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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当年旧梦(1 / 1)

夜半,屋中有些燥热,倒是不如院子里阵阵凉风来得舒爽些。,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只是院子里有蝉鸣叫,吵得有些烦心。

绿杉担心吵到夏琬棠小睡,便遣了薛洪出去寻黏杆来,准备把蝉‘弄’走,她自己则走到后面的小厨房里拿备好的酸梅汤。

待绿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本来闭着眼睛小睡的夏琬棠突然睁开眼。其实她哪里是在小睡啊,不过是觉得院中的风正好,假寐一下而已。

风轻轻,树叶婆娑,淡淡的槐‘花’香飘散。

隐隐的,却夹杂着一些异味,淡淡的,‘混’在槐‘花’香中。若不是夏琬棠嗅觉敏锐,只怕也觉察不出。

秀眉微蹙,夏琬棠扶着躺椅缓缓起身,心口莫名地升起一股焦躁。

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夏琬棠自觉这五年来她一直修心养‘性’,心‘性’比之以往不知道好了多少,即便是泰山崩于前她也可以面不改‘色’,可是这股莫名的焦虑却让她意外慌了心神。

到底,怎么了?

夏琬棠轻轻摇了摇头。绿杉和薛洪都没有回来,院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耳边树叶婆娑未停。她缓缓迈开脚步,凭着感觉往她认为的前方走去。

其实在来到挽香居的第一天,绿杉就已经扶着她走遍了这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哪个方位有哪些东西她都细细说了,夏琬棠也用心记着,在脑海中自己勾勒出挽香居的大概。

所以即便是只有夏琬棠一人,她也可以准确无误地在院中行走,只是走得不快,时不时会被绊一下。

夹在槐‘花’香中的异味渐渐盛了些,甜甜的,带着腥味,夏琬棠惊觉,是血的味道。

“唔!”就在夏琬棠因为自己的发现而微微诧异的时候,脚下的土地突然一软,有痛呼声传来,夏琬棠猝不及防,身子向一边歪去。

眼睛看不见的不便之处就是,摔倒的时候你不知道哪里有可以支撑你身体的地方。夏琬棠对于这个认知自然是清楚的,于是她也索‘性’不挣扎了,直接任自己摔倒。

只是意料之中的痛意没有传来,反倒是方才的痛呼声似乎更大声了一些,有人低声咬牙,“你压哪里啊!”

夏琬棠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躺在了谁的身上?反手支撑自己起来,手下却是一片温热的湿。

“唔!”

意识到自己是碰到了那人的伤口,夏琬棠像是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赶紧缩回手。耳边是一阵一阵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你,没事吧?”手上黏黏的,稍微有些洁癖的夏琬棠有点不舒服。

“我压你两下试试!”那人咬牙,声音因为痛楚微微有些变了,但还是让夏琬棠身子一僵。这个声音,是她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

宁风轻……

风起,树叶婆娑,屋檐下的灯笼散着不算弱的光,透过树梢。光影斑驳间,‘露’出夏琬棠容颜倾城中不自然的白皙。

“夏琬棠?”宁风轻也是这个时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是祁王未来的王妃,他下午当着京中各府夫人的面向老夫人要的那个夏琬棠。

果然现世报。宁风轻暗自唾骂。他下午才开了夏琬棠玩笑,晚上就遭了罪。

腹部的伤口此时正撕心裂肺地疼着,不用看也知道,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快,他一定是往这边跑了。”

围墙外,有脚步声渐渐接近,夏琬棠侧耳,听见有人低首‘交’谈的声音,随后,脚步落地,有人翻过了围墙,入了挽香居。

她刚要抬头提醒宁风轻,就感觉有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口鼻,淡淡的男子气息在鼻翼间萦绕。

“嘘,别出声。”宁风轻尽量压低自己的身体,让周围不算高的草丛能够掩盖他和夏琬棠的身体,但是他受了伤,周围血腥味太重,若是这两人靠得太近,怕还是免不了一边恶斗。

“等一下,这里可是夏侯府,二爷说了,不要打草惊蛇。”

“他一定就在附近,总不能让人跑了。他受了伤,这可是领赏的好机会。”

靠在宁风轻的身上,夏琬棠侧耳,脚步声越来越近,头顶传来的呼吸声却越来越重。

“宁风轻你……”伤得那么重吗?夏琬棠想回身看他,却被他按住肩膀不得动弹,“不要说话。”

手微微颤抖,黏黏的血腥气息还在她的指尖缠绕,夏琬棠心底却在发凉。宁风轻……

“喂,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脚步声快了,近了。夏琬棠看不见,只能凭着敏锐的听力判断那两个人的方位。

手‘摸’了‘摸’腰间,锦囊还在。

一手扯下锦囊,夏琬棠一边注意着那边的脚步声,一边对宁风轻低声嘱咐,“在我说闭息的时候屏住呼吸。”

