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开始更新了,不过又要开始考英语了,硬伤啊(╯﹏╰)b不知为什么今年开学特别早,清晨进公司门口就听见保安在那念叨,孩子去学校去得太早。
我笑,上大学的时候,母亲叫我和小艺带东带西,明明什么都不缺,却还担心得要命,况且学校离家不远,仅隔两条街而已,容风上前叨叨,将母亲抱在怀里,
“美女,我上学那会儿怎么没见你这么用心?”
母亲总是一掌把他推开,继续帮我清东西。
不远处我看到小丽小谢,她俩住一起,每天上班都会一起来,
“小睫!”
我打卡的时候她们跟我打招呼,刚进公司时,小丽小谢对我还不熟,在这呆了这么久,自然而然变得熟络起来,免不了俗套磨牙闲嗑,交情也就深了。
“小丽小谢,我还没问呢,昨晚我请了假,咱们组的设计图弄完了吗?”
小丽打了个响指,
“放心,精英都被咱们组揽光了,蓝浩那一组怎么比得上。”
蓝浩是A组的组长,小丽小谢虽这样说,多半是赌气,蓝浩平日里对手下要求严,调子是高了些,实力却是不容小觑,这样的人,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小丽小谢曾在他手上吃过亏,才会有如此一说,我掐了掐小丽的脸蛋儿,笑道
“就你最机灵!”
小谢拿下我的手,
“你呀就别掐她了,她正郁闷着呢”
“怎么啦?”
我们三个边走边说,小谢突然停下来。
“你走之后咱们又跟蓝浩杠上了,听他说公司要裁人。”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我摇头摆手,
“放心,公司再怎么穷也不会裁到设计部。”
我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前面我说了,设计部是公司的核心之一,不会轻易裁人,即使要裁也不是现在。
还在上楼的时候碰到了部长,她看到我便说
“那个,小睫,刚好,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不明所以,把包给了小丽,回头朝她俩吐了吐舌头,这下好了,不会要裁我吧?
心有戚戚焉,跟着部长大人回了办公室,部长办公室我倒是进过几次,每次都是送文件签字,待得不久,部长是个中年女子,姓姚,叫姚若菲,三四十左右,头发高高束起盘在头顶,干练的模样,以她的年龄,不太显老,还算保养得当,她让我坐下,将椅子靠近桌面,双手合十放在下巴前,
“小睫”
她叫我
“上次《三江》的案子做得不错啊!”
我抬头看她
不错?
到底哪里不错了?
我又开始心虚,就像上次莫正夸赞我们案子时一样的心虚,女人心里想得比较多,由《三江》的案子我联想到了莫海季,由莫海季我想到了他又要怎么捉弄我,难不成他又弄了个什么案子指明让我做?
事实的确是我想多了,不过这次的事还真和我有关,
“老总对你上次的成果很满意,这次杜氏展览会的会场布置他希望你能接下?”
杜氏展览会?
“您能告诉我是哪个杜氏吗?”
部长笑了,
“小睫,还有哪个杜氏,放眼整个南城,最大的珠宝连锁店便是杜御生珠宝店啊!”
我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杜御生”,父亲对母亲爱的告白,取共度余生的谐音所得,让我跟自家人做生意,我脑子有些脱线。
在南城,我从未对人说起过我的身份,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杜氏的案子指名让我做。
我笑了,部长把做好的策划书递过来,
“这是蓝浩他们组做的,不过我认为你们更适合去实行,外联部那边已经谈妥,杜容风那边没有问题。”
这是铁板钉钉的事,看样子我做也得做,不做还得做。
我接过策划案,准备出办公室,部长随后补了句,
“小睫,上次和杜氏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谈好,就是珠宝防盗问题,现在杜容风不在南城,你还是去C城出差一趟,出差费公司报销。”
我点头,刚要关门,部长大人又叫住我,待我回头,她却说
“没什么,辛苦你了!”
我终于走出办公室,抱着文件靠在门外的墙上,蓝浩正拿着文件朝这边走来,对我点头,以示招呼,便推门而入,小丽在格子间探头探脑,见只有我一人,小跑过来把我拉了过去,八卦开始
“怎么样?怎么样?部长说什么?”
