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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阕:月忆佳人(1 / 1)

公元378年,一个角落。

一个女子,被几个地痞强行拖到角落。女子的泪水,早已涌出,但在那几个地痞面前,显得那样无力。

衣衫轻飘,几个地痞应声倒地。长剑吹散地上的尘土,又迅速归鞘,转身离开。

救女子的,是一个少年。

望着少年的背影,女子喊到:“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远去的背影,只传出了两个字:“高阳。”女子一愣,但马上回过神来:“高阳。好像在哪儿听过。”

同样公元378年,一座辉煌的地下宫殿,站满了人。

一个少年健步走来,衣衫向后轻飘。坐到了最高处的椅子上道:“四大堂主,可曾到齐?”

四人,两男两女闪出人群。道:“青龙堂堂主叶凌磊,白虎堂堂主王艺儒,朱雀堂堂主陈玉春,玄武堂堂主王玉红,谨听尊主号令。”

这个组织,名叫落陌。落陌,神秘而又庞大的一个组织。由轩辕皇帝的弟弟轩辕赤帝所创立,在逐鹿之战中,轩辕皇帝能打败蚩尤,全靠落陌暗中相助。落陌,历经数百个王朝的兴衰,主人也由第一任的轩辕赤帝换成了高阳。手下更有四大堂主坐镇,分别持有旷世神兵青龙刀,白虎鞭,麒麟匕和霸王枪作为历代堂主的信物,同样也是历代堂主的兵器。

落陌创建的本意是在一个朝代衰亡之际,挑选新的皇帝并扶持其登上龙位。从而使百姓免于战火,安居乐业。

“尊主,那清风之主谷建鹏,越发的嚣张了。昨晚若不是白虎堂王堂主及时赶到,我青龙堂将损失惨重。”青龙堂堂主叶凌磊道。高阳看了看叶凌磊:“叶堂主放心,清风迟早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身形轻移,落入院中。长剑出鞘,衣衫无风自动,几人已倒在了地上。

火把自动亮起,如星星一般涌了过来。

“谷建鹏!”来人苦笑一声道:“我低估你了。”谷建鹏哈哈一笑:“高阳,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火光照亮一人面门,是那么熟悉,但又那么陌生。

“你放了他。”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了谷建鹏的耳中,谷建鹏看了看天空,并无月亮,道:“叶书勤,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叶书勤道:“我只知道,他救过我,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了脸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

剑锋,已至咽喉,高阳的声音传入了谷建鹏的耳朵:“放我们走。”

“你们?”谷建鹏看了看高阳。剑,又近了一点,划破脖子上的皮肉、谷建鹏一挥手:“放他们走。”

篝火,照亮黑夜。人面对面而坐,火静静的燃烧。

叶书勤看了看高阳,道:“我与谷建鹏,指腹为婚。那时的谷家和叶家是世交。可谷建鹏为了得到我叶家祖传的墨麒宝剑,杀害了我爹和我娘,兵告诉我是申万涛干的。后来我偷听到他和一个人的谈话,才知道是谷建鹏干的,我一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多次想杀他却杀不了。”

高阳道:“叶姑娘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

篝火依然,叶书勤不知何时,依偎在高阳的怀中。

相视,相知,相爱。一切都悄无声息,却又确实存在。

直到那一天……

公元378年,伏夏,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似乎要将天空劈成两半。木桥之下,波涛汹涌,怒吼着奔向前方。

二人面对面而立,扪天墨麒,任由雨水冲刷。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扪天墨麒,同时挑开无数雨滴。桥上木板,早已承受不了了二人兵器相交产生的强大力道,应声散向四周。扪天将一块木板劈成两半,横扫向谷建鹏。墨麒与扪天再次相交,谷建鹏后退了十几步。

