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木不忍再看若兰如此绝望的眼神,跪坐在若兰的床边,一把抱住若兰,哽咽地说道:“小姐,你醒醒,瑾木知道你难过,可是,你还有我们不是吗?不要这样好不好?”说着,使劲地摇晃若兰有些颤抖的身子。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
若兰轻靠在瑾木的肩上,呆呆地看着前方,仿佛听不见一切,可是,瑾木的声音又如此真切地传入她的耳中,她不想听,不想听,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绝望,难般清晰,呵呵,想不到自诩聪慧,竟原是这般痴傻之人,真是活该伤心吗?
想着,竟又是一阵悲痛,用力的挣脱瑾木,却用力过猛,从床上翻到了地上,将瑾木压在了身下,瑾木闷哼一声,并不叫喊,只是轻怕若兰的背,说道:“
小姐,瑾木,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这世上情之一字,自是伤人,他错过于你,是他的过失,小姐何苦困住自己,让心自由,好不好?”
若兰愣愣地看向身下的瑾木,仿佛才察觉到身下有人,向旁一翻,再怔怔地过来扶瑾木,瑾木抓住她的手,忍不住红了眼睛,说道:“小姐,伤心,就哭出来,好吗,将一切委屈都哭出来,瑾木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的,不要再憋在心里了,瑾木看了,心疼。”
若兰看着瑾木的泪水缓缓落下,心中一痛,扑过去抱住瑾木,哭出声来。瑾木紧紧地和若兰想拥,哭声也渐渐大起来,两个为情所伤的女子借由相互的温暖,放肆的发泄着心中的悲伤,她们的哭声在这屋里缓缓回荡,让屋外的两个女子忍不住急红了眼,却只能呆呆的立在门外,因为,瑾木说过,无论何事,都不能进屋。
若兰仍是紧紧抱住瑾木,悲伤地说道:“瑾木,瑾木,你可知道,我此刻多么的绝望,这两年来的相思,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瑾木哽咽回道:“小姐,瑾木知道这种绝望,不要问怎么知道,瑾木曾深深的体会过,所以,小姐,瑾木知道,一定要说出来,这样心里才会好受点。”
若兰呜呜的哭着,靠在瑾木的肩上,缓缓说道:“瑾木,我林若兰这一颗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随即,若兰抬起头,大声笑起来,那笑声在瑾木的耳中是难般的痛心,若兰大声笑道:“哈哈,瑾木呀,终究是错付了,哈哈!”然后,若兰双眼一闭,倒在了瑾木身上。
瑾木一惊,忙摸向脉门,大声向门外唤道:“玉蔓,快传太医!”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云罗扑在昏倒在地的若兰身上,看着小姐满脸泪痕,双眼紧闭,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向瑾木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瑾木扶起若兰道:“我们先将小姐扶到床上去,待会再细说。”
云罗含泪点点头,和瑾木一起将若兰扶到床上躺下。
瑾木看着昏迷的若兰,一阵难过,但是此刻自己不能慌,小姐明显是悲伤过度,郁结于心,然而若是上面询问起来,这个理由怎么能说的过去?
想了想,
拿出袖中的银针,对一旁的云罗说道:“你先去打盆水来。”
云罗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门,瑾木将若兰的头扶起,在耳畔一处轻轻扎下银针,然后放下,呼出一口气。
不稍片刻,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太医在玉蔓的引领下,来到了殿里,太医上前行礼后,隔着衣衫搭上若兰的手,把着脉,不禁皱起了眉,瑾木问道:“太医,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太医收回手,再瞧了一眼若兰的气色,道:“看娘娘额上冒有虚汗,且脉象虚弱,该是得了风寒,可又有些不对。”
瑾木道:“太医,什么地方不对呢?”
