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无心仿佛看见一个幼小的影在黑暗中来回寻找,只是在当她走进之时却又突然的消失不见。稚杳猛然的惊醒,好似一口气怎么都喘不过了。
“你醒了。”梦魇提着灯盏放在旁边。
“我刚才怎么了?”她从酆都城回来就昏倒了过去。
“你去酆都城的时候,应该是吸入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才昏睡了过去。”梦魇回道,伸手给她号了号脉。“已经没事了。”
惊恐的神还没回过来。“哦。”愣愣的点了点头。“无心娘亲醒了没?”
“还没。”
稚杳下,看着睡的人,小声的叫了一声。
外边来了人,梦魇迎了前去。
神隗停在门外一步也不愿前进,记忆被拿走了,谁都没有了牵挂。
梦魇将云珠还给了神隗,握在手里的温度是冰凉的,这仿佛是在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付之东了。也好,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帮我好好照顾她。”神隗交代最后一句,没在留念,毅然的决定断了自己心中的念想。
“我们可以帮你照顾她,可我们不会阻止白帝。”梦魇道。
神隗点头,他心中是有定数的,握着云珠的手,不自觉得愈发用力……
念无心在神隗离开后,猛然的惊醒,脑袋里面很空,空的仿佛什么都没有装在里面。
“终于醒了。”稚杳一阵欣喜,忙给她倒了一杯水。
“我……你……”念无心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面前的小孩,好似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孩子。
“娘亲,你还记得我是谁么?”试探的问了几句。
念无心发愣的看着她。“你是谁?”
稚杳先是怔了一会,心里一阵狂喜,果然不记得了,终于是要将神隗放下了。“我是你儿。”
“儿?”念无心更是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小孩。
梦魇走了进来很是自然的给她解释道。“你在找人的途中,不小心掉山崖,恰巧我看到了,就把你带了回来。”
她脑中是没有任何概念,任凭他们嘴上说的那些消息。“找......什么人?”
梦魇指着稚杳说道。“找你的儿。不过你好像伤到头了,可能会有些事不太记得。”
“是……吗……”念无心有些不确定。但事实上她有努力的去回想一些事,却也是无果,也许真的是伤了头。
“娘亲,你真连我的不认识了?”稚杳故作委屈,宛若一场戏码的开头。
念无心继续摇头,“那我是找到你之后再摔的,还是在找到你之前?”念无心继续问。这些事件发生的太突然,都让她没来得及准备。
“找到我再摔的。”稚杳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但是她突然发现,说了一个谎以后,接着要用另一个谎言来弥补,弄得她不得已要将眼睛求助于她的师父。
梦魇见稚杳投过来的眼光,故意咳嗽了几声。“你们母慢慢聊。有什么事叫我便是,我就先出去了。”
这让稚杳彻底傻眼,她承认自己在编故事的功夫上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成就,可要是没完未了的编,那还了得。
见梦魇丝毫不愿出马,稚杳也只得继续捏造了。
“娘亲,要不我就把来龙去脉全都说与你听吧。”她叹了口气道,总比她追问的好。
念无心一丝不苟的看着稚杳,看得她不免有些心虚。
“是这样的娘亲,其实我不是你的亲生儿。”
“不是?”念无心又是一惊。
“嗯,不是。因为我是个兔唇,所有的人都不喜我,就将我赶了出来,我的亲生母亲……”稚杳想了一会,此刻也没必要在提起她的生母了,索转口继续道。“我是个孤儿来着。有一次我在湖边玩耍,不小心掉在水里了,最后是你把我救了回来,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了。”稚杳讲了一段虚构,却又有些小真实的故事。她在心底确定道,就是这样子的,可别再问什么了。
“那我又为什么再找你?”事不弄清楚,念无心总觉得像是丢了什么,而她也真是丢了一些东西。
“这个…….”稚杳脑袋又是快速转动着,想了有一会儿,启齿的有些艰难的,不是说这话有多难开口,而是故事还没有构SI好。“这个……是……因为父亲……不喜我,又把我赶出了家门,所以你才出来找我的。”
“父亲?”故事中又多了一个父亲,念无心依旧听的认真。“你的生父?”她问。
“嗯。”稚杳点头,但立马又摇头,“不不不,是……你的丈夫。对,你的丈夫,我的继父。”话一出口,稚杳瞬间遭受了一个晴天霹雳,怎么可能是她的丈夫呢?这不是又将故事复杂了么?然而说出的话好似不能再收回来了。
她悄悄的观看了念无心的反应,像是在SI索,好在没在问什么了。
不过,念无心因此得出了某一个结论,她成亲了,捡了一个孩子,然后孩子被自己的丈夫赶走了,自己出来找孩子时摔了头,最后什么都忘了……
梦魇在外边听着,这是个多么荒唐的故事,自己不抖了一鸡皮疙瘩。这徒弟果真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红的。
“娘亲,你说你要单和我过日子的。咱们走吧。”稚杳又在耳边煽动了几句。她想的是,若是白帝真的发现了她,她所做的这些可不就白费了么?必须要找个地方吧她藏好。
“去哪?”念无心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要是把她骗了,她说不定还帮人数钱呢。
“去东边吧。”
“不回家?”