我摸摸她的脑袋,莞尔,知道她担心裁员的事
“放心,裁员只是谣言,公司好着呢?”
小丽长吁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算是放了心。
火车站里人流攒动,空气密不透风,让人有些不大舒服,总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看不清路,行李不多,出门在外,我会尽量减少束缚,小艺在电话里骂我,
“活该你自己找罪受,有飞机不坐搭火车,你就是再怎么想感受火车之旅,高铁也行啊,为什么
偏偏是火车。”
我把手机从耳边拉得远远的,小艺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广播站开始报站,我拿出车票一看,到我了,连忙要挂电话
“小艺,先不说了,进站了。”
我拖着小箱子跟着人群,走的走,跑的跑,还有人等在座位上的,我算是个愣头青,虽然不是第一次搭火车,但有些流程还不熟悉,下了梯子看着左右两头的火车,不知往哪里走,停在楼梯口有些犯傻,
“大妹子,几车厢的?”
问我的是位中年妇人,拖着大包小包,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妇人的口音带着东北腔,嗓门也挺大,嘈杂的人群里听得格外清楚,我从口袋里摸出蓝色车票,票是小丽给我买的,迄今为止我还没看全上边的内容,此时妇人一提醒,立马想起上次搭车车票上有写,梯子上路人多,边将行李箱往里边挪,边告诉妇人
“阿姨,我2车厢的。”
“2车厢?正好,咱们也是,一起吧?”
我点头,拉起箱杠跟着他们往右走,每个车门上都标有厢号,现在离我们最近的是9号,离2车厢还有一大截,广播里开始催人,车要发了,妇人拖的东西很多,身子几乎淹没在行李之中,看她的劲头还显得游刃有余,不禁有些佩服,拖着箱子赶到妇人身边,
“阿姨,我帮你拿点?”
妇人裂开嘴笑了
“大妹子,这粗活哪里是你干的,快跑快跑,车要开了。”
说着和中年男子往前走去,越往前走车厢外的人越少,到了第二车厢基本上就只剩我和夫妇三人,检了票上车,三人各自抹了把汗,随后对着彼此笑开了,真是好险,刚上车就关了门。
“大妹子,你坐哪?”
“28b座。”
妇人敲了敲男人的肩,
“老头子,咱们几座?”
男人从裤口袋里摸出两张票,眯起双眼,把票拿得远远的,半晌没有看出究竟,妇人就着他的手看了眼,皱起眉头
“大妹子,不巧,咱16a,不跟你同座,还得往里走。”
“没事阿姨,我先送您进去?”
妇人摆摆手,
“不用了,我看你一个人,估计路上会无聊,不过今天车挺空,你可以过来找咱们。”
我莞尔,说看情况。
找到我自己的座位也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车厢分两层,我的座位在二楼,这里以学生居多,大多学校今年开学都比较早,这样的情况也是正常,我将箱子塞进座位底下,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这次选择火车,没有太多的道理,只觉得它到家最慢,近乡情却,越是离家近,越是不敢面对,当初离开C城很突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也是一人傻乎乎的拖着箱子搭火车来了南城,现在坐火车回去,算是有始有终。
从南城到C城有四个多小时,窗外风景慢慢往后退,车窗打不开,用手支撑着下巴看窗外闪过的风景,一年前我默默的流淌着泪,窗外所有的风景像极了海市蜃楼,顶上的电缆,远处的湖泊,附近的堤坝,还有平时少见的田园风光,让我停下了目光,只是这些美景稍纵即逝,这次再看,依然余兴未尽。
坐了很久的车,肩膀有些酸痛,天色渐黑,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到站。
这样的天气,夜色的降临是突然的,2014年的夏,变化无常,偶尔还会刮来一阵奇异的凉风,吹黑了晴朗的天空,也吹凉了整个升温的城市,从火车上下来,有些不适应,从包里拿出披肩围在身上,抵挡了些寒风,四小时后重踏陆地,感觉很奇妙,这是我的故乡,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和街道旁闪烁着的店铺门口的霓虹灯,熟悉而又陌生,我有多久没回到这个城市?一年一个月零二十六天,这不仅是我离开家的日子,也是穆凡离开我的日子,所以,我清晰的记得。
什么叫做度日如年?这一年里我深有体会,顺手拦了趟出租车,把行李放好便是归途,
“小姐,去哪?”