太医抚了抚长须,又摇了摇头,道:“该是不错的,我开些方子,注意饮食,不宜吹风,且需要静养一些时日。”
瑾木点点头,谢过太医,玉蔓便领着太医去开方子了。
瑾木擦着若兰额边的汗,叹气道:“小姐,这也是你想要的吧,静静修养,不要她人打扰。”
玉蔓和云罗送走太医后,围在若兰的床头,皆满脸凄色,玉蔓不解地看着瑾木,道:“瑾木姑娘,娘娘出去时,还好好的,又怎么会突然得了风寒呢?”
云罗也皱眉道:“是啊,瑾木,我们分明听见小姐的悲伤哭泣,可是有事瞒着我们。”
瑾木看着她们眼里的焦色,可这事又怎能让她人知晓,别过头,道:“你们无需再问,只是小姐的伤心事而已,你们也不必再提,徒惹小姐伤神,只需记着,小姐最近一些时日要静养。”
玉蔓看了一眼瑾木,默默点头,便不再追问,云罗只是不解地应了声好。
宫中传闻,这浣月宫的主子是极没有福气的,进宫两个月,竟还未侍寝,而观望其他宫的主子,自是春风得意,新进宫的娘娘,差不多都已蒙受圣宠,而分位最高的林淑仪,却在一个多月前,偶染风寒,那风寒来势汹汹,竟让林淑仪一病不起。
秦妃代表性的来看望了一下,送来些补药,瞧见若兰一脸的病态,忍不住叹息了声,嘱咐好好养身子,便不再出现。而其她宫,除了钱容华和郑容华偶尔来小坐,便也只有同宫的叶淑仪时常来探望探望。
这几日,宫里顿时热闹起来了,听闻五日后,会在奉诏殿给太后举行寿诞,自是各处都是忙碌的,各宫的娘娘也是忙着给太后准备贺礼,太后是这后宫中的一颗大树,谁人不想攀着附着,且皇上向来最重视太后,若是太后喜欢的人,皇上自是会多看两眼。这两月,听闻,月贵人很是受宠,皇上去后宫,有几日是陪着皇后的,几日便是陪着月贵人,其她宫的次数是极少的。
云罗从殿外进来,看见一旁在整理衣物的瑾木,不禁开口抱怨道:“这宫里真是狗仗人势的地!我不过是去取几块冰来给小姐消消暑,那些个太监就趾高气昂的说什么其他宫的娘娘用还不够,要是热着了,皇上可是会怪罪的!想来就气人。”
瑾木抬头,看了看斜躺在床上的若兰,叹息一声,道:“这宫里本就是这样的地儿,咱们也不要求多的,现在只求小姐的身子能好上一些。”
云罗听见瑾木说道若兰,刚才还有些不满的神色,随即转为黯然,将领来的月俸交给瑾木,走到若兰的床头,静静看着玉蔓摇着羽扇,替若兰去热。
玉蔓的脸色也不太好,皱眉道:“娘娘,您这一病就两个月了,却还是不见好,奴婢看得出来,您这是心病,可是,在这深宫里,所以其他的心思都只是空想了,若是不想争宠,便会被遗忘,也就会渐渐不在算是活着的人了,您这样,也得考虑考虑,瑾木她们,大家都这样担忧着,您就忍心吗?”
瑾木一愣,放下手中的衣物,也走向床头,侧躺的若兰渐渐睁开双眸,那往日的神采早已不见了踪影,瑾木一阵心疼,本来那日是自己将那穴位止住,让太医误以为是风寒,却不想,几日后,边果真得了风寒,因为若兰心情低落,整个人也提不起精神,便慢慢地变严重了,瑾木只能一旁着急,因为如玉蔓所说,这是心病,她如何能治得好!
