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聊10(1 / 1)

<>“我······”此言挣着恐惧与内疚的眼睛,话还没说,眼泪就糊了满眼,“师父收到的信是我送过去的,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以为,只是······”

织魂主君不想听她后面的辩解,况且她根本就没法辩解,于是继续质问,“你可知道送信的人是谁?”

“织魂主君,求您不要再逼我了,我不想再辜负另一个人,无论你们怎么怪罪我,我都心甘情愿!”

织魂主君收回了些眼中的尖锐。她对此言并没有敌意,只是怕她太过无知因此牵累了左慕灯,“你的坦诚我很欣慰,但你要知道,这是一封挑战信,既然是挑战哪有对手之间不见面的道理。”

“他既没写名字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既不想,我便不做。”

真是一根死脑筋,织魂主君对左慕灯摇摇头,表示已经尽力了。左慕灯好似并不是很在意此言突然的倒戈,反而还安抚起坐在一旁干生气的织魂主君来,“其实我也并不是太在意对方是谁,此言就算知道信是谁写的,也至多明白这么些,我更在意的是信里的那句话。”

织魂主君伸手止住她的后话,速捏一口决,一束红色荧光便直往此言和小船儿的眉心飞去,两人即刻定住,双眼空洞无神,一动不动。

“何必呢?我不觉得他们真的会背叛我。”左慕灯来不及阻止,无奈道。千百年来她除了织魂主君这一个朋友就只有近年收的这两个徒儿了,如果生命中只允许这三个人成为她全部的生活,她为什么不选择一直信任呢。

“我只是以防万一,世上太多变数,我无法主动出击,防总可以?”织魂主君不以为意,她慵懒的躺在椅子上,显然这事不想跟她好好谈。

左慕灯笑笑随她去了,回到正题继续道,“你是否也注意到了那句话。”

“慈悲引化慈悲难,菩提难渡菩提劫?”

左慕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是一句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话,因为这句话,是她化人形两百岁时写的,当时只有她与织魂主君两个人,而且距今至少也有六百年了。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们初遇时你喝多了茅塞顿开时写的,暗讽我多管闲事。”

“你如今的闲事也没少管。”左慕灯借机笑她。

“当时你写完这句就弃笔离开了,我追上你时你竟然在哭,多年后我们回忆那天的邂逅说到这里,你告诉我,那一句并不是你写的。”

左慕灯的思绪随着织魂主君的话忆到了过去,神情忽然有些飘渺不定,不着落点,她道,“那确实不是我写的,是谁写的我也不清楚,那个人在我的记忆里很模糊,很伟岸,那时他应该是我的全部。”

“你真的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吗?”织魂主君再次问起,自从与左慕灯相识以来,她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讲鬼话,表面上左右逢源,却从未对任何人交出过诚心,她把自己藏得太深,或者,她根本连自己都没找到。

左慕灯摇头。记忆中的第一天,她从海岸上睁开眼睛,海水仍在她肌无寸缕的身上拍打,似乎想把她推得更远,她望着一那片蓝天,心里空空如也,那一刻,她就注定没有过去。

“这封信能否先放在一边,你随我一起去东方海域,我要把‘你’找回来。”

“我这次出山也是为了这事,我觉得这封信牵引的背后,有我想要的答案,所以我必须要去,至于东方海域,我想有你就足够了。”

第二天清晨,此言悠悠转醒,她只觉一身酸痛一时间难以动弹,回忆起昨日好似在地上跪了许久,后面的事竟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只见床头用一支簪子插着一个信封,她拆开,是左慕灯留的一封信,信上说师父已经离开了,织魂主君不愿带她去东方海域,她只能自己回嶓冢山。

“师父······”眼泪从此言的眼窝中溢出,心里终究惶恐起来,她害怕被抛弃,更害怕师父对她彻底失望。

鲜花灿烂的山坡山,一头灰黑色的毛驴悠哉的行走在其中。左慕灯稳稳的躺在驴背上,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的睡着午觉。午时的太阳最为毒辣,但毛驴走过的地方总有荫凉,白云朵朵争先恐后的为她遮荫,清新的风只在她的周围盘旋,十分殷勤。

