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作业写完后没多久,沈彦明居然抱着他自己的作业出来了。
项倾有些奇怪:“你不是在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吗?”
沈彦明不回话,反而瞄上了她放在一边的数学作业。
大概是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沈彦明开口问道:“你数学作业写完了吗?”
项倾看一眼沈彦明,从他脸上的神色中读出了几分熟悉,她弟每回不想写作业了,也是这个表情。
不过她弟更直接一点,各种撒娇:“老姐我真的写不完了啊,老姐反正你也没什么事,老姐你就帮我和这个忙嘛。”
亲生的弟弟啊,一点不带跟她客气的。
“你要抄?”
沈彦明敏感地看了一眼宋老师打开的房门口,没听到什么动静后才纠正了她的错误观点:“这能叫抄吗?我只是有几道题不会,拿你的过去借鉴借鉴。”
项倾硬憋住了笑:“那你借鉴吧。”
然后便不再理会,逐个攻破起了其余科目的作业来。
初一的作业不管是从量还是从质上,都不能给项倾造成任何的负担,她很顺利地将其余的作业写完了,只剩下最后一项略微有些复杂的,周记。
沈彦明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几乎她写完一样,他就拿过去借鉴一样,借鉴得版本还和她这个原本的不那么相同,乍一看还真挺像是自己‘原创’的。
见她突然停了笔,‘借鉴’到关键处的沈彦明不免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写了?”
项倾把自己摊开的空白本子竖了起来,确认沈彦明能看到后才放下:“喏,剩最后一样,周记。”
“宋老师这次布置周记的时候说了字数要求吗?”
沈彦明仔细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应该是说了的吧,好像是六百?”
六百啊,听到这个数字,项倾几乎眼前一黑。
她,项倾,一个十年的网文写手,没签约切了的不算,完结的那些里最短的一篇文,是六百的一百倍的double。
就算让她写个大纲,那也不止这个数,只让她写六百,就是在针对她。
沈彦明错误地解读了她的神情,颇具有同理心地安慰道:“没想到你也头痛写作文啊。不过也是,谁不头痛写作文呢?暑假前我们还只要写四百,这就突然多了两百了,完全没给我们适应的余地啊。”
项倾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沈彦明好歹还缓了一个暑假,她可是只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天都变了,文章体量缩了几百倍,怎么看都是她比较惨。
缩成六百估计是没指望的了,她觉得自己需要去问问宋老师,写多了会不会算她的错。
敲了敲门,得到了正在写教案的宋老师的允许,项倾走了进去。
“怎么了,是腿疼了吗?”
项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早已止血了的膝盖,答道:“不是的,本来就是皮外伤,过了这么久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宋老师,其实我是有问题想要问您的,刚才写到周记了,想到您好像说了是让我们写六百字左右,我想问问您,要是写得比六百字多了,算不算我不符合要求啊?”
宋老师笑了:“你先说说,你大概准备写多少?”
项倾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极限,试探着回答道:“一,一千二行吗?”
“只要言之有物,你就算是再多些一些,也不会算你错的。”
项倾稍微放了心,随之提出了另一个她关注的问题:“宋老师,那我考试的时候要是写了这么多,会不会超出答题卡范围啊?”
“现在的考试其实没有那么严格,老师们也是希望同学们在写作文的时候能够思路顺畅的,一张答题卡若是写不下,可以问监考老师多要一张专门的作文纸。”
“当然,中考和高考的考场上,是不允许出现加答题卡的状况的,但是,老师也相信你,经过三年甚至六年的练习,能够将自己的文章长度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
项倾点点头,谢过宋老师后,出门写她的周记去了。
为了这篇一千二的周记,项倾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
首先了,她先确认了个一句话的主题,然后分为了四个结构,一个部分一句地形成了一个十分简略地粗纲。
然后她规划了一下自己每句话的预计长度,发现一个部分的粗纲顶多扩写为四句话,为了保证文章的连贯性,中间还需要一定的连贯语句,这又要占到一定的字数。
反正,留给她发挥的空间并不是很足。
遏制着自己想要发散的思维,坚持着写完了这篇周记,项倾觉得自己跟渡了个劫似的。
当然,经过了这么严谨地规划,她的字数终于被控制住了,一千二多一点点,基本达到要求。
沈彦明看着她写个周记的架势比做数学题还夸张,草稿纸都写了大半版,也是服气了。
见她写完,作为另一个方向的周记苦手额他,自然提出了借鉴的请求。
项倾很是随意地挥挥手,她没什么作文不能被人看的想法,只要别把她的写的东西念出声,她就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写文愁白头,看文一眼光,她花了几乎写完刚才所有其余作业时间写的这篇周记,到了看的沈彦明手里,也不过是几眼的时间而已。
看完后,沈彦明的评价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你写的居然不是议论文,是记叙文?”
这个问题实在有些无厘头:“是记叙文啊,记叙文比较顺手,有什么不对吗?”
沈彦明有些恍惚:“原来写记叙文也是需要写提纲打草稿的吗,难怪我平时写记叙文也那么头疼。”
记叙文肯定需要提纲了,要是没个提纲诓着,她能写到她手疼为止。
“应该是需要的吧,别人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是对于我自己而言,肯定还是有个提纲的时候写得比较规范一些。”
沈彦明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对着项倾发出了灵魂拷问:“那,这个提纲应该怎么写呢?”
这就涉及到项倾的知识盲区了。
提纲怎么写,她怎么知道,她可是个为了不交大纲而不投内签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