玉蔓将若兰扶起,靠在枕上,斜躺在床头,若兰看向面前的三人,皆是这些时日尽心照料自己的缘故,每个人都显得很憔悴,再看向瑾木,那个女子,因日夜陪在自己身边,更是憔悴。
瑾木趁机说道:“小姐,你再要这样颓废下去,瑾木可是真的生气了,就算不考虑自己,总得想想夫人和嘉然哥哥,若是他们知道,你这般的不爱惜自己,该是多么担忧。”
是啊,自己怎么就这样作践自己了呢?若是哥哥和娘知晓了,该怎么安心呢!不可以,我林若兰怎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这样生活,他着实不配!双眼紧紧闭上,然后睁开,眼里已不再死气沉沉,而是稍带了些精神。
对着三人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这样下去了,瑾木,你去熬些莲藕粥来我最喜欢你熬的粥了。”
三人一听,顿时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相互对视,都放下心来。
瑾木笑着回道:“好好,我马上就去。”说着,竟飞一般的出了殿门,玉蔓看着瑾木消失的身影,道:“娘娘,你可看见,她们是多么的在乎你,所以你要好好保重身子。”
若兰用力的点点头,道:“放心吧。这两个月,我已经懂了一些,自是知道该如何来保护身边的人。”
快到晚膳时,小林子来报,叶淑仪来了,若兰此刻正躺在庭院的凉椅上歇息,一听,嘴角边挂上些许笑意,道:“快,请进来。”
不一会,身着绿色丝锦的叶淑仪已走进了庭院,若兰在玉蔓的搀扶下,慢慢起身,道:“姐姐用晚膳了吗?”
叶淑仪上前拉住若兰的手道:“还没呢,瞧瞧这气色,今日可是瞧着好多了。”
若兰就着旁边的椅子让叶淑仪坐下,笑着回道:“都这么些时日了,也劳烦姐姐经常惦记,再不好,这身子就太不争气了。”
叶淑仪笑着点点头,道:“那姐姐就放心了,今日陛下赏赐了些新鲜的瓜果,我念着妹妹的身子,便拿些过来给妹妹尝尝。”说着,对身后的小蝶道:“将瓜果拿上来。”
小蝶从手中的篮子里,端出一个大瓷盘,里面盛着新鲜的葡萄和荔枝,水亮水亮的。云罗从一旁接了过来。
若兰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随即回道:“姐姐费心了,这荔枝可是从南方运过来的吧,可见陛下对姐姐是上心的。”
叶淑仪脸上泛起点点红晕,道:“妹妹说笑了,待妹妹身子好起来,陛下自是会记着妹妹的。”
若兰心里泛起苦笑,面上笑意也渐渐收下,对云罗道:“你将这些瓜果拿进去,待晚膳后,再清洗。”
云罗回道,是,便将瓷盘端了进去。
走着,云罗便心觉不满,到厨房后,看见正在准备晚膳的瑾木,撅嘴哼了一声。瑾木从灶火旁转过头来,看着云罗的一脸沮丧样子,笑道:“谁惹我们家云罗了,瞧,这小嘴翘得多高呀。”
云罗走过来,将瑾木脸上的一处烟尘抹去,闷闷道:“还不是那个叶淑仪,她凭什么跑到咱院里来炫耀皇上对她的好呀,还将皇上赏赐她的东西拿来给小姐,好像小姐需要她赏赐一样。”
瑾木一听,赶紧捂上云罗的嘴,皱眉道:“你这丫头,可是不要命了,这宫里可不是咱府里,不能随便嚼舌根的。”
云罗挪开瑾木的说,不满道:“反正我是见不惯,她就是没安什么好心。”
瑾木不赞同地说:“我不认为,我觉得叶淑仪挺好的一个人,你看,咱们小姐病的这段时日里,也就她来看得最勤,这宫里最是势力之处,小姐这般情景,她还是关心小姐,可见,她是真心待小姐的。”
云罗哼了一声,道:“瑾木,你自小没见过那些险恶的人,她们可会伪装了,我娘就是这样被人给害了的。”说着,竟红了眼眶。
瑾木无奈的摸摸她的头,道:“好好,我多留心就是了,这么大,可不许再想起娘就哭鼻子了。”
云罗一扭头,道:“我才没有,我只是想起了自我娘去后,就跟着小姐,小姐那般爱护我而已。”
瑾木好笑地看着这个别扭的少女,笑着道:“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