魂的痛苦。这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肉体最后化为一滩腐臭的血水,灵魂也会被撕成粉碎消失。
杀掉这个可恶的女人,要让她受到比这更痛苦百倍的极刑。苟延残喘的萨皮尔伯特,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对着袁子灵展开了魔法阵,嘴里喃喃念着魔族最恶毒的诅咒之音。
魔法阵生出无数暗红的光线,犹如触须闪电般向袁子灵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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