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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九神脉(1 / 1)

夜名晨恐惧之下,起身拜倒,急切地道:“小侄国破家亡,母亲惨死,爱妻被逼改嫁,现在仍是生死不明。身为九尺男儿,以上任一个大仇都足以为之付出所有,倘若日后成了废人,眼睁睁看仇人逍遥快活,还有何面目存于世间?!请冰叔一定要帮我!”

冰汛意味深长地道:“你如今年纪轻轻,人生的路还很长,即便终能报仇雪恨,但也会为此付出巨大代价。”

夜名晨断然道:“冰叔的意思我明白,您是不想让我日后活在仇恨当中,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谢谢您的好意,我的经历注定了我别无选择,倘若报不得大仇,即便活着也是一生寝食难安。”

冰汛长长叹了口气,道:“好吧,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必多言。让你恢复从前,并不是没有办法。你受损的五脏必须用我们冰家的族魂‘第九神脉’经过半年日夜不间断的温养,才有望复原,这也是近来一直困扰我的原因。我先前跟你讲起的我们冰家被迫离乡,遭到当权者的迫害,起因正是‘第九神脉’。‘第九神脉’不仅仅是一门玄妙的医术,更是我们历代族长灵魂的精华。因此,一直以来被我们冰家喻为‘族魂’。‘第九神脉’是我们先祖自人体八大经脉之外,发现的一条隐脉。冰氏一族历代族长仙逝后,他们为了造福天下苍生,不致使自己毕生的积累失传,忍受永世不得超生之厄,将自己的魂灵永远封印第九神脉之内。‘族魂’之说也正是因此而来。他们的灵魂中留下了大量的念力与‘木精’,才使这条经脉有着超常的能力,不但能够破体而出,当做防身利器,还可以医治百病,甚至起死回生都不为过。‘第九神脉’的修炼之法共分为‘冰魂心法’和‘天医术’两大部分,‘冰魂心法’只有城主一人知晓,在卸任之时传与下一任城主,而‘医术’却由四大执堂长老分别掌管。为了保证公正与激励冰家子弟,冰庸城的城主并不是血脉嫡传,都是通过最优秀的医者选拔而来的,因此历代冰庸城的城主都是医者中的翘楚。你们夜家对我们冰氏一族有着大恩,正是夜非国主才使‘第九神脉’得以保存,夜公子如今深陷困境,更是身负血海深仇,理应解囊相助,即便要我冰汛的项上人头,我都不会犹豫。不过冰氏一族一直有个规矩,那就是‘族魂’向来是族内相传,从不传与外姓,虽说我是一城之主,但族内的规矩却是违抗不得的。即便我能够将‘冰魂心法’私下相授,没有四大长老的‘天医术’,‘第九神脉’还是修炼不成的。”

夜名晨知道任意一个大家族都有族规,每个人对于族规既是敬畏又是神圣的,正是这种不可违抗的精神力量,才使族内的精华得以一代接一代地传承下去。自己如今提出这个要求,冰汛一来报答冰庸城欠下夜家的恩情,又不得违逆族规的苑囿,心中的为难,不言而喻。何况‘第九神脉’是冰家历代族长灵魂的封印之所,一个人死亡之后,肉体覆灭,还要忍受灵魂禁锢之苦,这得需要多大的魄力与决心。这等历代族内传承的至宝,即便不传给自己,自己也没有理由心生怨怼。尽管他想通了此环节,努力使自己平复情绪,想到复原无望,但还是露出无比失望之色。

冰凝儿见夜名晨刚恢复点生气的眼神,瞬间露出死灰之色,整个灵魂仿佛都被抽空了,心中莫名地一痛。在她心里,夜名晨是她带回来的,理应对他负责到底,之后在照顾他的过程中,对他生出莫名的情愫,看着他受苦受难,竟比加在自己身上还要难过。

忽然想到一事,脱口道:“爹爹,冰凌大哥的父亲也不是咱们冰家的人,为什么他能够作为城主候选人?”

冰汛道:“冰凌的父亲代无虽说是外姓人,但他入赘到我们冰家,也算得上我们冰家的人。既然你说到此,有件事告诉你也无妨,如今唯一能帮助名晨的办法就是与冰氏一族联姻。他若是成了冰庸城的人,自然就有了参加城主候选人的资格。”说着,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夜名晨。

夜名晨听到还有一希望,心中大喜,但这个条件又将他推入两难之地。自己心中只有玉妆一人,而且今生今世都不会改变,玉妆更是为了自己挺身步入虎口,如今生死未卜,自己又怎能负于她,做出另娶新欢这等薄情寡义之事?这是其一,其二即便有女子肯嫁给自己,但自己对她没有丝毫情感,纯粹是为了目的释然,如此糟蹋一个良家女子,耽误了人家一辈子,又于心何忍?倘若不走这条路,身体恢复不了,就报不得大仇,自己的人生将是没有任何意义。

一时间,又陷入了痛苦的抉择之中。

冰凝儿听见联姻,心头莫名的一颤,突然心中一动,红起了脸,似笑非笑地道:“夜大哥,不如我嫁给你如何?”

