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生病了,很严重,不是身体,而是心理的。。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反而淡定了,乖乖地跟着秦朗回家,他要我干嘛我干嘛,两个人看去其乐融融,之前还要幸福。
可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件皇帝的新衣,自欺欺人罢了。
终于有一天,秦朗带回来了一个老朋友。
这个医生我见过,是我在厕所遇见徐珊第一次失忆的时候,秦朗带回来的。次说是医给我调理身体,当时被‘蒙’蔽了双眼,现在再看他,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心理医生。
我早和自己有了默契,看穿不说穿,只要能让秦朗安心,什么事情我都可以配合。没错,这段时间我的,是一个演员。
而真正的我的,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也不想知道她去哪儿了。
“嗨,好久不见。”
我主动伸出手,那位医生眼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又恢复平静:“好久不见,想不到陆小姐还记得我。”
我歪头笑笑,问他:“医生贵姓?”
“赵。”赵医生对我鞠了一躬,转而对站在我身边的秦朗说:“秦总,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带过来了。”
“好。”秦朗点点头,对我说:“我和赵医生有点事要谈,你去厨房看着我煲的汤,好不好?”
我自然是乖巧地答应,目送两个人走楼。
他们两个能有什么东西要‘交’换呢?除了我的病情之外......
我耸耸肩,转身走进厨房。
“嗨!”
我正望着面前翻滚的‘鸡’汤发呆时,身后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把我吓了一跳,心不自觉的警备起来,燃起了一股怒火。
看见来者何人后,我心的怒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完美无暇的笑脸:“赵医生这么快聊完了吗?”
“我需要和你谈谈。”
赵医生微笑看着我,我哪里知道,这幅和蔼可亲的面孔之下,隐藏的竟然是一把淬了毒的尖刀。
我关了身后的火,不咸不淡地问他:“赵医生需要和我聊什么呢?”
“你的病。”
赵医生忽然直言不讳,不再遮遮掩掩:“虽然陆小姐是个聪明人,知道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的确达到粉饰太平的效果,但是我是医生,你的情绪瞒不过我的眼睛。”
果真还是被看出来了啊,我不聪明,我如果聪明的话,怎么骗不过秦朗。
不过,人总是有侥幸心理的。
我顿了顿,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他说:“情绪?赵医生,情绪也会影响孩子吗,这次需要怎么调理呢?”
赵医生目不斜视地看着我,盯着我字正腔圆地说:“陆小姐,你应该早知道了我不是什么医,是心理医生,对不对?”
“心理医生?”我装作一副吃惊地模样:“赵医生原来是心理医生?”
赵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后退一步抬头对面的人说:“秦总,她现在有很严重的抵触情绪,您也都听见了吧!”
“啪!”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赵医生,连身后的汤被打翻了也浑然不知。
滚烫的汤汁顺着料理台往下流,趟过我毫无防护的皮肤,我也浑然不觉,耳边回‘荡’的是赵医生的惨叫,眼前秦朗那张皱着眉头的脸,越来越清晰。
我好想问问他,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为什么要设一个圈套让我钻,为什么宁可借外人的口,都不愿意直接问我。
秦朗,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喉咙,什么都说不出口。
不被相信,从一开始我在秦朗的心都是一个不被相信的人吧。
“陆小姐!”
赵医生刚刚碰到我的身体,秦朗一把推开他把我护在怀里,紧紧抱住我。
我双眼无神,问:“赵医生,你的名字是什么?”
“赵怀。”赵医生关切地看着我,我却闭眼睛,直接倒在了秦朗的怀里。
赵怀。
这是我强撑着自己最后一点理智找寻到的线索,我不懂心理学,更不懂心理医生是治疗病人的手段。
但是,一个医生把病人越治越坏,把她一步步推向更深的深渊,那么这个医生是一定有问题的。
秦朗再次把心理医生请到家里也不能说没有效果,至少经过这么一闹,我索‘性’连伪装都难得隐藏。
我没有问秦朗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为什么对我隐瞒我自己的情况,他和我极其默契,我什么都不问,他也什么都不说。
我一天一天沉默,有时候在‘花’园里一坐是一天,一句话也不想说。肚子越来越大,可我的体重却稳步下降,每天吃的那些东西好像对我并没有什么帮助。
每天对我来说,最快乐的事情是像现在这样,独自一人看着西边的太阳渐渐沉下去。虽然我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眼里的夕阳变成了灰‘色’。
不仅是夕阳,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房间里的陈设,都和这夕阳一样,变成灰‘色’。
秦朗又一次把热气腾腾的饭餐端到我的面前,看着我一口一口机械地吃完,见他不再温暖倒有些忧伤的眼神,我忽然有了说话的‘欲’望。
“秦总,我这样你是不是很为难。”
这些天来,他似乎已经适应了我的沉默,我忽然主动说话,他脸竟然有惊喜之‘色’。
“嗯。”对我坦诚,对他来说是一件犹豫的事情,“不过你平平安安的待在我的身边,我知足了。”
“我是不是疯了?”
终于把埋在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像是一个捂在自己头的塑料袋突然间被人拿开,整个人终于活了过来。
这是这些天来我第一次流出眼泪,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让我觉得血管里的血不再是一潭死水。
“你没有疯,你是暂时‘迷’了路。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帮你找到路的。”秦朗坚定地看着我,和从前一样,一再强调,有他在,我万事无忧。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吧,才会用那么笃定地语气给自己信心。
“‘迷’路的人不会失忆,只有疯子才会。”
我微笑着,淡定而坦然。
我已经接受,我是疯子的这个事实。成为疯子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
秦朗看着我不知说什么好,我却像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把这几天想明白的给他‘交’代了个遍。
我说:“我也许和其他的疯子不一样,只有在某些特定的场景下才会发疯。像之前徐珊在洗手间里‘逼’我,又像那天在‘花’园里看见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所以......”
“陆曼,没有所以,做这些事的人都会受到惩罚,我给你保证!”
秦朗迫不及待地打断我的话,好像我说起这些,他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人。
别难受啊,秦朗你怎么会知道,怀着孕被人凌辱是什么滋味,身为母亲却不能保护自己腹的的孩子又是多么绝望......
所以,你别这样忧伤地看着我,你哪里配得这忧伤的表情?
我摇摇头,固执地继续说:“那些人和我已经没关系了,他们死了我这辈子不会发疯了吗?所以秦朗,我只要你保证,在我生下孩子后,好好的将他养大‘成’人。我不想成为他人生的污点,更怕自己错手成为伤害他的那个人。”
我心平气和地说完,宛如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在‘交’代自己的后事。虽然明白自己说的那些都是对的,可是不甘心,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幸福的人那么多,不幸的人偏偏自己一个。
“秦朗,你说我想做一个普通的妈妈,为什么总是不可以?”
“谁说你不可以?”
“砰”地一声,秦朗手的被子竟然被他捏碎。
我脸的眼泪和他手鲜红的血,一同砸向地面。他哪里会懂,有一个疯子一样的母亲,是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说了别和她在一起玩,你怎么说不听呢?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她是疯子的‘女’儿,万一她妈妈发疯了,把你打死了怎么办?快走!”
记忆大‘门’口小伙伴被她妈妈拉走时的场景有浮现在我眼前。
那些连呼吸都会痛不‘欲’生的日子,我已经很少会记起来了。
我摇摇头,甩开那不愉快的回忆,却极其认真地说:“可我不希望我孩子的同学有一天问他,‘嗨,你的妈妈是疯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