这次清风与落陌的交锋,以落陌的全胜而告终。清风除了李星星外,几乎全军覆没。谷建鹏也被高阳阻挡住了唯一的退路,那座桥。

扪天剑身笨重,靠深厚的内力驾驭,以力量著称。墨麒从正面迎击扪天,绝无胜算,那就用墨麒与生俱来的速度取胜。谷建鹏算计已定,再次出招。

不知何时,桥上又多了一人。

“谷建鹏,你醒醒吧,这么大的雨,难道还不能让你清醒吗?”来人,正是叶书勤。谷建鹏抹去了脸上的雨水:“我差点忘了,我清风还有你这个叛徒,今日,我要清理门户。”

身形速移,数招已出。

谷建鹏眼神突变,高阳猝不及防。谷建鹏使出了最后一招,也是拼尽全力的一招。

剑从空中划过,雨水中多了一丝血腥。

大雨冲刷宝剑,剑尖上的鲜血渐渐被雨水冲刷干净。苍白的脸上,有汗水,雨水……

剑,溅起木桥上的积水,同样溅起雨水的,还有一只手臂。

那一招,没有接住,也没有闪开。再迟一会儿,斩下的便是首级。

剑再次划破长空,充满了胜利者的喜悦。

“不!”撕心裂肺的喊声,并未阻止前行的剑,剑入肉的声音,还是在耳畔响起。倒下的身影,四散的积水。

带血的剑,再次举起,却停在了空中。一只长刀,拨开墨麒。

“青龙刀,叶凌磊,我们后会有期。”谷建鹏身形轻退,消失在了雨中,那雨,却越发的大了。

“书勤……”一声呼唤后,叶凌磊的身影便在高阳的视野中模糊……

只有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在雨中回响:“我要让世人知道,我爱你比你爱我多一点,既然你救我虎口脱险,我也可以用身体为你挡剑。爱,不是得到,而是付出……”

雨过天晴,林中独屋。屋后,流血的十指,挖开的土吭,躺着的人。

“叶凌磊!”高阳

喊了一声。叶凌磊闪至身前,道:“尊主……”

“从今天起,落陌我就交给你了。你叶家乃铸剑世家,那把熹尊出世之后定是旷世名剑。他日熹尊出世之日,熹尊之主,便是落陌之主。”

“那尊主您……”

“我在此守护书勤,一生一世……”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高阳抬头看了看月亮:十二年了,我高阳的心中,只有你。

一匹快马,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车上的段登高又是一鞭,马儿跑的更快了,大约飞奔了两个时辰。叶凌磊一勒马头,马儿停止了飞奔。叶凌磊道:“走了两个多时辰了,大家也都累了。不远处就是了,我们在此稍作休息,再走如何?”

“段叔!”齐帅从马车中走出,道:“段叔,梦姐姐好像不行了。

手指拨开车帘,黑紫的嘴唇,已现于眼前。

“快走!”叶凌磊喊了一声。早已飞身上马。段登高也上了马车,快马加鞭,直奔前方而去。

一座幽静的小院,院中琴音飘荡,手指轻抚琴弦,琴音亦然。那琴音,是从门内传出。

琴音突变,夹杂着深厚的内力,传出门外。门,自动打开,人,已在门外。

刀未出鞘,一招已接。弹琴那人收起长鞭:“叶堂主,身为四大堂主之首。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王堂主的千里鞭雷,风采不减当年啊!”院内那人,便是白虎堂堂主王艺儒。除白虎鞭外,还有医术和琴艺,也被世人称道。

王艺儒一笑:“叶堂主,不会专程来奉承我的吧。”叶凌磊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次前来拜会,是为了救人。”

“走,带我去看看。”王艺儒收起长鞭,叶凌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单手拉开车帘,一副面孔出现在了王艺儒的面前。王艺儒先是一愣,然后道:“其他人,我都可以医,唯独此人,万不能医。”段登高万念俱灰,跪在了王艺儒面前。王艺儒道:“不是我王艺儒心狠,只是当年,我们彼此立下重誓。你的人,我绝对不医。我的人,也不用你医。”叶凌磊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元379年,落陌之主高阳隐退后,落陌也从此不管江湖上的事。一则天下太平,二则落陌之主的隐退。四大堂主效仿高阳,相继隐退。白虎堂堂主王艺儒也不例外。

