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酥大怒,站在飞毯上骂曰:“好个畜牲,你可知道你毁了你主人的解药,他死定了。我杀了你这个不懂事的牲口。”言毕她祭起捻尘带向苦行鹰攻去。苦行鹰身躯庞大,被那捻尘带击中后似乎没什么反应。酥回头笑谓夜七曰:“你养的宠物倒是十分厉害,不知道它是否能挡得住鸾凤杖的攻击。”说话间她已挥着鸾凤杖向苦行鹰攻击,一来二去,苦行鹰被鸾凤杖击中了多次,尚且勉强支撑。伏酥心中暗奇:“这神鹰到底是神兽,抗攻击的本领真是厉害,也不知程夜七怎么得到的。”
苦行鹰飞到飞毯的前方,后返身向飞毯直撞而来。伏酥冷笑曰:“你这是找死。”她双手举起鸾凤杖,口念咒语,一道光芒自上而下击中了苦行鹰,苦行鹰嘶声鸣叫,受伤飞离。伏酥曰:“算你这头畜牲识相。”回头见程夜七神色平静的坐在飞毯上,叹道:“我本是要救你性命的,只是解药被你养的畜牲毁了。”夜七淡淡的道:“毁了就毁了吧。”酥奇曰:“你为何能如此平静,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死么?”
夜七曰:“竹枝香的毒已发作了几次,即便我现在服了解药,恐怕也是救不得我的性命了。”酥急曰:“不行!我现在刚得到你,不能就这么让你死了。我一定要解了你的毒。”夜七曰:“即便你知道解药配方,现在开始配制竹枝香的解药也要到三日之后才能配制出,所以现在谁也救不了我了。解药毁不毁也没什么关系了。”
伏酥闻言竟有几分黯然神伤,心内长叹一声,暗思:“我找了他这么多年,今日终于找到,却不料他竟要死了。”夜七见她比自己还要失落,笑曰:“生死有命,伏姑娘就不用担心我了。”酥曰:“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让你死的这么容易。小时候你欺负我,现落到我的手里,我若不让你尝尽人间百味,那就是对不起你。”夜七曰:“那还真是记仇,那么小时候的事,你还记着它干吗?”
酥恨曰:“你当然是忘了,是你欺负我,又不是我欺负你。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你,让你做我的奴隶,我要天天折磨你。”夜七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酥又云:“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小的时候那个天资愚钝的傻小子也能成为一个英雄。”夜七曰:“我也没有想到小时候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会成为一代女魔头,令人闻风丧胆。”酥笑云:“看来我们都让对方失望了。”
伏酥忽然将夜七推倒在飞毯上,然后骑到他的身体上,弯下腰将程夜七的双手按住,笑曰:“既然你不肯臣服于我,那我现在就占有你,让你死了也忘不了我,我就是你生命中最后一个女人!”夜七当真是哭笑不得,忙道:“伏姑娘,你冷静一下,小时候的事我向你道歉,你不要这样。”酥笑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临死之前,由我这样的大美人来伺候你,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要对你施展‘淫逸三绝’,让你终身难忘。”
夜七苦笑曰:“何为淫逸三绝?”酥娇笑曰:“你试试就知道了,保证让你欲(仙)欲(死)。”说着她便弯下腰,向夜七的脸上亲了下来。说起这淫逸三绝乃是伏酥的驭男之术,分别是催(情)大法、迷魂大法和九香七旋。据说被淫逸娘娘施展过淫逸三绝的人,从此都会死心塌地的受她摆布,甘心做她的奴隶。
伏酥在夜七的脸上亲了几下,夜七想推开她,无奈浑身无力,根本使不上劲。酥笑曰:“你也是风月老手了,干嘛还这么紧张。别急,我们慢慢来。”夜七苦笑曰:“娘娘,你还是饶了我吧。在这光天之下,要是传扬出去......”伏酥见他终于叫了一声“娘娘”,心里大喜。当下笑曰:“这里不好么?你看在这高空之上,蓝天白云,风景悠美。何况我也没试过在飞毯上与人那个,今天正好尝试一下。”言讫低下头要亲夜七的嘴巴。