温热的液体不断地从指间溢出,滴落在草地上,开出娇‘艳’的‘花’。想叫这个瞎眼的丫头不要胡闹,失血过多却让他眼前一暗,倾城的容姿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但她嘴角那个坚毅倔强的弧度,却让他莫名地安心。

脚步声近了,更近了一点。

待到更近一步,夏琬棠猛地扯开锦囊,“闭息!”随后用力向前一抛,锦囊正好抛到两人的脚下,在触地的那一瞬间炸开,白烟缭绕,瞬间将没能反应过来的两人包围。只听得两声落地响,尾随宁风轻而来的人被白烟反倒。

浓烈的香也在瞬间弥漫整个角落,掩盖了渐浓的血腥和淡淡的槐‘花’香。

挽香居主屋,菱‘花’木窗大开,有风灌进来,吹‘乱’了夏琬棠额前的发,却始终吹不散屋中的血腥味。

染红的水被绿杉端出去倒了有换了清水进来,薛洪已经为宁风轻换上了新的衣裳。意外的,从夏琬棠的衣柜里翻出来的男子衣裳宁风轻穿着竟然意外的合身。

“姑娘,宁少主已经没事了。”薛洪垂手对一直坐在‘床’尾的夏琬棠道,“只是腹部的伤口有些深,要休养些日子了。”

“嗯。”夏琬棠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院中的那两人要怎么办?”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薛洪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姑娘连公子准备的沉香醉都拿出来了,可千万别有个好歹才行啊。

“丢去惊涛院。”夏琬棠头也不抬,左手置在左膝上,细细摩挲着一块白‘玉’佩。

薛洪有些好奇地伸长脖子想去看,却被绿杉一拍脑袋,缩了回来,“是。”

见夏琬棠再没吩咐,薛洪和绿杉恭手退了出去,顺手关了房‘门’。

回头看灯火明亮的主屋,薛洪‘摸’‘摸’脑袋,有些不解,“绿杉姑娘,这姑娘和宁少主……”

“姑娘的事还轮不到我们来过问。”其实绿杉也‘挺’好奇的,只可惜红枫不在,没个可以讨论的人,“还不快把人送去什么什么院里。”

“是惊涛院,绿杉姑娘。”薛洪无奈。

“惊涛院?”绿杉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惊涛院不是宁府二爷的住所吗?”姑娘怎么让薛洪把人送哪里去?难不成……

绿杉瞪大了眼睛,跟薛洪面面相觑。

触手温凉,细细摩挲,‘精’致的雕纹在脑海中逐渐成型,夏琬棠心中的震动起伏越大。

怎么可能会忘,怎么能忘?这样的雕纹,‘精’致却也粗糙,只是经年已过,它的棱角已被摩挲尽却。

木槿‘花’缠绕着锦翎肆意开放,仿佛要借此燃尽自己的生命一般。‘花’叶处镶刻着的小字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风儿……”她的风儿。

夏琬棠向前伸出手,没一会就碰到了阻碍,属于人的温热的体温。

‘摸’索着,双手凭着感觉向前。他的手,早已覆上一层剑茧,他的肩更宽了一些,身量也长了高了,记忆中稚嫩的脸庞还是她熟悉的模样,不过应该变得更加坚毅了才是。

夏琬棠突然就笑了,她的风儿长大了,再不是那个会围在她身边跑跑跳跳,会喊她姐姐的小男孩了。

风轻轻地吹,‘花’香弥漫,血腥飘散,夏琬棠突然觉得脸上凉凉的。纤手轻触,温凉的湿意。

缓缓闭上眼,任眼泪在脸上肆意。

夜,深沉的黑,风在呼啸,缭绕的白雾散去了一些,‘露’出世界的轮廓。黑的天,黑的树,黑的叶,漆黑的世界。

“你真的要嫁给祁王?”耳畔传来一声质问,有质疑,有震惊,更多的是隐忍的受伤。

眼前的黑暗缓缓散开,透过白雾,夏琬棠看见一个布置雅致的小院,摆放着四月菊的假山后,圆桌上,玖玲珑酒壶,暗香飘散。

素手执杯,杯中酒尽饮。‘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因为酒醉透着淡淡的红晕。

“宁羽婧!”恼怒自己被无视,男子伸手要去制止‘女’子再倒酒的手,却在瞬间错开,化作淡淡的透明。

眼眸低垂,五指微曲,男子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女’子,脸上一阵变化,无奈,悲凉,心累。

宁羽婧玩转着手中的杯,淡淡青‘色’的酒水微漾,隐隐倒映着天上月亮的轮廓。

就在男子以为她就要沉默到底,身子渐渐透明淡去的时候,她突然轻启朱‘唇’,“我爱他。”

男子淡去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停滞,却也只是一瞬,转眼他就如风消失在了宁羽婧的视线里。

风带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宁羽婧只觉得额头一凉,耳畔是谁低喃,“罢,天涯海角,我随你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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