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爷无声地笑了笑缓缓移动了下脚尖,微微侧着肩膀,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病房内的景象。
听到了声音,护士长也好奇地抬起头,就看到里病房面活蹦乱跳的那个人是燕启,顿时又是气又是怕,满眼的恨意。
这个大傻子怎么又回来了。傻子不是最容易走丢的吗?
护士长看着燕启身上的衣服,嫉妒的都要抓狂了,凭什么一个智障能穿上那么好的衣服。
而她自己则每天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不停的在两点一线之间穿梭。
每天干着同样工作还要伺候人不停的笑脸相迎,却挣着那么可怜一点的薪水。
她那点薄薄的薪水还买不了人家一个大傻子身上的半件衣服。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燕启刚好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姜黄色卫衣搭配深蓝色九分牛仔裤,那模样真是阳光又朝气。
还笑眯眯地摆出一个剪刀手和各种卖萌可爱的造型让花生快点给他拍照。
扶声声举着手机不断地将燕启每一个表情瞬间和动作统统收进镜头里。
她真的很珍惜与燕启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光。短短的几分钟里,两人却玩的不亦乐乎。
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单云贺呲牙咧嘴地弯着腰,一点一点地小碎步从里面慢慢地蹭出来。
当他看到屋里的扶声声时,立即痛苦的哭丧着脸,哀嚎一声,凄惨的叫了一声:“九王妃,您可算来了……”
扶声声:“……”
方沉将病房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热闹欢笑,同时也阻断了护士长的视线。
“是谁给你的那笔钱,让你做手脚的?”方沉冷冽的声音听得护士长后背汗毛倒数。
“我我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钱什么手脚,我一点都听不懂。”
护士长还在嘴硬,她不承认,也不敢承认。
以她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来看,她知道,这家人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所以她就更不能承认了,反正他们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些钱是她收的。
更庆幸的是,这层楼的监控都坏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找到任何证据的。
想到这儿,护士长心里开始有些得意了起来,脸上的惶恐也渐渐变得淡了。
累死他们也查不到。
一直沉默地燕九爷单手插着裤袋,他望着窗外昏暗的天空朝着身后的方沉摆了摆手。
方沉立即颔首,转身迈长腿从护士长身上跨了过去,走进配药室,不多时又走了回来,然后将一瓶白色的药瓶交给了身边的一个手下。
老简看着保镖他手里的药瓶,现在是满脑的浆糊,也看不清上面的药名全是英文,根本看不懂。
更是不敢多问一句。
“给她吃下去。”燕九爷依旧背对着众人,无情的冷声开口:“全部。”
“你们要干什么?”护士长惊恐的尖叫:“杀人是犯法的,我要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站在方沉身边的一名黑衣手下走到护士长面前,抬起带着黑色皮手套的一只大手用力地揪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扯。
疼的护士长眼泪都流出来了。
黑衣人的另一只手则狠狠地捏开了她的嘴,护士长想大喊一声救命,可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迫地扬起头。
头顶明晃晃刺眼的灯光晃的她睁不开眼睛。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今天可能死在这里。
黑衣人将护士长控制住快速将手里的药全部倒进了她的嘴里,一滴都没有流出来。
然后狠狠捏开她的嘴,把一瓶已经拧开的矿泉水给她灌下去,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护士长发不出任何声音,呜呜咽咽地挣扎着蹬腿,双瞳扩大,嘴里有水不断地从鼻子里喷溅出来,呛的她脑袋都要炸了。
她痛苦的四肢扭曲挣扎着眼底赤红一片,她不想咽下嘴里的东西,可是她已经快不能呼吸了,喉咙不停上下滚动着,那些药水混合着水被她一起吞了下去……
老简一脸惊骇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吓得忍不住腿软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紧紧靠在墙壁上不让自己对人的滑下去,活了五十几年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凶残的场景,不免有些害怕。
“燕先生,她,她……”
老简就算再迟钝,也能对现在的情形猜出来了一些事情来。
他捡起地上的白色药瓶仔细看清了药瓶上的一行中文小字时,忽然全都明白过来了燕寻九爷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这位护士长一定与这次事情有关,要不然,她也不会现在趴在这里受人折磨。
“所以简叔,我说过了,你不用自责。”燕九爷神色冷魅,笑容寒冷。
“咳咳……”护士长狼狈地趴在地上抬起头急喘着,像是一条快要淹死的鱼,努力的挣扎着。
她想到了什么,快速伸手扣着嗓子想要吐出来,满脸都是水和唾液头发黏在脸上,大喊道:“你们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她惊声大吼,声音却是嘶哑的难听,粗粗的手指急切地扣着喉咙,想要把药全都吐出来,可是却不能。
黑衣保镖一脚重重踩在她的背上,令她一头撞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我就给你吃了什么。护士长,以牙还牙这句话,不是一直都是你的名言吗!”