夜七忙笑着躲闪道:“不行,不行,不可以!这要是让人知道了......”酥笑云:“你都要死了,还这么在乎名声真是可笑。”又见夜七把脸扭向一边,又曰:“你尽管反抗吧,总有你反抗不了的时候。”说着她轻轻的去咬夜七的耳垂。正在这时,忽听一个男子笑道:“伏姑娘真是爱好广泛啊,连他这样的老腊肉也不放过。”
伏酥寻声看去,见一男子立于金剑之上,笑呵呵的看着他们,正是金山谷。夜七松了一口气,暗道:“他要晚来片刻,恐怕自己就要失身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想笑,总觉得“失身”这个词用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可笑至极。
伏酥立起身来,指着来人怒曰:“金山谷,你要的人我已经放了,你为何还来干涉我的好事!”谷曰:“驭天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也要救他。”酥柳眉一挑,冷冷道:“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和我作对了?”谷笑曰:“我和伏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要伏姑娘放了驭天,金某立刻就在姑娘眼前消失。”
伏酥暗思:“我之前与他斗法斗了五六个时辰也未能分出胜负,此刻若要赢他也并非易事,不如想个法子甩了他。”她扫头看了一眼程夜七,又谓金山谷曰:“程夜七现在是我的人了,任何人都休想将他带走。”随后她一跃而起,跳上金山谷的盘龙剑,挥动捻尘带与金山谷动起手来。金山谷单脚而立,双手一前一后护在身前,捻尘带攻来时,身体如被劲风吹动的翠竹一样四处摇动,灵活多变。
伏酥见金山谷单脚立在剑身上,身体四处倾斜却平稳如山。捻尘带攻击迅捷却沾不到他的身体,心中暗自奇怪。她哪里知道这是金山谷自小便练习的“扎底仙气桩”,几十年来,从不间断,即便如今,他也是每日练几个时辰的桩功。由于他几十年如一日的苦练,今日的桩功已非同寻常。所以在面对伏酥捻尘带的攻击时,金山谷却能用看似最平常的桩功化解。
这边程夜七一人坐在飞毯上,那飞毯竟迅速下飞,向地面沉去。夜七暗思:“看来这女人不想恋战,多半是想回到地面,找人多的地方躲起来。只是自己命在旦夕,什么法术也使不出来,只能任她摆布。”
伏酥见自己的捻尘带竟碰不到金山谷半点,忽想:“我来打你的脚,看你怎么躲。”一念至此,挥动捻尘带,全向金山谷独立的那条腿打去。谷笑曰:“你想破我的桩功,那我就陪你玩玩。”他用提起的那只脚截住了捻尘带。伏酥一抖捻尘带,带子便将金山谷的腿脚紧紧缠住。酥笑曰:“这次你死定了。”
金山谷微笑曰:“那可不一定。”酥冷哼一声,拉动捻尘带,想将那金山谷从盘龙剑上摔下。只是拉了几下,金山谷纹丝不动。酥暗惊:“好厉害的桩功。”两人相持不下,坚持了一段时间,伏酥忽然松手,料那金山谷必定向后跌下盘龙剑。令她大感意外的是,金山谷的身体只是微微向后倾斜了一下便重新站稳。
忽然间狂风大作,一团黑云袭来。两人正在酣斗,被这团黑云冲撞了一下,迷了眼睛,身体一歪,都差点从盘龙剑上跌落。心中都是一惊:“这黑云来的好奇怪,仿佛无中生有,骤然而起。”
程夜七正在看两人斗法,忽然间眼前一黑,黑风倏起,一团黑云压下。夜七此时没了法术防身,被这团黑云一冲撞,便从伏酥的飞毯上跌落下去。因他曾多次经历过生死,所以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吓得大声尖叫,金山谷和伏酥也因此没有发现程夜七跌落,两人都停手查看那团黑云的去向。待那团黑云消失后,两人才收回目光,准备再战。伏酥无意间看了一眼飞毯,失声曰:“程夜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