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嫣然微微一怔,低下头又悄悄红了耳根。这样的感觉其实很不错,简简单单,清清淡淡,没有那些复杂的纠结,更没有会让人手足无措的……欲念。
她点点头,笑着应了一声:“嗯。”
邹亦恒恍然间觉得,很久都没有看到她这样开朗的笑过了。不是从她逃到自己家的那天晚上算起,而是从她和盛宇凌在一起纠缠不清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这么浅显单纯的笑。
“其实,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黎嫣然立刻明白了他指什么,手里的筷子顿了顿:“是吗……”
邹亦恒定定看着她,很久才语气笃定的回答:“是。”
想想离开盛宇凌也已经半个多月,虽然她自己说不好,但可能身旁的人会看得比较清楚吧。
她放下筷子,将额边一缕发丝拨到耳后,轻声说:“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一切。”
“只是早晚的问题,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时间抚平。”邹亦恒的声音和风细雨般,无声的潜进她心里。
黎嫣然知道他一定盯在自己身上,不太敢抬头去迎接他的视线。
心中此时,无端的跳得有些慌乱。
下午的最后一点阳光已经从窗边撤去了,只余天边一抹红霞。屋子里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黎嫣然随意的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邹亦恒坐在沙发里,两个人都没有动桌上的食物,只是静默着,气氛有点微妙。
“嫣然……”
好一会儿,邹亦恒才低声叫她,黎嫣然连忙应了一声,不自然的抬起头。
“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接纳我。”他说着,从沙发里站起身,半蹲在她面前,然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用最温柔的声音问:“你愿意吗……?”
她明显感觉心里在惊惶失措,却似乎忘了去收回自己的手,只咬咬干涸的下唇,低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天色在慢慢变暗,每一秒的流逝,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邹亦恒隐隐觉得自己有些激动,面前的女孩低眉垂眼,顺从又柔弱。这是黎嫣然,是他默默守候了那么久的她。漫长的等待里,他心里积累了许久的冲动,一时有些无法抑制。
他下意识的加大力气,握紧了她的手。她指尖冰凉,润滑的肌肤柔若无骨。他俯身靠近她的脸,发丝间的香气弥散过来,漫入鼻尖,令人沉醉。
红润的唇就在眼底……她依然没有动,也没有半分抗拒的意思。是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吗?邹亦恒却不想顾忌那么多了……走到这一步,是迟早的事。
唇上刚刚触及一阵温热,黎嫣然就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一般,蓦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掌心抽出来,一把抵在他胸前。
邹亦恒顿住了,低头看了看她的手。
黎嫣然慌忙将自己的手缩回去,心里紧张得乱跳,微微喘气。
“对不起,亦恒哥……”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低声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没关系,我等你。”邹亦恒笑得有点尴尬。
黎嫣然低着头,只觉得这样的对话莫名怪异。她在准备什么,他又在等待什么呢……?
好一阵子,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天黑得很突然,很快光线就暗得有些看不清人影了。
“我,我去开灯。”黎嫣然终于打破了沉寂。
她起身走到开关前,刚点亮灯就看到邹亦恒也站了起来。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七点了,我也该回去了。”
“哦,好……”
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邹亦恒穿好外套,临出门时才像是想起什么,站在门口又问她:“对了,关于复出的事,你考虑好了没?”
黎嫣然知道他指的是希望她能够加入sn音乐,重新出发的事情。其实这些天,她也一直在考虑,虽然顾忌很多,但除了这条路,自己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好走——不仅是为了梦想,还为了生存。
黎嫣然轻轻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亦恒哥的苦心,你能等我这么久都不放弃,我心里很感激。我当然不能辜负这份心意,只是……你觉得我现在适合露面吗?”
“不会那么快,从签约到发歌,有很多准备工作。我保证,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人们只会记得你的声音,而不是别的。没关系,什么时候决定好了什么时候告诉我就行。”邹亦恒笑了笑,亲昵的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才转身离开。
黎嫣然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邹亦恒的话,又让她心里泛起涟漪。用歌声去证明自己,这个念头,仿佛为她死水一般的心里注入了一点生气。
除了爱情,生命中并非没有别的事情可以期待;离开了那个人,也不代表自己就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想法无端冒出来,却不知为何,她心里出现的是一阵酸楚和苦涩,突然袭来的悲伤让人无法承受。
虽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可是脚步向前,心却一直不停在往后回顾。她知道,自己对盛宇凌的企盼从来没有消失过,甚至一直隐隐在希望着,他什么时候能够出现在面前,将自己紧紧搂进怀中,在耳边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只是“痴心妄想”这样几个字更清晰的盘踞在脑海和心里。
盛宇凌不爱黎嫣然。她很清楚,一直都清楚……
很快,七月份也过去了一多半。算起来,黎嫣然搬出来自己一个人住也有一阵子了,一切都安顿了下来。
人们的关注来得快,去得更快。现在,上个月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些爆炸新闻已经销声匿迹。近来,黎嫣然也能够比较轻松的外出而不用时时担心被人认出来——当然,适当的乔装还是必要的。
趁着空闲,她回了一趟家,看望叶碧华,却没想到,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突如其来。
本来是打算给叶碧华一个惊喜,谁知进屋之后,才发现家里气氛压抑。
骆晖放暑假也在家,看到她却无精打采的不愿意说话,黎嫣然原以为又是因为自己的事让他心气不顺,问了好几遍才知道,是因为他父亲。
“骆叔叔到底怎么了?”见骆晖不愿说话,她只好问干妈。
叶碧华也面露难色,一开始支支吾吾,在她的追问下犹豫了很久才叹了一声,说:“你骆叔叔胃不是不舒服吗,一直也没在意,前一阵子才查出来,是胃癌。住院了。”
胃癌?这两个字像晴天霹雳一般,让黎嫣然一阵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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