燕九爷冷冷地勾着嘴角,俯视着地上的一滩烂肉。
“救命啊。杀人啦!”护士长惊慌地朝着燕九爷大喊道:“我就只是放了几滴的泻药而已,你却给我吃一整瓶。你是不是要拉死我啊?你这个魔鬼,变态,你一定会下地狱的,你不得好死……”
啪啪几声脆响,黑衣保镖狠狠甩了护士长几个大耳光,可是护士长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大喊着……
无视护士长的疯狂叫嚣,燕寻转身走进病房前,冷漠吩咐方沉:“绑起来丢在医院大门口,也让她当众好好尝一尝那种美妙的滋味。”
“是。”方沉点头,后撤一步目送九爷进了病房后。这才转身朝两个手下挥挥手,两人把护士长一左一右地拉起来,拖走了。
“不,不要,不要啊。”护士长此刻是真的害怕了,吃了整整一瓶的剧烈泻药,她一定会死的,她不要死,不要……唔唔……
嘴被再次被堵住了……
走廊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一直躲在桌子下面的下护士,知道在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她才敢慢慢地从地下爬上来,看到走廊上空无一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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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
自从单云贺见到扶声声那一刻,他的肚子就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真的是彻底好了。
简直就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样,真是神奇了。
至此,单云贺把扶声声当做了神仙,一口一个九王妃叫的那叫一个顺溜儿。
最后听的燕九爷实在是心烦了,把单云贺无情的从电梯里给赶出去了。
“九爷,不要丢下我啊。”
单云贺挠着冰冷紧闭的电梯门,可怜的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狗。
真是的,人家才刚刚大病初愈,九爷怎么一点都不心疼宝宝呢。
“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是十楼,单云关拿着药从护士站那边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电梯前晃悠的单云贺。
“三哥,九爷不要我了。”
单云贺哀怨地撅起嘴,想要去拽单云关的袖子,被单云关提前察觉到了,往旁边躲开了他的大爪子。
“活该。”单云关笑骂了一句:“你肯定又是不老实了吧?”
这只皮猴,压根就不是个消停的。
“坏人。”单云贺撒娇地狠狠对他瞪眼睛,低头看到了他手里拿的几盒药:“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受伤了?”
单云贺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在这里等我五分钟,我去把药送过去,你坐我的车回去。”
“给谁送药?”单云贺可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八卦他的机会,第一时间就觉得有什么猫腻急,急忙追着问:“男的女的?我认不认识?长头发还短头发?好看吗?腿长不长?皮肤白不白?”
单云关没理他,转身往里面的病房走。
这一层是消化内科,秦姨虽然是被狗咬了,但是也不至于需要住院,
但是她的肠胃最近不是很好,总是觉得发胀吃不了多少东西,而且伴随着疼痛。
于是她借着这次机会,打算住院治疗修养一段时间。
更重要的是,她和梅雪这次彻底闹翻了,宋免的意思是她暂时不要回宋家了。
与梅雪分开都冷静一下。
秦姨在心里也是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她不回去,就是要等着宋免亲自接她,她才会回宋家。
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宋免会亲自来接她。
“喂,三哥,你等等我呀。”
单云贺赶紧小跑着追上去,一脸的兴奋,他一定要看看到底是哪位大美女,把他家的三哥哥给征服了呢!
‘笃笃笃’
单云关礼貌地抬手敲门,很快,里面便传来一个有点尖利的女人的声音:“进来。”
门刚被推开了一道缝儿,单云贺就急不可耐的挤着脑袋往里面瞧。
“秦阿姨,这是您的药,一天三次每次一片。”
单云关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表情一直淡淡的有些疏离。
“靠,不是吧,这么老?”单云贺被眼前这位中年女人给镇住了,挠挠头皮,忍不住小声嘀咕着:“三哥,你的口味好特别啊,是不是有点太重了。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水嫩的吧,这个太老了不好啃!”
单云贺皱眉没出声。
“小帅哥,你在看什么呢?”
秦姨看到单云关身后还藏在这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孩,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双活泼黝黑的眼睛像一块黑宝石,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特别的没有礼貌。
秦姨清楚听到了单云贺的那句话,非常的不高兴,恼怒地竖起了眉角。
口味重是什么意思?啃不动都是什么意思?
在宋家,她也算是半个主人,轻视高高在上惯了,骨子里傲气十足,眼高于顶。
多少想讨好宋免的人,都是先通过讨好她,阿谀奉承的好听话听了不知多少,导致她现在根本不能容忍别人对她有一丁点的不敬。
“你给我闭嘴。”单云关转头低声警告他:“再闹,小心你今晚饿肚子。”
“切。”单云贺撇撇嘴,自然也是看到了秦姨对自己瞪眼睛,痞痞地勾起唇角,冷笑一声:“老阿姨,你看你生什么气啊,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实话嘛,你都老的能当我家三哥的姥姥的……”
“滚,你给我滚去出。”
秦姨气的尖叫,怒火攻心,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抓着枕头就朝单云贺丢了过去。
单云关微微蹙眸,面色不变地接住朝自己面门飞来的枕头,本就没打算在这里呆久:“秦姨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神色淡漠地将枕头放在床上,单云关拉着嬉皮笑脸的单云贺出了房门。
“拜拜喽,老阿姨,祝你早入康复哈。”
单云贺边走边挥起手臂朝秦姨摆手,气的秦姨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秦姨死死瞪着他们离开,在门就要关上那一刻,她忽然看到单云贺后脖颈上有一个黑的纹身。
他的皮肤白,黑色的纹身格外刺眼,好像是两个数字——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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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云关,你要走了吗?”
电梯门开,宋昭昭抱着好多东西手里又拎着五六只购物袋,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单云关正与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低头说话。
单云关硬朗粗狂的五官,在白炽灯光的照映下越发迷人深邃,浑身悠悠散发着无限爆棚性感的荷尔蒙,惹得她心口砰砰一阵乱跳。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自有一种沁人心脾的通透感。
单云贺快速抬头,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妖娆女子站在了他们跟前。
“东西都买完了?”
单云关一把拉住想要凑上前搭讪的单云贺,伸手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音色柔和,眉角含笑地看着宋昭昭。
“差不多了吧。”宋昭昭低头看看怀里的一些杂七杂八生活用品:“就是秦姨要的化妆品我还没有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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