去哪?
没想好,犹豫了半天,望着窗外好一会,到了十字路口,才做了决定,我告诉司机
“去尚园小区吧!”
此时在等红灯,司机回头,
“我就看小姐有些面熟,一听声音我就确定了,你就是上次落手机的那位?我记得是住在尚园,
你男朋友还以为你怎么了,急着打电话,给手机续上电之后全是未接来电。”
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您不记得了,一年前啊?”
我想了想,手机是有一两天找不到,后来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桌上,还奇怪就在桌上怎么找不着,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小姐你男朋友是真疼你,这么点事,大冷天的,都急了一身汗”
只能笑穆凡傻,我这么大个人,既不是美女,也不是天才,人家抓了我去能做什么,或者说,像我这样比小强还命硬的姑娘,只怕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了,
尚园离火车站不远,不一会就到了,司机帮我拿了行李,
“谢谢!”
他将箱子递给我
“该是我谢你,这么晚了还光顾我的生意,那什么?这里路黑,你注意安全。”
汽车尾灯在夜里划出漂亮的弧线,一下车,凉风再次袭来,尚园在巷子里面,出租车进不去,每次都只能摸着黑走,以前不敢走夜路,总是由穆凡陪着,今天没了他,把手机上的电筒开得亮亮的,尚园小区的房子是我和穆凡旧日的爱巢,充满了往昔的回忆,只是天不遂人愿,快乐永远短暂得让人抓不住尾巴,我拖着箱子,水泥路和轮子的摩擦声嘎嘎作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不一会儿一个大大的E栋出现在我面前,E栋楼下有个小花园,一个晴朗的下午,穆凡扔了锄头,我在一旁浇水。
“你说它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递了纸巾给他,抚摸树丫上翠绿的叶子,
“至少也得一年半载。”
穆凡手上混了泥,用纸擦汗的时候糊在了脸上,我呆呆的看着,憋着笑,那时的他很可爱,打闹过后他告诉了我叶子的故事,让我永远铭记。
暮色让喧嚣的城市抹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朦胧之间,昔日的小树已长至一米多高,放下行李跑过去,用手机打着光,树上刻的字虽然变了形,但依旧辨得出写的是什么,我和他都不免俗套,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圈在一个爱心里,当初想着把它当孩子照顾,没想到我这位不称职的母亲没有管它,却依然长得如此茂盛,
手机突然响了,我吓了一跳,接起电话,是小艺
“喂!喂!喂!”
小艺的声音兴奋
“小睫,到哪了?我去接你?”
“小艺,今晚我不回家,你先睡吧。”
“为什么,为什······”
我听到小艺的声音断开,吵闹声响起
“还我手机,杜!容!风!”
“你找死啊!”
我估摸着又是容风扒了小艺的手机,
半晌安静了,容风说
“怎么不回家?爸妈都想见你。”
我的心扑腾一下,丢弃了小艺和容风,也抛弃了爱自己的父亲母亲,甚至对最爱我的老爷子,离开的事我也只字未提,这样自私,却总能得到他们的理解,鼻头开始泛酸,迎着风,希望能把我的眼泪吹回去,我从花园里出来,拖着箱子上楼,
“你回尚园了?”
“嗯!”
“这次怎么突然回来?”
“出差。”
“出差?”
容风的声音很惊讶,我能判断出他的表情,此时一定是从凳子上站起来揪着小艺的衣领,揪衣领是唯一能让小艺安静的方法,不管这个惊讶的大小,站起来是容风的习惯动作,我听到小艺大叫,
“疼啊,你揪就揪,别提我啊!”
果不其然······
“这次的谈判对象是你,杜公子。”
他停顿一会
“别告诉我你是贾氏的代表。”
“多多关照,杜总!”