众人听后,惊得呆如木鸡,都是满脸不解地望向冰凝儿。

夜名晨更是如坠云里雾中,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冰凝儿见他木愣愣地看着自己,神色急剧变换,半晌也不说话。当下原地转了一圈,笑道:“怎么,我不够漂亮么?”

夜名晨苦笑道:“你很漂亮,只不过我有苦衷。”

冰凝儿见夜名晨没有立即答应,隐隐猜到他定是为了那个叫玉妆的女子,一股酸苦痛麻之意直抵喉咙,硬生生控制住失落,强笑道:“好啦,你们都不要的当真,刚刚只不过和夜大哥开了个玩笑而已。”

众人听后,都是长长舒口气。

冰汛瞪眼道:“你这丫头,真是乱来,这婚姻大事岂能玩笑的?”

冰凝儿道:“我刚刚说的虽是个玩笑,不过却能帮助夜大哥解除当前困境。”

众人听后,都来了精神,齐刷刷地盯着她。

冰汛知道她自小古灵精怪,诡计多端,此番说不定还真有两全其美的好主意,饶有兴致地道:“此话怎讲?”

冰凝儿道:“我和夜大哥假装定下亲事,如此一来他就成了你未来的女婿,如今三年一次的‘俊彦医王’挑战比试马上即到,倘若他能够击败上一次‘俊彦医王’的得主冰凌,试问有谁还敢反对他修炼‘第九神脉’?”

冰汛想了一会,沉吟道:“这个法子倒是可行,虽说有欺上瞒下之嫌,但如今也是唯一的法子。只不过名晨一旦身子恢复,必定要进行复国大业,这件事传扬出去,他一旦离开,日后你要嫁给谁去?还有,这么短的时间,名晨即便能够将冰庸城所有的医术习全,但想要击败连任三届‘俊彦医王’的冰凌,可是很有困难啊?”

冰凝儿想到日后再也见不到夜名晨,突然一阵后悔,倘若他无法痊愈,那时就可有借口将他一直留在冰庸城,而自己也可永远陪在他身边,但想到他一心为了报仇,自己即便能够如愿以偿,他也只是一具空空的驱壳而已,但这真是自己想要的么?

当下理了理情绪,故作大气地道:“夜家对我们有护族之恩,我牺牲点个人的名誉又算得了什么!至于冰凌不足为惧,有您来亲自教授夜大哥,想要击败他不是难事。自从他连任三次俊彦医王一来,越来越骄傲自大了,我若不是最医术不感兴趣,早让跟您学习医术,给他点教训了!”

冰汛听后,见自己女儿为了报恩,不惜牺牲自我,心中自豪欣慰,想到以后的归宿没有着落,又是有些担忧,五味交陈,不知该露出个什么表情来。

夜名晨听后,心中感动,摇头道:“凝儿妹子,此事万万使不得,正如冰叔所言,这可是关系到你终身幸福,岂能玩笑?至于我身子复原之事,日后在慢慢想办法。”

冰凝儿故作浑不在意地道:“常言道好女不愁嫁,即便我真嫁了人,想必默默等我的还大有人在呢,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老无所依,你来照顾我不就好了么?”

夜名晨见她对自己这般深情厚谊,心中激荡,道:“我的命是冰庸城给的,何必等到老无所依,若不嫌弃,自即日起就由我照顾你又有何妨?我会将你当成亲妹子一样看待的。”

冰凝儿听他说及妹子之时,心头又是一酸,笑道:“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由于夜名晨来到冰庸城时日尚短,倘若立即公布他与冰凝儿的亲事,难免让别人起疑,所以冰汛决定等在‘俊彦医王’比试之前,再将此时对外公布。

之后的日子,夜名晨潜心跟随冰汛学习医术,而冰凝儿在夜名晨的带动下,也学了起来,这让冰汛有些喜出望外。

起初冰凝儿还学得津津有味,但不过三五日,便兴致大减,只觉这医术学起来还没有看夜名晨来得引人入胜,于是便时常偷窥夜名晨。每每被父亲瞧见,登时又脸红心跳,慌乱不已。

时间如流,转眼三个月已过,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俊彦医王”比试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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