林中独屋,琴萧合奏。策马扬鞭,浪迹天涯。对方也是医师。不同的是对方用毒医人,而王艺儒用药医人。二人广结善缘,救死扶伤,一年后,隐居山中,打算从此不问江湖之事。

公元381年,一阵敲门声,打破清晨的沉寂。

轻拉门栓,一个秃头人呈现在了眼前。他费尽周折来到这里,只为求的一头黑发。

“用毒,刺激他未死的发根……”

“用毒对身体有害。应当用药,渗入头皮……”

“那就一人医一半,看谁医的好!”当下,在秃头人的头顶画了一条线。各为各的方法,为那秃头人医治。

二人最后都成功了,二人的分歧,也就此展开。用毒医人还是用药医人,最终未得出结论。两人却从此,各奔东西。临行前,二人立誓:老死不相往来,并且和对方接触的人,病死也不医。

赵家,为了使自己的医术更加高超,曾经拜访过那位用毒高手。以落陌的情报系统,不可能不知。

门,又重新关上,琴音再次响起。院中,只剩下跪着的段登高和不知所措的叶凌磊。

“段叔,梦姐姐再得不到救助,回天便无望了。”齐帅喊到。

轻拨若离,身形已起。叶凌磊忙到:“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情更糟。”段登高吼道:“如今人命危浅,朝不虑夕。她身为医者,竟然见死不救。此等人,段某必除之。”叶凌磊道:“别急,我有办法了。”

手指再次敲门。叶凌磊喊到:“你可曾记得,尊主当年留下的话?”

门内的琴音,忽然停了,一个声音传出了门外:“当然记得,尊主当年为了能守护叶书勤一生一世,打算从此不做落陌之主,而熹尊之主,就是落陌之主。”叶凌磊道:“那你可知,熹尊之主是何人?”王艺儒道:“我听说是一个叫齐帅的少年。”叶凌磊道:“那这新的尊主,你认还是不认?”王艺儒道:“尊主之言,何人敢违。”叶凌磊道:“现在在你面前的,便是齐帅,他如今让你医人,你岂敢违背?”

王艺儒叹了一口气:“把人抬进来。”

落日的余晖中,白衣孤影,背房而立,面前是一个空旷的院子。段登高的脑海,还回想着王艺儒的话:“赵梦圆中的,是李星星的百毒无影针,常人一旦接触,便会立刻毒发身亡。但赵梦圆从小与百药为伍,抗药力自不同于常人。也是因为如此,药力也不能好好的发挥作用。我先用剧毒,削弱其抗药力,才能使药效发挥到极致。真正能否医好,还是要看她的求生欲望和意志了。”

夜,已至,油灯,被点亮。

“再过几天,就是新春了。”叶凌磊道:“新春,我想让落陌易主。”王艺儒道:“易主?他们能同意么?”叶凌磊一笑:“高阳尊主曾经赐我易主之权,这个不是他们应该管的。”

油灯,微微的抖动了一下。王艺儒道:“你真的不知道?”叶凌磊道:“这我都知道,王玉红和陈玉春早就已经动起来了,他们一定会不服齐帅的。”王艺儒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叶凌磊双手一指,油灯应声而灭。

几日后,新春,落陌。

厅中独椅,未有人坐。叶凌磊环顾四周:“叶某在此给诸位拜年了。”其余三位堂主各自还礼,谁也没有说话,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王玉红和陈玉春互相看了看,王玉红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叶堂主召我们前来,不会只是拜年这么简单吧?”叶凌磊点了点头:“既然王堂主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尊主当年有言,熹尊之主就是落陌之主,如今熹尊已经有主,那落陌是不是……”

“可我听说,熹尊之主只不过是一个年方二八的毛头小子,怎能担此大任?”陈玉春也已经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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