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是目瞪口呆,秦文所说的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士兵心里却是清楚的,他当兵吃粮,要说平日里强取强拿百姓的东西,这事情倒是有过,但说大了也就是仗势欺人而已,与那耻辱的,会让家人蒙羞的土匪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nsxs.org
“所以说,你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把你抱着掉到这里来,你就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被那些土匪杀死,一个,就是被土匪抓住,把我折磨至死,或者是当了土匪!”不等士兵回话,秦文抬起头望向天空,是继续说道:“你看到了吧!这里全都是这些茂盛的树藤,还有树枝,我知道我们从这里摔下来死不了!所以才敢把你一起拉下来,你现在还活着,但是他们会当你死了!会把你当成是战死了!还能给你的家人以抚恤,但如果你一起上铁锤山,不但你要当土匪,你的家人得不到抚恤,还要跟着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
士兵脸已是吓得如遇到了恶狼的小孩子,吓得浑身都要哆嗦了似的。
刚刚这个士兵摔下来之时也只是见他愤怒而不见他害怕,想来,他是更在意当了土匪的耻辱,更怕累及家人。
秦文悬着的心这时是慢慢地安了下来:眼前这个士兵似乎是被吓倒了,还好他不是太聪明,并不太了解这其中的事情,可能短时间内想不明白,丘崇不太可能是土匪。
秦文这些日子以来也是一直细想过丘崇和唐德这两个“土匪”,也大概明白:他们两人应该也就是跟土匪有勾结,为了给自己谋私利而已,而说是要当土匪,这当是不至于,因为正如他刚刚所说,当土匪是件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会让爱人抬不起头来。
唐德和丘崇总不至于丢下那人人羡慕的朝庭官员的身份而去当土匪。
“土匪先生!我该怎么办?”这个士兵终于是禁不住的向秦文问道。
“不要叫我土匪先生!我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会是土匪,我不过是被丘崇还有唐德这两个奸官陷害,才被他们硬按上土匪的恶名。
”
“是……是……是啊!”士兵似有所悟,道:“我就觉得很奇怪,先生你是个说书人,怎么会是土匪,土匪还能说书啊!”
士兵心中仍然惶急,道:“先生!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先把你的刀找回来!”
“刀?”士兵这才想起,他从悬崖上掉下来,手上的刀是没握住,已经丢了,不过应该也就是在这附近了。
士兵转身去找刀,秦文稍稍松了口气:这士兵有刀在手,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没刀在手,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只能诓一下这个士兵,让他在这深山里保护秦文,那样子这身子弱的秦文,才有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不多一会儿,士兵便拿着刀和他的盾牌回来了。
“先生!我刚刚在这附近看看了看,这里根本就没有路,要怎么从这里出去啊?”
“往东走!路虽然难走一些,但还是可以走出去的。
”当初秦武掉到这里来,就是一直往东走的——秦文也就是知道这一点而已,也只能这么一试。
士兵便拿着盾牌往东走去,路上的荆棘极多,士兵便拿刀砍,拿盾牌挡,这样子倒是能走得下去。
大概是走了十多丈远,士兵突然回过头来,奇异地问道:“对了先生!你到过这里吗?怎么会认得这里的路?”
秦文一愣,道:“我没有跟你们说过吗!我之前曾经被铁锤山上的土匪抓过,但是逃了出来,当时就是从这里逃走的!我就是因为是从这里逃走的,所以丘大人才会认为我是土匪!硬要我来带路的,哼!他们就是明知我认识路,又不是土匪,所以才不管我的死活。
”
士兵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
说着士兵是继续在前面开路:好在这路的荆棘虽多,但并非不可前行。
这样子一前一后,天渐渐的将要黑了,周围慢慢地越来越是热闹,一阵一阵的虫鸣禽叫之声传来,如是那黑暗深渊处传来的妖鸣鬼叫,令这山林愈发的恐怖起来。
那士兵还有秦文,都已是又累又渴,尤其秦文几乎都站不起来了。
“先生!天就要黑了!我们是这样子一直往东走就能走出去吗?”
“不!”秦文有气无力地说道:“除了往东,还要再转几下……”
怎么转,秦文也根本没主意,尤其现在是累得似乎是想都想不了了。
士兵此时是一脸的狐疑:“先生!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是不是你也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走出去啊?”
秦文心一紧:终究是要露馅了啊!
