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云一阵寒意,心中思虑重重,气的咬牙切齿,自语道:“他日我必寻得仇人,为义父、小芳报仇!”当下愤愤擦干泪珠,对着何果、刘芳芳坟墓三叩九拜。
古剑云捏了捏手中拾来的青色令牌,细细回想以前的一切,他想起了何果那慈祥百般,每日督促他练习暗器心法和内功,不如意时就是怒骂一顿,但必会耐心指引、教导,不然自己暗器和内功不会进步那么快。
他想到刘芳芳每日活泼可爱,调皮捣蛋,爱笑爱闹,就是二人的开心果,几人开开心心的,与世隔绝,生活一切美好。
可是自从石守信光临过花苑阁后,一切都变了,何果变的心事重重,还做主给二人结亲。
刘芳芳自何果提出结亲之事后,整个人也变了,本来一向活泼爱闹的她也变得成默寡言。
古剑云又想到那夜几人饮酒,自己醉倒之后,依稀记得石守信那句沉甸甸的话:“他二人睡着了,咱可以谈正事了”,猛然觉悟,自语道:“莫非,是那个肥脸贼害死了义父和芳芳,夺了兰婷香去?”
他气的咬牙切齿,但转念一想,自语道:“曾听义父提过石叔叔,石叔叔为人正直,武功盖世,被免兵权后郓州任天平军节度使,广集钱粮,要什么有什么,且义父是他以前部将,怎会来图谋这小小的兰婷香而要杀了以前旧部?
“初到花苑阁时,那些劲装大汉就来寻仇,都被义父杀了,应该不可能是仇人吧?早就听闻江湖各路不轨人士图谋兰婷香,江湖如此之大,却又是什么贼人丧尽天良,杀害义父和小芳,夺了兰婷香去?
“石叔叔自从光顾花苑阁以来,义父一直好似换了个人,难道义父知道会有今日变故?如若是真,却不见义父提及任何。。。。。。
“之前吕老前辈托我送信和地图,曾言地图和信函关乎天下众生性命,是否与这事有关联?”边回想起以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边自语叨叨,却想不到何果、刘芳芳被害与哪些事情有关联。
古剑云浑身无力的回到木屋,瘫坐在凳子上,不时想起以前和何果一起卧在木床上畅谈,似乎看见何果坐在木床上,对着他慈祥的笑容,要用手去抓住他,却哪里有他的踪影?
又似乎看见刘芳芳调皮的从木屋跑了进来,手里持着艳丽的花朵,娇声喊道:“剑云叔叔,您看这花儿好漂亮!”看着她那婷婷玉立的身姿,心中陶醉,想要去刮刮她的鼻子,却是眼前一阵空白。
古剑云一阵悲伤,明白这一切都是幻觉,想要回到从前,已然是不可能了,哽咽叹道:“这些时日,义父待我如亲生儿子般;小芳就是个开心果!今日却一下不见了踪迹,日后如何是好?是谁那么歹毒害死了义父和小芳!”
他捏了捏手中青色的令牌,陷入沉思,心里想:“这令牌也许能知道点什么,这令牌又会是谁的呢?”