容风显然没有被我的氛围所带动,
“你的身份他们知道了?”
屋子在二楼,没和容风说几句就到了,我将电话压在耳下,从包里掏钥匙,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要搞到一个人的资料很容易,况且我本无意隐瞒,只是明里暗里演这么一出,还真是煞费苦心。”
“知道是谁吗?”
他问我。
我拿起手机摇了摇头,后又想起他看不到,不禁笑起来,将钥匙插到门孔里,还没开门,门却不推自开,我警觉起来,这里的钥匙我除了给容风保管一把外,其余的都在我这,慢慢的往后退,紧张得差点踩空阶梯,我在电话里轻声问容风
“哥,你最近有来过尚园吗?”
“没有啊,怎么?”
我挂了电话,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家里遭贼了?
我的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但我不能逃,那屋子里放的,都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屋里却亮着灯,一年未进的房子,此刻干干净净。我闻到了饭菜的味道,从厨房里走一个人,而走出来的人,让我片刻怔住,他围着围裙,剪着干练的短发,修着干净的指甲,手里端着一盘香喷喷的料理,此刻他正笑看着进屋的我,显得随意而又自然,行李箱从我手中脱落,显然,这不是幻觉,我刚压抑住鼻头的酸意,此时有些忍不住,不断的在我体内上涌直冲,有一种随时都要崩塌的感觉,他将菜放在白色的餐桌上,摘下围裙,双手支在桌子上,这个具有压迫的姿势一下暴露了他的身份,我冷下脸来,
“你怎么进来的?”
问完之后我觉得自己很傻,莫氏能在一年之内崛起就绝不简单,而莫海季当了这么久的甩手掌柜,在外到处惹是生非,混的朋友自然有办法弄到钥匙,这点小事,如何难得倒他?
听到我的问话他笑了,却答非所问
“你果然喜欢这种类型的,温情牌小王子?嗯?”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胆子,私闯民宅。
将行李捡起来,同他一样答非所问
“我不是说过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吗?还是莫先生你得了失忆症?这么快就忘了!”
他笑得更欢了,坐下来,点了支烟,依旧那样,毫无绅士风度。
“我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小睫你不过来尝尝?算是报答你照顾我。”
“不用了,请你出去!”
我站在玄关处,指着门口,他对我的话却无动于衷,这个男人的脸皮是有多厚?
“小睫,上次的话咱们没有谈完,今天想再和你谈谈。”
我们两人再这样继续耗着,只怕明天早上也不会有结果,索性拖了鞋进屋,沉下心来,拉开白色的椅子坐在莫海季的对面,
“要谈,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他皱眉
“什么条件?”
我走进主卧室,开始翻箱倒柜,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时做完实验后有带一瓶硫酸镁回家,时隔已经有一年,不知还能不能用,这药用来给动物导泻,透明液体,作用类似巴豆,踏着拖鞋从房里出来,莫海季看到我手上多了瓶小东西,我将玻璃瓶子放在白色餐桌上,容器的异样与餐厅温馨的氛围极其不符,我的眼神开始变得严肃
“这瓶子里装的东西一滴便可致命,去年从实验室拿回来的。
”我把旁边倒满水的被子挪到中间,打开玻璃瓶盖,将液体倒了进去,将杯子推至莫海季跟前,
“你不是要让我气走你女朋友,帮你堕胎吗?那就以命换命!”
莫海季的神色暗淡下来,嘴角却微微上扬,矛盾的表情,还是怕死吗?但为什么他的心如此之
狠,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小睫,你真让我去死?”
我刚要回答,他的手便伸向杯子,一口喝了下去,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我紧张得站起来,杯子打翻在地,碎成一地玻片,莫海季捂着肚子,压上了碎片,天气稍冷,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此刻手臂被割伤,红色触目惊心,
“你傻吗?为什么偏偏选我?”
他没有回答我,
我跑过去,用手拂开碎片,可还是晚了,扎进手臂的碎片很多,我想把他挪到椅子上,却听他说,
“扶我去洗手间”,
我额头开始冒冷汗,稀释的硫酸镁作用也有这么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