突然!一阵急促的“呼呼呼”声响起,很显然,这是有东西在这草木茂盛的路中快速行走。
有野兽!士兵和秦文都是不由得一惊,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似从天而降般猛兽般,从那已是越来越黑的山林之中跳了出来。
一个巨大的黑影,是向那士兵扑了过来。
“啊!”士兵来不及反应,惊恐地喊了一声,便被那黑影扑倒在了地上,随即是与那黑影扭打起来。
“噼呖啪啦”,“哼哼哈哈”地一阵声响了起来。
“别打!别打了!自己人!”
自己人?
那个巨大的黑影此时已是将士兵手上的刀给抢了过去,已是拿起刀,正要朝着砍下去,却是听到秦文这有气无力而着急地喊了这一声,正要落下的刀是硬生生地没砍下去。
那黑影一愣之后,随即又是将刀往士兵的脖子上刺去,士兵挺起盾牌一挡。
“锵——”的一声刺耳之响,让这本来就幽深的山林之间更是恐怖,那把刀已是架在了士兵的脖子上,随时都可以将那士兵的喉咙割断。
士兵“死里逃生”,一双惊恐的眼睛是盯着眼前这个身形魁梧的影子:原来这并不是山中的妖怪或者猛兽,而是一个人。
“秦武!放开他。
”秦文仍是有气无力的喊着。
来人正是被秦文起了个名字为秦武的猎人山狗子。
虽然是听到秦文的话,秦武仍然满是警惕,刀仍然是指着士兵,慢慢地向后退到了秦文身边。
“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累的……饿的。
”
士兵也站了起来,仍用盾牌保护自身,听到秦武说人话了,心里才是安定下来。
“先生!”秦武满脸的怨怒之色:“他是当兵的,这些天我一直都看到他们在欺负你,你替你教训他。
”
“不用!他们以为我是土匪,所以欺负我,他们欺负的是土匪!不是我。
”
欺负的是土匪,不是秦文?
秦武莫名其妙的,似乎完全听不懂秦文这说的到底是啥意思。
士兵看着魁梧的秦武,神色惶恐而不安,听得秦文所说,心才稍微地安了下来:这些天,尤其是这三天以来,他们对秦文这个“土匪老病夫”的确是坏透了,若不是因为他身体太弱经不起打,肯定会每天打他几顿,但现在他有这么一个帮手在这里,却不趁机来教训这曾经欺负他的人一顿。
“不打他……?”秦武扶起秦文,道:“先生!我带你离开这里!我看那些士兵,很快就会被打败下来的,这里离那刚刚他们上山的路已经不远了,说不定会发现我们的。
”
秦文一愣,望着秦武那张紧张却不慌张,也不像是在胡乱担忧的脸,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些兵会败啊?”
“我被土匪抓走过,走上过那条路,那条路很难走的!从上面打下面的人,那上面的人肯定能赢了。
”
虽然只是走到了半道,秦文也已然是知道那条路并不好走,如果丘崇真的带着人从那条路去攻山,是必败无疑。
但是丘崇既然跟铁锤山的这些土匪有勾结,自然不会真的去打铁锤山,他带兵到这铁锤山来,也不过是为了给其他的人看看而已,最后肯定是无功而返。
“看来你还是挺聪明的嘛!”说话间,秦武已经是从身上拿出一个水壶,喂秦文喝水。
喝了一口水,秦武又从身上解下了一个包袱,从包袱中拿出了一个饼子,道:“先生!你肯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秦文也着实是饿了,拿起一个饼子便咬了一口,抬头一望,那士兵也是直吞口水,秦文便又从包袱中拿出了一个饼,扔给那士兵。
士兵欣喜若狂,拿起饼便狼吞虎咽起来。
秦武张口望着那士兵,倒也并不是太意外,但仍然是问了秦文一句:“先生!这些当兵的,那么欺负你,你干嘛还给他饼吃啊!这些饼,可是我辛辛苦苦干活,别人才给我的这几个饼。
”
狼吞虎咽的士兵不自然间就已经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显然秦武的话是让他羞愧难当。
“别人有难!能帮的,总还是要帮的!凡事,不要总记着别人的坏处!”
“先生!你可真是好人啊!”
秦文高兴地望了秦武一眼,却是转而说道:“天快黑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呆着了!快离开这里吧!”
秦文站起来,望着那士兵道:“你回到你的队伍里去吧!我们的行踪,你想说就说吧!反正在这深山里,也不容易找得到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