“家?”稚杳又是彻底的蒙了。她们哪里有家嘛。“要回家……你就……自己回吧。反正我不回去,父亲可是天天我的。”她又拉了那个不存在的人做了挡箭牌。
念无心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也不好意SI怀疑她了。
“不过……你没告诉我你叫什么?然后我……的名字又是什么?”念无心问这些话时,有些微的尴尬。她这一忘,还真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忘干净了。
“我叫稚杳,你叫……”稚杳回道,但说到念无心的名字,稚杳又是一番慎重的SI索。此前都是念无心,无心的叫,这名字有些太招摇了,难免会起她某些SI绪。“娘亲叫……秦苏。”她随便想了一个名字。
“哦。”念无心也懒得再去质疑了,秦苏就秦苏吧。
“你们是要走了么?”看着稚杳拉着念无心的架势,梦魇问道。
“嗯,走了。”不走的话,也不知白帝是不是真的会追过来。
梦魇也懒得说些什么,任凭他们离开。
日西下,稚杳带着念无心朝着日相反的方向走去,还真是一LU往东。
上古仙神的神邸,大多与东边的仙山之上,她可是秉承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念无心去到那边应是最好不过了。
稚杳故意将念无心一头乌黑的长发盘了起来,还给她找来了一麻给她换上,使之看起来更像是一位人,也是很难与她之前清秀模样联想到一起。
“吱吱——”山间里有一些奇怪的声音,稚杳的神经不免有些紧绷。
“附近有人。”于是拉着念无心,在另一条小道隐秘的灌木丛里,好似守株待兔一般的等着那人过来。
这座连不断的小山峰除了梦魇与她以外,可是没有人烟的,她们才从梦冢出来不远,理应该是不会有他人出现于此。
她怕的就是有人找上念无心,尽管她现在上什么都没有了。
不一会儿,着灰的男人着一箩筐胡萝卜,边哼着小,边从她们前行的方向靠近过来。这让念无心与稚杳大跌眼镜。
一个秀气的小男人,不说装个书生样,至少装个樵夫着一担干柴也是好的,然而他然的全是胡萝卜,这到底是几个意SI?
“我......好像见过他的样子。”念无心突然开口道。
“你见过?!”稚杳一阵惊疑。她都没见过,念无心从何见过?况且她记忆还在的时候没也见过此人啊。
念无心点头,“真的是在哪见过的。就是不太确定。我记得,是在我在昏睡时候,见过的就是你,还一个好像就是这一个人。”
听到此,稚杳的子突然也怔了一下,“你......是说你做梦梦到了我和他?”
念无心点头。
“那也难怪了,不过说来,这也太巧合了吧。”
“谁在说话。”萝卜的男人也开始警觉起来。环顾了周围,见稚杳这一方人高的杂草晃动了些许,他从他的篮筐里拿出一根胡萝卜试探的扔了过去,不偏不倚直接砸中了稚杳的额头。
“哎呀!”稚杳一声叫,吓得那个男人慌忙的扔下了篮筐。
“有鬼啊~~~~”
“停~~~”稚杳直接从里面跳了,一个大男人然被吓成了这番模样。
男人听话的停了嘴。“你们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稚杳反问。
“我.....我......”男人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稚杳凌厉的眼神一眼将他看穿,好似要将他吃掉的样子。更是盛气凌人。“说,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