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走了,路伯的病情也在日益加重。
绿水村附近的山中,药材品种不全,早就补不齐的方训宁开的药方了。
青山县的药材自然也不算全。
安若素觉得方训宁这个大夫简直是总是找那个寻常买不到的药材开方子,可她知道,方训宁没有像她小时候那样骗人。
这一日,安若素牵着马,将方训宁给自己的药方收好,对着他点点头后正要走,又被方训宁拦下了。
“不如用马车,虽然慢一些,但也少了些风餐露宿。”
安若素知他是好意,可还是摇头。
“不用。”
她翻身上马,只是留下了这么两个字。
方训宁站在后面看着,不由得摇了摇头。
“看来是个劳碌的命呀。”
白露白霜跟在安若素的马后,将马吓的卖命的往前跑。
白霜忍不住呲了呲牙,觉得这马的速度太慢了。
安若素回头看白露白霜,对着它们摆了摆手。
她扬声道:“回去吧,好好在山里呆着,等我回来带你们去巴山郡玩。”
原本紧追不舍的白露白霜闻言顿时停了脚步,蹲坐在一起甩了甩尾巴。
安若素要去青山县所在的平襄州的州府买药,据方训宁说,那里有地方有他要的药。
安若素用了三天时间,中途换了三次马,才赶到平襄州。
到了之后,她二话没说,先是找了个客栈,将马扔给小二,没日没夜的睡了一整天才缓过一口气。
连日赶路,别说的她自己了,就连马都要跑死了。
等她洗漱好,清爽的出了门,原本接待的小二差点没认出安若素就是他前天晚上见到的那个灰头土脸的女子。
“小姑娘,还没吃饭吧?我去看看后厨有什么现成的,先给你上来。”
安若素前天直接丢了张二十两的银票,只说住三天。这给钱给的大方,小二自然不会为计较一两盘菜,而坏了客官的心情。连平日里点菜的功夫都给抹了,直接先上好克化的。
安若素刚坐下,小二就已经端了肉粥和小菜过来。
她睡了一整天,也不说什么,直接先喝了粥。这才点了几个菜,坐了一下午的,听了满耳的闲话。
据说这平襄州有一个专门杀人的地方,叫做‘秦楼’。
这秦楼并非是秦楼楚馆的那个秦楼,而是主家姓秦,这才叫秦楼的。
安若素从下午听到晚上,整个脑子都是乱糟糟的。
秦楼在江湖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在平襄州更是出名。这满街满巷都是说着那一百位绝世高手的事迹。
将秦楼传的格外的神秘强大。
安若素撇了撇嘴,都说是绝世高手了,一百个那还叫绝世高手?
她来平襄州,就是奔着秦楼的楼主来的。方训宁那个伪君子说秦楼主手里有他要的药,可这会儿安若素听别人对秦楼的评价,总觉得有地方不对。
按他们这样说,秦楼不就是个三不管的江湖势力,还顺带干杀手的活计?
安若素摸摸下巴,她觉得之前追杀她的人里,可能就有秦楼的。
这种只要钱不要命的地方,简直就是个毒瘤。
拍了拍手,吃饱喝足又先坐了好几个时辰的安若素站起身,出了门。
在平襄州,秦楼的名声比州府的都要大。
所以要找到秦楼很简单,只要去找城中最高的楼就行了。
不一会儿,安若素便站在了一个五层小楼前。
这会儿正是晚上,里面的人不多,都趴在桌子上在小木牌上写东西。
安若素凑过去看了一眼,目光就转向了一旁的管事。
管事见安若素看他,又是个生面孔,连忙凑过去搭话:“姑娘想让谁死?只要定下时辰,没有我秦楼杀不了的人。”
安若素上下打量管事,问他:“不知您贵姓?”
管事顿时就笑了:“我秦楼之人,皆姓秦。”
秦?
“我受人之托来找你们楼主求药。”
秦管事听了这话笑了:“姑娘说笑,我秦楼只做杀人的买卖。这看病救人,是从来没做过的。”
“秦管事大约是记错了,不知你们秦楼主秦不救可在?问问他,你自然就知道你们秦楼做不做这买卖。”
安若素直呼名姓,让秦管事有些心惊。
这不论的江湖还是朝堂,都只知道楼主姓秦,知道秦不救这个名字的人少之又少。
秦管事压低声音问:“不知姑娘贵姓?”
安若素似笑非笑的看他:“我姓安,名若素。管事应该是不认得我的。”
秦管事点头,这名字他是真的名听过,想来在江湖上不过是个无名小辈。
这姓,秦管事也没听说近年有安氏兴起。
于是他道:“小姑娘家家的,说笑了。我秦楼自开楼迎客起,就只接杀人的生意。倒是我家楼主的名字,你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我秦楼不免要追究一下有关之人。”
安若素看着那些颜色各异,挂的或高或矮的牌子,微微摇头:“管事不问,我是受谁之托?奥,是我忘了说了,那人姓方。”
“方家?”管事有些吃惊,却没有表露出来。
“他说他叫方训宁,不日将会找秦不救一叙。还说,你们楼主在五年前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安若素看着掩不住震惊之色的秦管事,继续道:“信使是你们楼中的九十七。不对,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是秦九十七。”
秦管事收敛心中的不以为意和怀疑,连忙将安若素请到楼上。
站在二楼,安若素看着那些仰头看着她的客人们,指了指上面。
她轻描淡写道:“以方训宁的名号就只能登上你秦楼二层?”
秦管事有些讪讪,以这名字自然不止能上二楼,可他没有资格往上走了。
就在他想着要如何不下面子,还能说清楚原因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方训宁?那贱人还活着?你是谁?不会是他家闺女吧?啧啧,真没想到,用情至深的方训宁竟然会在亡妻之后娶妻。。
那声音说话轻快,带着幸灾乐祸和凑热闹的意味。
安若素循声抬头,便见一个身穿紫色袍子的男子倚在三楼对内开的窗户边,笑的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