一只黑色的狗从上坡时就一直跟在左慕灯的身后,好似想沾点荫凉,不快不慢的走着,一直保持着五步的距离。

“跟着我做什么?”左慕灯睁开眼,她无法忽视身后那串乱无章法的脚步声,既然睡不了,就只能找它说说话。

小黑狗自然听不懂左慕灯的话,但看到左慕灯突然抬起脑袋盯着自己,不禁警惕的停下来望着驴背上的女人。

“原来你也知道害怕啊。”左慕灯笑过后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无聊,跟狗都能计较几句。

小黑狗见左慕灯不再看它,又连忙几步赶上去。也许是感觉熟悉一些了,小黑狗把距离又拉近的两步。

“人类都说,狗最忠诚,都是憨里憨气的,好欺。可我见你却是机敏得很。”左慕灯又跟这只狗聊了起来,无一例外,得不到任何回应。

左慕灯突然坐起来从包袱里摸出一个馒头扔在地上,“这是我昨天在馆子里带出来的,已经凉了,你将就着吃,别再跟着我了。”

哪知小黑狗看都不看馒头一眼,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驴蹄子后面。左慕灯挑眉,颇为意外,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看破红尘的狗?

左慕灯重新躺回驴背上,越想越奇怪,为什么出了城门就有一只狗跟着,这狗看上去不是一般的野狗,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骄不躁,不声不响,见食不喜,见人不惊。

莫约一个时辰,驴子不知不觉间已经横穿了整个山坡,前面是一片密林,那条小黑狗还在身后跟着。

“前面的林子里全是毒蛇猛兽,你跟进去了,我可不负责保护你。”

依旧没有回应。

夏天的森林格外潮湿,驴蹄子上浅灰的毛没走几步就沾满了泥巴。左慕灯舒适的闭上眼睛,相比外面的大蒸笼,这里要清凉太多。耳边是驴子和狗一深一浅的脚步声,头顶偶尔传来几只不知名的鸟鸣,凄凉,萧条。左慕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格外幽静而神秘。

走了许久,小黑狗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都说动物的嗅觉是最灵敏的,它们好像可以预知自己的死亡一样神奇。果真一条黑褐色的蟒蛇匍匐在前面的草丛里,不出十步小黑狗就将成为它今晚的晚餐。

小黑狗感觉到自己的危险,却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就连左慕灯都听出它脚步间的凌乱,可它却还执着的跟在后面,左慕灯几乎确定,这绝不是什么一条路上偶然遇到的流浪狗。

大蟒蛇吐着信子,蓄势待发,左慕灯驾的驴子已经过了蟒蛇所在的危险区,小黑狗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大蟒蛇借势而上,伸出尖锐的毒牙朝小黑狗猛扑过去,这个速度,就连一个身经百战的武林高手都很难躲避,何况是一条只有手臂长的狗。

小黑狗感受到危险的逼近,终是抑制不住恐惧的呜咽起来。

左慕灯突地睁开眼睛,伸出手掌凌空向身后劈去,一道强有力的真气如刀刃一般将大蟒蛇一分为二,蛇尾在地上痛苦挣扎一番便再没了动静。

小黑狗仍是狂叫不止,却没有后退半分,过了很久它才平复下来,随后又回到了之前处变不惊的模样,只是感觉又比之前少了点什么。小黑狗朝左慕灯细声的呜咽了一声,仿佛在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左慕灯饶有兴趣的盯着这只狗,心里盘算着要是这只狗能修炼成妖,只怕也是个沉默寡言的角色。

“怎么着,还要跟着我给你主人通风报信吗?”左慕灯道。在进林子前她就大致猜到了,它并不是真的狗,而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稀有物种,名叫溪边。溪边一黑一白,一雄一雌,其状像狗,它们一胎而生,心心相惜,被古时候的人类用来寻找东西或跟踪。黑溪边负责行动,白溪边负责追踪,后来有传闻言溪边嗜血杀人,之后被大肆捕杀,按理说这种生物早该灭绝的了对。

黑溪边跟左慕灯对峙了半响,突然转身往回跑去。左慕灯笑笑,拍拍驴屁股继续往前走,她仰头望着被密密麻麻的树枝遮盖的天空,忽然天边亮起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直穿茂密的枝丫从左慕灯的眼前一闪而过,是一只箭,上头附着一个信封精准的扎在左慕灯身前的树腰上。

左慕灯也不禁唏嘘,对自己的即将要面临的对手更加期待起来。既能驱使溪边,又有如此精准箭法的人,想必之后还会带来更多的惊喜。

她抬手将箭拔下来,取下信封,拆开,上写着:三日后,嶓冢山古观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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