他努力回想何果、刘芳芳被害的前天夜晚,却想不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他看着眼前的令牌发呆,心里想到这一切的变故,都是石守信光临过后才发生的,当下决定前往郓州寻找石守信,就算不是他杀人夺花,也许也能知道点什么。
古剑云把令牌藏好在腰间,用包袱捡了些衣物和碎银,出阁前往郓州。
古剑云自小归依剑归山庄,从来就没出过远门,流亡于川州之地也属无意,这次要千里前往郓州,前程一片渺茫。
他边走边问,又不识路途,偏离了东北方向,来到了江陵附近。
这日天色渐晚,古剑云寻思找个安身之处先过一宿再行赶路,无奈一直想寻个村落落脚也没遇到,四周只是丛林,心想又得露宿丛林了。
夜宿丛林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也不奢望能遇到什么村落之类的落脚地点了,寻思多赶一些路程,待到天色昏暗再露宿不迟。心里琢磨着,快马加鞭,加快了脚程,无奈这马匹瘦的紧,加上连日赶路,人未困马先乏。
古剑云心里嘀咕:“便宜就是没好货!”无奈得只能下马,想让马儿歇息一阵,也好让它顺道捡些嫩草来喂肚子。
他牵马步行,发现不远处是一条大道,那大道直通远处,当下心中暗喜:“有大道必有人家,得快些去寻得客栈,也好让马儿喂饱肚子歇息够了才好赶路!”想到这些,由大道寻找落脚的客栈去。
正赶着路,突闻前面不远有嘈杂声,这嘈杂声渐近,在这幽静的大道丛林之间,明显的兵刃碰撞声,如此清脆。
古剑云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心想八成是有人在打斗。
他一向不喜欢纷争,本想着掉头往大道另一边去,但听到了惨叫声,想必有人被利刃所伤,心中疙瘩一下,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前往窥望。
不远处,夕阳下,隐约看见十余身穿青色长袍的持刀汉子围着几个身穿略显灰色的白衣人,那几个白衣人有男有女,在大道地上还躺着几具尸体,都是身着灰白衣物的人,想必是刚刚被青色长袍的汉子所杀。
又是血腥的场面,虽然古剑云不止第一次看见,但不免毛骨悚然。
他把马放在一处隐蔽的树丛间,任它自由寻找嫩草,之后从树林里悄悄的溜到几人厮斗的地点,伏在丛林间,看着那些人相互斗刀舞剑,只见那伙青衣人之中有个商服打扮的人舞动手中判官笔,对着几个白衣人连连快点,都是身上各处穴道要害。
那几个白衣人尚能应付其他青衣人,却对这商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快闪躲避那快笔。
古剑云心里惊叫:“刚出阁不久,这事儿又被我碰见了。义父常说江湖险恶,看来是真!江湖之间,不休不止的厮杀、纷争,这些人又为了什么非要斗个你死我活的!”
他不免想起何果被害,兰婷香被窃,自己因此出阁寻凶,心里也知道难免会有打斗、厮杀,这也许就是纷争的根源。
正想着,又有一个白衣男子被杀,那群青袍汉子不依不饶继续围攻几个白衣人,那几个白衣人脸上却是毫无惧色,只听得一白衣的人高呼:“青龙帮乃江陵之首,没想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真呸他娘的狗崽子,不得好死!”
那白衣人一说完,那商服人接话骂道:“只要能杀了尔等几个兔龟儿就好!还道我青龙帮,你白虎堂不也爱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前些日胆敢截杀我青龙帮门众,别以为咱青龙帮仁慈,这也是叫尔等血债血偿!”
这人形似体格文弱书生模样,小眼短须,却也能使得一手好武功,且武器是支笔,古剑云想也不敢想象这天下兵器和武功是多么的诡异。
古剑云瞧得清楚,也听得清楚,猛然回想刚到诛虎镇那刻,在那间来回酒肆碰见的就是这个商人。
古剑云虽跟他只有一面之缘,当时这商人曾跟自己问过话,也没在意什么,这会这商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倒是让他想起了他,心里暗思:“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他,他又是谁,他们为何要杀那几个白衣人呢?”
那几个白衣人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且人数相差数倍,但脸上全无惧色,倒让古剑云佩服。
他不由自主的在地上拾来一把石子,聚足内劲想要掷出石子,平息纷争,突地远处涌来一批白衣人,骑马快赶,足有三十余。
那三十余白衣人老远就大喝,个个脚上聚力,一阵轻功弃马飞疾而至,霎间团团围住了青衣人!
刚刚那几个白衣人还处劣势,这会援手赶到,不消一会把那些青衣人逼到一团,且看他们剑术,诡异多变。
那几个青衣人被突然围住,脸上都显恐惧之色,想必是想到大限已到,手中的大刀也拿捏不稳,颤抖欲掉。
形式突然转变,古剑云见着厮杀场面越来越大,心中惧意又起,暗思:“瞧他们阵容,想必是两个帮派相争,此时最重要的是去郓州找石叔叔,查出杀害义父和小芳的凶手要紧,还是不插手他人纷争为好。”想到这些,当下按捺不动,却不敢贸然离去,生怕被他们发觉遭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