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大赢家’赌场的二楼,洒在了正在品茗香茶的‘城东王’闫霸天身上。他悠闲的看着繁闹的大街,看着那些为了微薄的报酬而疲于奔命的人们,一股无法名状的满足感和优越感油然而生。
“真是些愚蠢的猪头。”他喃喃自语。
曾几何时,他也曾像街上那些商贩一样,为了丁点酬劳而放弃尊严和面皮,同人争得面红耳赤。只不过后来他马上就跳出了这一切,因为他发现,这个世界既功利又残酷。没有人会在乎什么忠孝仁义礼智信,没有人会在乎什么道德廉耻良心公道。人们在乎的,只是一掷千金的魄力,人们崇拜的,只是挥霍财富的豪气。
发现了这一点后,他就迅速抛弃了所以阻碍发财的一切。想要出头,就要比别人心狠;想要发财,就要比别人心黑;想要称雄,就要比别人心毒。
看透了这一点,他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发展出了自己的势力,十多年间,他已经能够称霸城东。而最重要的,就因为这一切的成功,让他受到瓷国四大家族之一宫氏家族的礼遇。傍上了宫家的大腿后,他很快就从平民身家连升数级,被晋封为伯爵。回想半生历程,身材略显发福的闫霸天不住感慨。弱肉强食,这个人生哲理到真的不假。
楼下哄堂的喝彩声震得楼阁颤抖,把闫霸天从出神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皱了皱眉头,敲了下茶碗。厢门轻响,一个黑衣年轻人快步上前,开始重新为闫东沏茶。
闫霸天扫了眼门外,问道:“下边怎么回事?这么闹腾。”
楼下自然便是赌场大厅,无论是骰子、骨九、还是纸牌,所有能叫上名的赌具这里应有尽有。这里虽然名叫大赢家,而且每一个吆五喝六的人都想赢,但真正的赢家却只喜欢在楼上喝茶。闫霸天一点也不喜欢赌博,但是赌博利润丰厚,所以他便开赌场,现在已是帝都屈指可数的大赌场。
那年轻人沏好了茶,低首答道:“今天来了个怪人,以三枚铜币做本,次次全押,连赢了二十五局,现在已赢了上百金了。好多赌客也跟着他下注,怕是亏了不少。”
闫霸天面现怒色,“黑子怎么控的场,会让他连赢那么多。”
那年轻人答道:“黑虎哥已经在那很久了,不过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法术没效果,骰子不受控制。”
闫霸天眉头紧缩,眼扫了下一旁那少年,问“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那人有认识的吗?”
年轻人面无表情,回答道:“那人不是凡俗人,像是会些道法。场子里的人也都说那人面生,应该不是京师的人。”
闫霸天沉凝片刻,道:“走,去看看。”说完起身向楼下走去,那年轻人亦紧随其后。
金碧辉煌的个大厅上到天灯顶棚,下到桌椅地板,没有一样东西不散发着黄金的光芒。在这个黄金打造的深渊里,人们狂欢作乐。
大厅里人很多,不过现在都已聚到了一个台面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的崇拜,每个人的眼中都写满了兴奋。没有人跟赢钱过不去,看到别人赢得盆满钵满,自己当然也想跟着捞点好运。赌客们众星捧月的围在一个人身后,一个连赢二十多场的‘大赢家’身后。毫无疑问,这个‘大赢家’自然就是赤熔山了。
今晨雨停之后,赤熔山就趁着一大早去了码头,他靠着残存的体力在码头上做了一上午的苦工。接着又用挣来铜币找了家廉价的面摊吃了个大饱。事实证明,无论状况多艰辛,靠着自己努力一样能活下去。
解决了温饱之后,左右无事,赤熔山便想起了那个镶着三颗金牙的城东王。他心中思量,如果那赌场老板真的出千耍赖、欺压百姓,那自己就去教训一下那个所谓的‘城东王’。他告诉自己,自己是去伸张正义,绝不是去跟权贵当打手,如有再见那俏公子的时候,自己一定将金币还给他。一切思量妥当,他便兜兜转转,来到了传说中的‘大富豪’。
本来无论佛道以及中土西方各教,均视赌场青楼为污秽不洁之地,于修行有大害;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修行者乐意前去,但赤熔山却向来不在乎这些,在他眼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想去或不想去的区别,没有能去或不能去的地方。
赌场很是热闹,赤熔山虽然不会赌博,但他在赌场逛了一圈之后就发现,这个赌场的庄家在利用法术控制赌局。而来赌钱的赌客又都是凡俗人,丝毫没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既然这家赌场如此耍奸坑人,那自己只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赤熔山虽然不太懂赌场的各类赌法,但用骰子比大小他还是知道的,而且他察觉得出,骰子里有水银的元素,绝对是被做过手脚的,这样一来反而更好控制了。于是他伸手翻出中午剩下的三个铜币,大刺刺的挤了进去,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赌博。
一开始到没人去注意到赤熔山,但一连几次翻倍赢后,人们开始留意起赤熔山的‘好运气’来。再后来,一群人看出便宜,开始了跟风狂押,短短数局,一众人赢得何止千金。
庄家脸上如雨下汗,甚至连拿骰盅的手都颤抖不止。他已连输了二十多局,台面上的亏空已达数千金,店里的规矩他一清二楚,闫老板的手段他更亲眼见过。如果这个窟窿越开越大,他所面临的就不是断手断脚了。
站在庄家旁的是一个黑脸壮汉,正是照料场子的管事,他学过一些粗浅的道法,人长得又虎里虎气的,因此别人都叫他黑虎,只不过现在的他却急得像病猫。
庄家看了看黑虎,颤抖着将色子拢进了骰盅,他已没有心情去表演花式玩盅的技艺,只是拿着骰盅象征性的摇了两下便扣到了骰盘上,等待众人下注。
原本喧闹的赌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赌客都在看着赤熔山,等待着赤熔山的选择。
赤熔山忽然有种满足的感觉,这种受万众瞩目、被众人崇拜羡慕的感觉很奇妙,奇妙到让他有些动摇自己来时的目的。
他看到黑虎和庄家紧张兮兮的样子心中更是好笑。有些人总爱拿着肤浅的能力跨行装大师,当他们真正遇到高手时才会原形毕露,乃至一败涂地。
赤熔山暗掐法诀,输出一丝法力自桌底钻进骰盅,接着用法力控制被灌了水银的色子翻滚,将点数控制到大上。
赤熔山推出了面前的一百多金,毫不犹豫的押了大。其他赌客见状纷纷大推跟随,转眼功夫,买大的区里已满满堆了数千金。
那厢边,庄家和黑虎均是面无血色,这一把若是再输,后果简直不敢相信。
黑虎咬了咬牙,暗中掐着法诀,聚出一丝法力,那法力顺着桌面钻进了骰盅里,想翻动骰子,但那三粒骰子却如定了形一般,竟是纹丝不动。
看到黑虎一脸的绝望,庄家知道这一局的结果恐怕又是翻盘无望,一张脸瞬间面如死灰。按着骰盅的手不停的颤抖,竟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掀开。
有人大喊:“快开啊!还楞什么呐!”
周围兴奋的赌客纷纷大喊:“开!开!开!开!……”众声成雷,几乎要掀反整个屋顶。
庄家手扶着骰盅,颤抖着慢慢掀起。
一众赌客更加疯狂,拍桌顿足,止不住的大喊:“大!大!大!大!”
就在这时,一张大手猛的拍在即将掀开的骰盅上面,将骰盅盖严。一个声音怒喝道:“好你个小兔崽子,竟敢在我这耍老千,不要命了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